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叔苦笑道:“吃不多,沒那麽多錢。這就是平常百姓吃的私鹽。而且是最便宜的那種。至於你說的雪鹽,那是西邊的井鹽,咱這裏根本沒有,你也吃不上。那都是大家族吃的東西。”


    宋威說道:“申叔你最近吃的飯菜可是有苦味?”


    申叔說道:“我正要問你,咱家的鹽哪裏來的。”


    宋威說道:“我自己弄的。”


    申叔驚奇道:“你會曬雪鹽?”


    宋威笑了:“申叔,曬不出來。這叫提純。好了,您老稍等。”


    說著,叫大春把這幾天準備的東西弄到後院。提了一袋私鹽跟申叔來到後院。


    搬來椅子,沏上茶。宋威說道:“你坐著,時間很久的。”


    說著把這袋鹽倒進三個木桶裏,加了水攪拌把鹽融化。然後把上麵的髒東西撇出來,再次拿來一個桶,把上麵的鹽水倒出來,底下的髒東西不要了。


    然後把大春磨好的木炭顆粒倒了進去,攪拌,充分的混合。到這裏,宋威說道:“六哥你去做飯,這需要很久。”


    吃了午飯,桶裏黑乎乎的水沉澱差不多了。上麵的髒東西撇出去,把中間的水慢慢倒在捆了四層麻布,一層棉布的桶裏麵。至於棉布哪裏來的。宋威買的唄。


    過濾兩次,又沉澱一下,把上麵的水倒進大鍋裏開始熬煮。水越來越少,讓火勢慢了點,漸漸的鐵鍋裏麵結了一層白色的晶體。


    剩下最後一個鍋底,宋威果斷停火,把鍋底的黃色水韜了出來。這部分就是鹵水,都是苦的,不能要的。


    然後鍋底幹了,宋威拿鏟子把那些白色結晶體鏟掉,笑著說道:“六哥嚐嚐。”


    韓老六伸出手弄了一點放進嘴裏。隨即瞪大眼睛,不停的點頭,可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申叔也弄了一點放進嘴裏,這是精鹽,比那些雪鹽都好。一點也不苦。


    “都弄出來過秤。”申叔吩咐道。


    剛剛的一袋私鹽是兩鬥,也就是四十斤左右。然後稱了稱做好的精鹽,二十一斤多。也就是損耗近半。除了雜質,扔掉的桶底的黑色的東西也有鹽。


    申叔說道:“如今,粗鹽零賣一鬥二百文。可是精鹽要八百到一千文。這樣我們真的能賺到錢。”


    宋威笑了:“叔,這個生意如何?”


    申叔說道:“太厲害了。加上來迴的運送成本。幾乎一鬥私鹽就能賺四百文。如果咱們購進量再大一點,差的還要多。”


    宋威說道:“這是精鹽,不是雪鹽。因此,還要貴,要貴出一百文以上才行。”


    申叔說道:“是,雪鹽我也嚐過,澀澀苦苦的,不過沒那麽明顯。這樣一石粗鹽就能賺二兩多銀子。除去人工,木柴,二兩是沒問題的。”


    宋威說道:“咱不論石賣。”


    申叔說道:“那怎麽賣。”


    宋威找了一圈,看到窗台一個陶罐。宋威說道:“比如說,這個陶罐能裝二斤鹽,加上這陶罐子,它的售價是二百文。我們隻賣精裝不批發。”


    申叔瞪大眼睛啊了一聲,這東西還能這樣賣。


    “這樣能行?”


    宋威說道:“找幾個陶匠,燒這樣的罐子,一個要多少錢?”


    申叔說道:“三文以下,要多了一兩文而已。”


    宋威說道:“陶罐要精美,上麵還得寫上精鹽二字。罐底刻上德字。區分別人的模仿。”


    申叔說道:“咱家就有陶匠這不是問題。我這就讓他們去燒。”


    宋威說道:“隻要二斤大小的,別太大。沒用。”


    申叔說道:“這倒是小事。”


    宋威說道:“剛剛你們誰學會了?”


    大春和宋祥說道:“我們會了。”


    宋威說道:“大春哥還要跟我辦事,宋祥從今天起,你負責做精鹽。那個院落交給你用。東廂房拆了,改成倉庫。準備一些桶和五六口大鍋就行。”


    宋祥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派了這麽重要的差事,急忙拱手道:“謝莊主。”


    宋威說道:“別急。每天燒,老是燒柴可不行。申叔你知道哪裏有石碳嘛?”


    申叔說道:“那個有毒,你要那個幹嘛?”


    宋威說道:“他們不會用而已。”


    申叔說道:“嵐山附近就有,很便宜一文錢兩鬥。”


    宋威說道:“嗯,去購買一些,我把家裏的爐灶都升級一下。六哥,大壯哥你們也學學。到時候去了放城你們要自己砌灶。”


    兩個人點頭,就今天的事情,證明宋威沒拿他們當外人。有種感覺叫士為知己者死,所以兩個人激動的差點下跪。


    帶著人,大春又找來兩個瓦匠。在東跨院開始砌大灶。而且還弄了鋼條當爐條。爐條底下是風道,後麵接煙囪,還是很高的那種。


    然後放上大鍋。韓老六拿來幹柴試火,真的是好用,打開風道,火苗乎乎的往上竄。


    宋威說道:“如果用石碳,一天加幾次碳就行了。如果用木柴,還得又一個人專門看火,而且木柴飛出來的灰還會再次落進鹽裏,這樣顏色就發黑了。


    炒菜也是,木柴潮濕,火就會發虛,容易把菜炒成一鍋粥。”


    本來離嵐山不遠,頭天黑大春帶人就拉迴來五車煤,在這裏還叫石碳吧。


    大春說道:“怎麽用?”


    宋威笑道:“集合,讓那四十個人把這石碳篩了。塊留在跨院,麵弄到外頭去。”


    石碳麵都抬到外麵。大春說道:“這不能用?扔了?”


    宋威笑道:“怎麽可能。你去提水。”


    然後宋威把石碳麵和土麵三比一摻好,加水和泥,然後下手搓了一個煤球,放在一邊。


    然後宋威說道:“去,把那些小孩子找來,都搓煤球。一百個兩文錢。”


    大春說道:“這玩意兒幹嘛呢?砸人?”


    宋威哈哈笑道:“額滴娘嘞,你怎麽這麽傻。曬幹了就是煤球,還能繼續燒,而且,更好用。明天後麵小廚房就不用木材了,都用這個煤球。”


    大春摸摸腦袋,笑了笑。宋威說道:“走跟我把後院的灶改改。”


    大春喊了那兩個夥伴,一起跟上,跟宋威一起忙活。


    大春笑著跟了上來。申叔看到何為如此安排,也沒有意見,隻等明天實驗一下就知道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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