此言一出,屋內的殺氣消散了些,黑九口中也溢出一抹嗤笑,他收迴了劍,冷聲道:“這種死法太便宜他了。”


    如果是他下手,他會讓他體會到更加恐怖更加絕望的死法。


    隻可惜……他已經死了。


    見他收斂了氣勢,花朝立刻將地上的冬至扶了起來,地上寒氣重,長久伏在地上難免身子受涼。


    花朝將冬至扶到了床上,等她躺下之後,他立馬走到了梳妝台前,從其中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一打開裏麵有兩顆藥丸。


    花朝忙不迭地迴去將其中一顆送入冬至嘴裏。


    “快吃下去。”


    這是她們放在屋中常備的保心丸,能夠穩住心脈,以備不時之需。


    冬至咽下之後,緩了好一會兒臉色才逐漸恢複正常。


    可喉間的癢意卻怎麽也止不住,她不停地咳嗽,像是整個心肺都要咳出來一般,臉色也被這激烈的咳嗽染得泛紅。


    “沒事吧?要不要找個大夫來?”


    冬至的眼角溢出一抹生理淚水,她抖著聲音道:“麻煩將顧姑娘請過來。”


    此言一出,花朝微愣:“為何請她?府上沒有別的大夫了嗎?”


    冬至卻是緊緊抓住花朝的衣袖,催促著她快點去請,花朝無法,又見她咳嗽得難受,隻得站起身子往外走。


    屋外的黑九還沒有離開,花朝沉著臉色,上前說道:“平常的小打小鬧便也算了,如今你竟喪心病狂出手傷人,將軍迴來後自會找你清算。”


    說著花朝便往外走,她沒有親自去顧筱的住所要人,而是找了一個侍女讓她去通報。


    此時顧筱還沒有睡覺,聽到侍女的傳報她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跟隨著出來。


    等到了冬至的屋子之後,她看到了氣勢駭人的黑九,以及裏麵不斷響起的咳嗽聲。


    顧筱立馬朝裏走,發現了身有異樣的冬至,她連忙為其把脈,察覺到她脈象紊亂,隱有崩壞之勢。


    “你方才可吃了什麽東西?”顧筱問道。


    “吃了保心丸。”冬至說話有些凝滯,像是喉嚨裏麵壓著什麽東西一樣。


    顧筱聞言立馬解開腰間的荷包,從一個小盒子裏麵同樣拿出一個小藥丸,立馬給冬至喂進了嘴裏。


    這藥丸透著一股清涼,入喉之時她感覺一股涼意,等到徹底落入腹中之時,冬至感覺到自己仿佛被灼傷的身體漸漸降了溫。


    就連那股想要不停咳嗽的衝動也受到了抑製。


    冬至這才有力氣去抹掉自己眼角溢出來的那滴淚水,她小口吸氣,神色越發地凝重。


    花朝此時從屋外走了進來,她出聲詢問道:“怎麽樣?可好些了?需不需要去外麵找大夫再來看看?”


    冬至搖了搖頭:“姑娘給的藥效果很好,隻是……這個梁子隻怕要一輩子結下了。”


    花朝知道她說的是黑九,從前他們不是沒有過口角之爭和手腳相碰,但是那時他們都點到為止,但沒有如同今天這般過火的。


    花朝皺起眉頭,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黑九:“你究竟想做什麽?”


    黑九沒有應答,高大的身軀在燭光的映照下投射出歪曲的影子。


    花朝仔細觀察著黑九的神情。


    這個男人生得普通,但是卻有一股讓人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來的氣質。


    要說偏執,花朝卻覺得此人身上有更濃重的偏執味道。


    但是她偏執的點究竟在何處?


    花朝此時仍舊不明白為何黑九突然向冬至發難,莫非就因為她口中的那句他曾經在鬥獸場?


    在他們這些人之中,出身低微的又何止他一個。


    而且就算不說他是鬥獸場出來的,以他身上那股和這京中格格不入的氣質,就能知道他的來曆絕對沒有多好。


    又何至於發這麽大的脾氣。


    其中必定有更深的隱情在。


    黑九依舊沒有迴答花朝的問題,隻是沉聲說道:“警告她不要再做多餘的事,否則下次就不會這麽客氣了。”


    說完之後,黑九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屋中。


    對於他自說自話的做法,花朝的眉頭狠狠湊齊。


    今夜的黑九儼然一頭蠻不講理的野獸,充滿了危險性,還會肆意傷人。


    黑九一走,冬至一直都繃著的那根弦漸漸鬆了下來,她知道今天自己經曆了太多的事,一時氣性上來,暴露了一個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花朝一步步走進裏麵,她盡量控製著自己的目光不落在顧筱身上。


    “為什麽他會這樣?鬥獸場又是怎麽迴事?”


    聽到花朝的問話,冬至搖了搖頭:“我光是隨口一說他就如此報複我,我要是說得再多恐怕就要牽連到阿姐你了。”


    冬至此話便是選擇閉口不談,讓這件事情冷處理下去。


    可她心裏卻是清楚,黑九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發狂的。


    當初知道他是從鬥獸場出來的人,除了將他撈出來的那個,就隻有將軍。


    冬至的目光微微虛浮,儼然迴憶起了當時的場景。


    當初她改變身份出去尋找線索,無意中遇到了黑九,發現他在鬥獸場與獸為伍。


    他身上鋒芒很重,一眼便知是從殘酷的鬥爭之中活下來的,那是最為原始的戰鬥,通過撕咬毆打,來獲取最後的活命機會。


    冬至一眼便對他產生了興趣,看了兩場他與野獸的搏鬥。


    鬥獸場的人也並非完全讓他赤手空拳,而是給了他一把小刀。


    他就是用那把小刀剖開那些野獸的腹部,利刃入體的那刻鮮血頓時迸發開來,大多都噴到了他的衣服和臉上。


    而他卻毫不在意似的猛地撲到了那將死的野獸身上,開始吸吮野獸的血液,大口吞吃那野獸的皮肉。


    他雖長得人樣,做的事卻完全類同於畜生。


    也正是這樣的人,在冬至眼裏依舊是一個可造之才。


    所以她出麵叫他買了下來,隻可惜,黑九身上依舊保持著獸性,哪怕好吃好喝地等著他,他滿腦子想的隻有逃跑。


    所以冬至對他施加的懲罰。


    如同熬鷹一般,將他關在了一個完全漆黑的地方,若是他有半分反抗的念頭,冬至便會揮舞鞭子狠狠落在他身上。


    此外送到他嘴裏的食物,也由他的乖順程度來進行分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醫妃帶崽要爬牆,王爺詐屍連夜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佛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佛爾並收藏醫妃帶崽要爬牆,王爺詐屍連夜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