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醫生,你來啦……你是不是給我發消息了,我還沒看手機。”


    林之校抬起琴弓指向不遠處的桌子,她的手機還安靜地躺在那兒。


    “校校迴家吧,就剩你一個人了。”


    “顧魏。”


    “嗯?”


    林之校將琴靠好,邁了一大步走到顧魏跟前。


    “顧魏,我想抱抱你。”


    “好。”


    顧魏張開雙臂,林之校主動抱住他的腰。


    “是不是今天練習得很辛苦?”


    顧魏扶住林之校的脖子,心疼不已。


    “顧魏,你讀書的時候是不是不用怎麽努力就能輕易拿高分?”


    顧魏不解地皺了下眉,唇靠近林之校的耳畔問道:“怎麽忽然對我上學時候的事情感興趣了?”


    “唉,我隻是忽然覺得,也許我的努力在別人的天賦麵前真的一文不值。”


    “校校,你問我是不是很輕鬆就能得高分這件事情,其實我很難下判斷。因為我的父母……你知道的……比較嚴格,我求學的過程中幾乎沒有課外娛樂活動,所以我隻能不斷學習和看書來打發時間,這就導致了我在考試的時候覺得……覺得並不是很費勁吧。”


    林之校緊閉了下眼睛,歎了口氣搖搖頭迴答道:“顧醫生,我是沒想到你的解題思路這麽清奇。”


    “你剛剛說的天賦是因為新來的大提琴手?”


    “嗯,蕊蕊……她說早上碰到你了。”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也碰到她了。”


    林之校鬆開顧魏的腰,喪氣地坐迴位置上又拿起了琴弓:“你看,天賦型的已經能下班了……不對,蕊蕊是又有天賦又努力,師哥跟她說的東西,她一下就能吸收了。我呢?隻能接著埋頭苦練。”


    顧魏輕輕拿掉林之校手裏的琴弓後牽住她的手說道:“你問我努力在天賦麵前是否一文不值,我想本身努力與堅持就是一種了不起的天賦了。你看看有多少人半途而廢,再看看多少人怕苦怕累,而你堅持到了現在,還專注地熱愛自己的演奏事業。的確,天資聰穎這幾個字很讓人心動,但《傷仲永》的故事相信你也一定還記得。”


    林之校反手握住顧魏的大拇指,無意地摳摳他的指腹:“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自己一直做得不好,總覺得信心一點點在消失了。”


    “校校,頂級的演奏者全世界有多少?隻因為天賦一路躺到頂端的又有多少。小笨蛋,沒有人隻因為天賦就成功的。”


    “那像蕊蕊這樣的……完了完了,聽你說完我評選更沒希望了。”


    顧魏移了下椅子離林之校更近一些:“你最近休息了一段時間,而她在這段時間努力練習了,結果如果是好的,那不是理所當然嘛。我們還會有下一次對嗎?繼續保持努力就好,現在重要的是你恢複好狀態。藝術的路上沒有盡頭,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林之校看著顧魏忽而釋然一笑,用頭頂了頂他的額頭:“優等生在安慰我這個小差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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