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不是說對馬球賽沒興趣麽,怎麽倒是來了?”


    四皇子看著墨梓源,麵上的嘲諷更甚,甚至笑出了聲。


    以前顧筱和二皇子之間的事可是傳得沸沸揚揚。


    二皇子拿顧筱當個笑話看,逗貓似的玩弄她,看她頻頻出醜而取笑,也肆無忌憚地享受她帶來的好處。


    墨梓源道:“碰巧路過此地,聽見這裏十分熱鬧,便也想進來瞧瞧,一眼便看見四弟在跟墨王妃閑聊。”


    墨梓源倒是會把嘲弄挑釁戲稱為閑聊。


    “娘親,我討厭他。”嘟嘟湊到顧筱身邊,小手抱住顧筱的腰,目露不悅。


    顧筱垂首,愛憐地抱住兩個孩子,輕聲迴應道:“娘也討厭他們。”


    而且娘還會想辦法教訓他們。


    後半句話被顧筱咽在了肚子裏。


    四皇子還想繼續發難,卻被墨梓源巧妙地轉移了注意力,將其重新拉迴了賽場。


    意氣風發的四皇子目露勢在必得,他勢必要拿到那獨屬於贏家的獎品。


    而新入席的墨梓源則坐到了原本顧函的位置。


    銅鑼聲再次響起,墨梓源看向一旁的顧筱問道:“夫人近來可好?”


    顧筱吞下一顆果子,點了點頭,客套地迴道:“就不知道二皇子近來過得怎麽樣。”


    墨梓源笑了一聲,語氣輕佻:“甚好,隻是與夫人少見,倒叫我十分想念。”


    顧筱收迴視線,吃果子的嘴巴一閉,不說話了。


    顧筱耳邊不斷傳來馬蹄聲,她把玩著手中的果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複又看向墨梓源,問出了心中一直憋著的問題:“清渠姑娘不見了,也不知是不是迴了你那裏?”


    侍女早已為墨梓源替換上了一套新的物件。


    墨梓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抬手輕品,將視線落在了草場中,目光中沒有任何波動。


    “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她想做,我也攔不住她,若是有什麽後果,她也要全權承受。”


    顧筱聞言哼了一聲,嘲道:“你可真是冷漠。”


    墨梓源沒有迴話,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微微發冷。


    他的確冷漠,若是清渠這次死了,他除了可惜,也不會產生其他的情緒。


    若是清渠沒死被抓,他也會在敵人拷問到機密問題之前滅了她的口。


    冷漠,無情,墨梓源一直都是個手染鮮血的人,他也並不想掩飾自己的本性。


    顧筱的視線落在孩子上,用果子逗他們,沒一會兒後突然有侍從拿著一樣東西送到顧筱這邊。


    袖月接過那東西,送到顧筱麵前,顧筱打開之後,裏麵是一塊小的梅花木牌。


    看到這個顧筱便知道是渡風送來的。


    打開放在一旁的紙條,上麵寫著清渠被困在蘭齋,危!


    顧筱下意識看向墨梓源,對方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根本沒有往顧筱的方向看過一眼。


    如此態度,顧筱便明白對方要對這件事情顧若罔聞。


    這個人如此的行事做派,如何籠絡得到人心。


    顧筱已經可以預見此人日後眾叛親離,落得個失敗斬首的下場。


    顧筱心決定要和墨梓源保持好距離。


    “命運早已定好誰會活誰會死,夫人莫非要幹涉其中?”


    顧筱冷笑道:“你的人與我何幹?我可還要迴家帶孩子,享受子嗣之樂呢。”


    話是這麽說,但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竟沒想到本該隻有一天的馬球會,不知為何在長公主的授意下變為了三天,還快速地將所有來客的住所都已安排好了。


    於是她便找來渡風,又花了些錢請他解救清渠。


    顧筱見兩個孩子對這個活動十分感興趣,便選擇留了下來。


    入夜之後,月明星稀,秋風漸涼。


    兩個孩子坐在秋千之上,被推著飛向高處。


    顧筱站在一旁,口中哼著旋律。


    庭院之中,顧筱突然動了動耳朵,目光看向黑暗中的一處,她還嗅到了血腥味。


    顧筱走向暗處,在一座假山後看到了渡風,他的身旁是渾身是血的清渠。


    “怎麽迴事?怎麽弄成這樣?”


    清渠嘴唇顫抖,她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衣領,沾血的手抓住了一本冊子。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道:“給,交給他。”


    話落,清渠的頭猛地垂了下來,失去了意識。


    顧筱將手搭在清渠的手腕上,發現她的脈搏相當的亂,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


    顧筱立馬用銀針封住清渠的大穴保住她最後一口氣。


    “把她帶到我房裏去。”顧筱對渡風道。


    渡風的輕功極好,一眨眼便消失在顧筱麵前。


    顧筱拿起方才掉在地上的冊子,甫一打開,裏麵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


    裏麵沒有目錄,這些人名是為了什麽而記錄的,自然也不得而知。


    顧筱讓袖月備好熱水,進屋關上門之後就開始醫治奄奄一息的清渠。


    顧筱用布料勒住那些出血的地方,發現清渠的身上有很明顯捆綁和拷打的痕跡。


    數十根銀針落在清渠身上,有些穴位會讓人感到疼痛,可昏迷中的清渠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種情況是最糟糕的。


    水盆裏的水被一盆盆染紅,數十次之後,顧筱才把清渠身上的血跡擦淨。


    顧筱拿出藥粉為其上藥,之後一一包紮好她的傷口。


    接下來清渠要經曆一陣高燒,熬得過去,才算是命大。


    安頓好清渠後,顧筱借著燭火和月光仔細地查看這本冊子。


    上麵的名字被顧筱一一記在心,翻到末尾的時候,她竟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名字。


    顧正陶,那是顧筱的父親,顧家的家主。


    顧筱垂眸沉吟,猜測這本冊子究竟代表什麽。清渠又為何不惜舍命也要拿到這個東西。


    顧筱讓袖月打聽墨梓源的住處,雖然打聽到了,可袖月有些猶豫地看著顧筱:“王妃,莫非你要去見他?”


    “別瞎想,隻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


    袖月應聲給顧筱帶路。


    見到墨梓源之後,顧筱將沾血的冊子扔了過去。


    “這上麵寫的究竟代表什麽?”


    墨梓源沒有翻開這本名冊,隨手就丟在了桌上。


    “一份造假又毫無價值的東西。”


    這本名冊墨梓源早就得到過,可這上麵羅列的人蹊蹺重重。


    不過細查一番,就能知道這是一本假名冊。


    可清渠因為身體日漸削弱而越發急於求成,甚至做出這種冒險,九死一生的舉動。


    她在墨梓源眼裏,相當於一枚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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