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1月1日,小雪,微晴。


    一處小型莊園內,皚皚白雪覆蓋住靜止的年輕男子,寒風裹挾著清淡的花香,心曠神怡。


    柵欄上堆積起一層薄雪,棕色院門緊閉,院中央的小型噴泉流速變緩,放眼望去,隱約可見院中交叉的石板路,細雪下,透露出片片綠草坪,藍色、紫色、白色的雪中精靈為冬日增添一抹生氣。


    “101,這裏是哪兒?”白矜年蹲下身,撫開一層薄雪,小鈴鐺模樣的紫色花朵開得正豔,“樅枝歐石楠?這就將我送到英國來了?”


    紅色丸子在雪地中滾來滾去,格外顯眼。


    【這裏是距離蜘蛛尾巷最近的富居】


    白子衿,白矜年,二十歲,三年。


    “我隻能在這裏待三年對嗎?”白矜年起身,動作有些別扭的走向那座低調而不失格調的房子,做了二十年女性,突然做一迴男人,還是有些不適應。


    腿間多出來的東西有些怪異。


    【是的,主人】101已經從一個紅毛丸子變成了白毛丸子,與雪地融為一體,明明是鮮豔的紅色,此刻若不仔細瞧,還真發現不了。


    抖抖毛,又是幹幹淨淨的一天。


    屋內,燃燒的壁爐散發著陣陣暖氣,裝飾倒有些像古老華夏風格。


    “這座莊園的主人是誰?看著品味還不錯。”白矜年用手摩挲著沙發靠背,帶絨的,“沙發還是年代定製款,我喜歡。”


    【elsax公爵,十七世紀著名殺手,平生最愛購置房產,這隻是其中一處,這座莊園被他送給了華夏某世家,也就是主人家族,緣由未知】


    “牛13。”白衿年一時隻覺她投胎投的真好,原來她家祖上的祖上的祖上的祖上的祖上,甚至更久遠的祖上,就已經開始富了。


    行至窗前,微弱的日光透過玻璃窗映射到年輕男子的臉上,絲絲細小絨毛似在發光,溫潤的長相失了原本的精致,溫潤如春水,謙謙如白雲。


    ……


    1969年1月2日,微風,小雪,陰。


    蜘蛛尾巷23號,一間位於盡頭處的磚瓦房,未被光明眷顧的地方。


    刺膚的雪,刮人的風,破曉的光,寂寥的街道,白矜年行走於黑暗處,身後的腳印清晰明了。


    “砰!”


    刺耳的碎玻璃聲扯動著他的神經,不堪入耳的髒話像是在搞批發。


    “給老子滾!你們這兩個廢物!還有你這個小雜種!老子這麽慘全是你們害的!你們就是垃圾!”


    黑暗裏,女人麻木的抽泣聲,低低的求饒聲,孩童痛苦的悶哼聲,在醉酒的男人耳裏,這簡直是世上最動聽的樂章。


    “砰!”木製的木門應聲倒塌,掀起陣陣灰塵。


    白矜年收迴自己的大長腿,麵上冷酷無情,內心狂喜發癲,[這就是一米八的感覺嗎?太酷啦!]


    純黑色毛呢大衣配上白色高領內搭,筆直的加絨黑褲看不出一絲褶皺,整個人站在迎光處,曦光從身後照進破碎的屋內,也落入男孩眼裏。


    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


    破碎的啤酒瓶、滿地的玻璃渣,裂開的熱水壺、壺口碎裂的內膽,插在地上的開刃剪刀,令人作嘔的劣質酒精味……


    唯二站立著的瘋子似的男人。


    骨瘦如柴的女人跪倒在男人腿邊苦苦哀求,身上遍布淤青,全然不顧被玻璃碎渣劃破的傷口,絲絲紅色血跡浸染了衣衫。


    男人用一種極端暴戾的眼神死死盯著突然闖進的白矜年,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向外凸出,作勢要抬腳踹向角落裏的男孩。


    “lootor mortis!”(腳立僵停死咒)


    作為一個從小熱愛魔法的人,此刻,能真正施展魔法的機會顯得尤為可貴。


    更別說白矜年已經獲得了屬於自己的魔杖——赤陽木,以龍心神經為杖芯,15英寸長且有輕微彈性的魔杖,杖柄上雕刻著漢字『白』。


    猶如瘋子一般的男人麵露驚恐,抬起的左腳懸空,整個人站立不穩,竟是直直倒了下去,濺起一地塵埃。


    滿地的玻璃渣刺破男人裸露在外的肌膚,惡人終將自食其果。


    女人的目光有著一瞬間躲閃,驚慌無措間帶著一絲怨恨,卻在看到地上男人的瞬間變得麻木,仿若一個死人。


    縮在角落的男孩眼裏劃過一絲意外,意外之中又帶著一絲期待,眼神卻在觸碰女人的那一瞬間變得黯淡,像極了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傀儡。


    白子衿為了顯得不那麽好欺負,才選擇以一個成年男性的麵貌來到親世代,化名白衿年,男兒身,卻仍是女兒心。


    此刻,他隻餘下心疼。


    這可是所有人都愛戴的斯教!


    “托比亞?斯內普,不要為你自己的無能找借口,酗酒,家暴,你就是一個懦夫,一個隻會拿自己妻兒撒氣的懦夫!”


    白衿年狠狠踹向瘋男人,不解氣般又多踹了兩腳。


    “還有你,艾琳?普林斯,作為一個純血的女巫,一個有著超強天賦的巫師,沒想到是個戀愛腦,毀了你自己,還想毀了你的兒子。”


    艾琳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為自己辯駁,她看向縮在角落的斯內普,眼裏有心疼,但很少。


    可能是遲來的母愛,她看向白衿年,目中流露出祈求,“先生,帶西弗勒斯走吧,他不應該待在這個家,我的錯,不應該由他承擔。”


    斯內普突然抬起頭,眼中滿是詫異,又有些複雜,他是體會過母愛的,短暫,可如今已在一天天的打罵中消耗殆盡。


    “他是我的兒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沒有資格決定他的去處!隻有我!”癱倒在地上的男人仍不消停,嘴裏不停謾罵著,白衿年直接施了個噤聲咒,整個世界都消停了。


    舒坦。


    “西弗勒斯,你願意跟我走嗎?我會帶你學習魔法,從此以後,我將是你唯一的家人。”白衿年伸出自己的手,眼裏滿是溫和。


    這是個溫柔到骨子裏的男人,斯內普心想。


    “西弗勒斯,跟他走吧,這幾年,是我對不起你。”艾琳聲音平靜,眼睛盯著斯內普,“你的魔法天賦極高,不應該毀在我手裏。”


    斯內普踉蹌著起身,一步步堅定的走向白衿年,直至站定。


    “先生,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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