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好,我這就去!”羽裳已經語無倫次了。


    她顫抖著放開我的褲子,飛刃大跨步過來扶起她,“我帶羽裳姐姐上去吧。”


    “多謝。”羽裳苦澀一笑。


    看著兩人禦劍飛到房頂上翻找屍體,我將九皇子放到地上,找了塊石頭坐著,休息一下。


    飛刃捂著鼻子,用劍尖撥弄著屍塊。


    “yue~碎成這樣yue~還能找到嗎?yue~”


    羽裳跪爬在屍體堆裏,一塊一塊的仔細翻找著,衣服沾染了血跡,有些飛濺到臉上,但她顧不上擦拭。


    直到翻開一隻手,手裏握著一顆血綠色的心髒,還在微弱跳動著。


    她小心翼翼的捧起,撕下一塊衣角包裹起來,眼裏難掩喜悅之情,“就差蛇膽了!”


    飛刃挑開一部分內髒,便看見了壓在下麵的內膽,他打開裝赤煉蛇膽的袋子,一點劍尖,內膽飛到了裏麵。


    他朝還在翻找的羽裳招手,“我找到蛇膽了,咱們下去和尋月小姐匯合吧!”


    兩人落地,飛刃收起劍,將裝著蛇膽的袋子遞到我眼前,痞笑道:“都找到了,和赤煉蛇膽放在一起。”


    我點頭,將袋子放入手鐲中。


    給飛刃看傻了,“袋子呢?嗖的一下,就不見啦?”


    我故作神秘,“我身上可是有神器!”


    飛刃兩眼放光,“哇!可以給我瞻仰瞻仰嗎?”


    “不可以。”


    飛刃:……過分


    一旁的羽裳絞著衣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她擔心什麽,“先迴去吧。”


    說完大手一揮,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站在了十月房內。


    鬼和禦醫一直守在這裏,見我們突然出現,先是嚇一跳,然後都圍了過來。


    “怎麽樣?”


    “拿到了。”


    我拿出袋子,遞給了禦醫,並囑咐他把白色女巫的後麵再熬製,喂給九皇子。


    飛刃眼神呆滯,他僵硬的轉頭,“羽裳姐姐,這是幻覺嗎?”


    羽裳沒有理他,沒一會就緩過來,她將地上的九皇子扶起,想放到對麵的床上,飛刃也沒有糾結多久,立馬過來幫忙。


    鬼聽著我和禦醫的對話,很吃驚,“沒想到失蹤多年的九皇子殿下,居然被白色女巫抓走了。”對我也十分好奇,“你把白色女巫殺了?”


    “對呀對呀!”飛刃給九皇子掖好被子,嘻皮笑臉的說:“尋月小姐可厲害了!白色女巫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我跟你講,簡直是單方麵的壓製,我出來的時候女巫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講得眉飛色舞,“天呐,飛在空中的尋月小姐簡直酷斃了!”


    我幹笑,“被她靈魂脫殼逃了,不過也活不了多久了。”


    雖然我很喜歡裝逼,但是被飛刃這麽真誠的誇,內心真是害臊的很。


    “咳咳,好了,蛇膽拿迴來了,十殿下不會有事了。”我假咳幾聲,轉移話題,“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大家先迴去好好休整,為戰鬥做準備。”


    禦醫下去熬藥,飛刃聽話的去休息了,羽裳不願意離開,拉著九皇子的手,定定的看著他。


    鬼沒走,他看著臉色慘白的十月,語氣擔心,“尋月小姐,我可以拜托您幫我照看一下十殿下嗎?”他轉向我,似有猶豫,“因為我要去排兵布陣,可能沒有時間照看兩位殿下,隻能請您代勞了。待十殿下能安全醒來就好,應該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聽著他的話,我感覺有點怪異,卻又挑不出來什麽毛病,索性才一小時,就點頭答應了。


    “好,你安心去吧。”


    鬼沒有繼續說話,再次單膝跪在我麵前,很快又站起,頭也不迴的走了。而我默默收迴已經伸出的手,摸著鼻子,沒想到他起的這麽快。


    搬了個凳子坐在十月床邊,我支著頭,看著他的硬朗側顏,漸漸睡著了。


    屋外,鬼背靠著牆壁,側迴頭,走向前方的飛刃。


    飛刃叼著一棵野草,吊兒郎當的倒退著,“照顧十皇子殿下的事可以交給婢女來,為什麽要求尋月小姐?”


    “何況排兵布陣,現在還來得及嗎?”


    鬼看向西邊快要落下的月亮,語氣淡淡,“殿下在昏迷期間,喚了四十六聲「尋月」,十八次「尋月姐」……”


    “殿下可終於開竅了哇!我第一個支持!”


    “你第二。”


    “那誰是第一?”


    “我。”


    ……


    禦醫輕輕把我叫醒,熬好的藥放在旁邊的桌上。


    對麵的羽裳也趴在九皇子身邊睡著了。


    我正想著要怎麽喂十月,轉頭已經不見禦醫的身影了。


    哎呀,那隻能自己來了,怎麽到喂藥的關鍵時刻沒有人呢?


    我盯著床上的「美人」十月。


    咳咳,這可不是我想占你便宜的哦(蒼蠅搓手)。


    於是我坐到床上,將十月扶起來靠在自己肩頭,左手摟著他,右手舀起半勺藥,撬開唇瓣,慢慢喂了進去。


    ……


    我承認了,我不是照顧人的料。


    看著還剩三分之二的藥,我欲哭無淚,明明已經喂了好幾勺了,怎麽還有這麽多!!!


    十月臉都要被我捏腫了!


    怎麽還不醒!!


    有點累啊無所謂……


    繼續埋頭苦喂。


    吃豆腐什麽的,都被我拋在腦後了。


    再喂一勺,完美!隻剩一半了!


    用手袖輕輕擦去十月唇角的藥漬,我繼續喂。轉頭的時候發現懷裏的人好像動了一下,我放下勺子低頭看去。


    十月睡得很安詳。


    好吧,喂藥給我喂傻了,還以為十月醒了。


    不過這越到後麵怎麽越不好喂?藥水直接從嘴角溢出,一路從人家的喉結流到鎖骨上了!


    md,這藥怎麽比我還色!


    再次用手袖擦拭,擦完又流,擦完又流。


    giao!怎麽迴事??


    於是我急了,直接左手捏開十月的嘴,把最後的三分之一的藥全一股腦倒進去了。


    十月僵住,然後嗆了一下。


    我手忙腳亂的拍背,完了完了,人還沒醒呢,就要被我折騰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十月,我不是有意的!”


    “我以後再也不給你喂藥了嗚嗚嗚……”


    有點心虛加心疼的看著懷裏的人,我左手拍完背,換右手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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