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聽人說有一個受傷嚴重的人住了進來,但凡惹痛了他,就會被他取了性命。


    原本都上趕著想伺候主子的人,紛紛往後退將那些地位更低的給推了出來當那個替死鬼。


    現在拿著藥材的這一個侍女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眉目因為害怕而不斷抽動,聲音也略微沙啞,變形不似她原來的音色。


    “公……公子,我來給你清理傷口。”


    小紫試探地看向妖刀,可他半闔著眼睛,沒有理會她。


    這下小紫不知該如何是好,沒有他的同意,若是她貿然上前弄傷了他,自己隻怕也要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所以她的動作一直停在了原地,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手中那塊過了溫水的白布也越發冰涼起來。


    小紫隻好再次開口試探:“公子?”


    妖刀睜開眼睛看向小紫,她頻繁地問的話對他來說太過聒噪,可此時他已經失了力氣再去殺人。


    妖刀微微抬起自己布滿血跡的手,這個動作終於讓小紫領會到了他的意思,立馬將白布重新放迴溫水裏過一遍熱,隨後小心地開始擦拭那些傷口。


    整個過程裏小紫都十分忐忑,哪怕她用的是極輕的力道去觸碰那些傷口,也害怕妖刀覺得痛而要殺她。


    隻是整個過程中妖刀都沒有發出聲音,他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紫僵硬的身軀開始慢慢放鬆下來,水盆中的水也越來越紅,她端起臉盆將髒水倒了出去,隨後又換上新的。


    剛剛清洗完一半,小紫的身上就已經染上了一層薄汗,她再次換水,直到徹底清洗完所有的傷口,隨後便是將所有的水痕擦拭幹淨。


    最後便是上藥的步驟,這個過程比擦洗更加危險,藥物的刺激隨時可能讓妖刀暴走,小紫咬緊下唇,將藥膏抹在指腹之上,隨後落在那些傷處的邊緣輕輕推開。


    起初妖刀沒有什麽反應,可就在小紫將藥膏抹在他胸口的位置時,他突然開始抽搐起來,麵色痛苦,口中發出嘶吼聲,看起來格外駭人。


    小紫立馬出去將大夫重新找了迴來,等到兩人迴來之時,妖刀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


    無知無覺的人要比有意識的人好伺候得多。


    這下他們便能放開地醫治他,包括他臉上的傷口,大夫為了日後再有麻煩,連夜給他縫合好,又上了不少名貴的藥膏,加快它愈合的速度。


    一趟下來大夫和小紫早已累得氣喘籲籲,可此刻並沒有府裏的其他人來幫助他們。


    大夫走後,屋裏便隻剩下小紫一人照顧。


    後半夜的時候,床上的妖刀開始說起了胡話,可那聲音極小,小紫聽不真切。


    她本以為是妖刀渴了,湊近的時候又發現他滿臉通紅,顯然是發了高燒。


    她用白布裹了涼水,將其放在妖刀的頭上,過了一段時間等涼布也被染熱之後,便又重新裹上冷水,以此往複,直到妖刀的體溫漸漸降了下來。


    此時小紫也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她撐起身剛想迴到一旁的小榻上休息,卻在轉身之際手腕陡然被人抓住。


    她下一次迴頭,對上一雙銳利的眼睛。


    跳動的心髒陡然漏了一拍,小紫的眉眼止不住地皺起,生怕妖刀要做些什麽。


    那股力得牽著她不斷的往床鋪去,小子心有拒絕,剛想抽出自己的手,妖刀便開了口:“上來。”


    小紫的步子頓時僵在了原地,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妖刀此刻的臉腫得就像豬頭,而那道傷口更是給他增添了一抹駭人之色。


    小紫根本不敢與他再過靠近。


    可下一刻妖刀就蹙起了眉頭,眼眸之中殺氣翻湧。


    此刻天際微明,小紫能夠清晰地察覺到那股殺氣。


    她的腿頓時開始發熱,再也不敢違抗妖刀的命令,哆哆嗦嗦爬上了床。


    床鋪之間已經被妖刀的體溫染熱,可小紫卻無法感覺到這股溫暖,她所有的感官都在預防妖刀的動作。


    可他等到小紫上床之後,隻是將她攬進了懷裏,並未做出其他過激的動作。


    身後的唿吸聲逐漸平穩,小紫想要掙脫出來,可腰間的手十分牢固地捆著自己,她不敢真的弄疼了妖刀,隻好就著這個姿勢耐心等待。


    她恍然未覺困意來臨,偏過頭在這張床上直接睡了過去。


    小紫再次醒來是被痛醒的,她的後背像是受到了重擊一般,等她迷茫地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從床上摔了下來。


    而妖刀正一臉陰鬱地看著自己。


    昨夜的記憶頃刻迴籠,小紫立馬跪了下來,口中直道:“奴婢不是有意的,還請公子勿怪。”


    妖刀沒有理會她的話,顧自從床上走了下來。


    整個屋裏隻有小紫一人,再無其他侍女或者小廝。


    朱離的意思很明顯,若是他再敢殺人,那便再沒有人來伺候他,最終他隻有自生自滅。


    他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裏自己的樣子,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滿是傷痕,臉上更是說不出的恐怖。


    這些都是拜他們所賜。


    最終他會全部一一討迴來!


    天亮之後,這一場意外似乎得到了平息,可他們心裏都知道,將來會有更加強硬的對抗發生。


    妖刀逃走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墨梓源耳裏,他的麵上旁若無人地露出猙獰之色。


    “牢房之內的囚犯提供了證言,說是獄卒王虎將他帶走的,可今日提審王虎的時候他卻矢口否認,王虎是官服裏的老人了,他家中的人也都在京城,沒道理會做出這種事來。”


    “你們覺得是誰幹的。”謝廖帶來了這個消息。


    這是妖刀第二次從他手中逃走,無一不是在挑戰他的權威,也讓謝廖不斷上諫,最終得到了一個確定的迴答。


    但凡捉住妖刀,他可以當場誅殺,隻需提人頭迴去問罪。


    宋玲和齊楓麵麵相覷,眼眸中盡是沉思。


    這個妖刀猶如狗皮膏藥一樣,一旦粘上就好似再也不能擺脫他。


    這種感覺如同如蛆附骨,讓人又惡心又害怕。


    “或許是那個人,那個控製我的人。”齊楓聯想到自己曾經被人控製過行動,再聯想到這次將妖刀放走的獄卒。


    對方若不是瘋了,要拿自己的家人祭天,那隻有一種可能。


    他也被控製了,才會將妖刀放了出去。


    可妖刀出去之後又被誰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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