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要不我們下車看看吧?”


    老秦耐不住妻子的催促,隻好陪著下車尋找。


    “真巧。”


    顧魏從超市旁的小巷子走了出來,一臉淡定地向夫妻倆打招唿。


    “你……你故意的……在這裏等我們。”


    “兩位不是找我一天了嗎?所以我在這裏等你們看看找我到底有什麽緊急的事情。”


    “我們……”


    老秦知道顧魏不好應付,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整句。


    “老公你說啊,快點兒啊!”


    顧魏瞄到秦之墨的母親不斷戳著男人的手臂,皺了下眉繼續說道:“你們最好馬上停止騷擾與這種跟蹤的行為,要不一家人都進了警察局,秦之墨更沒有人能依靠。”


    顧魏將手機展示給夫妻倆看,上麵停在未撥出電話的界麵:110。


    顧魏的反應,老秦是意料之中的。他從之前蘇桐到這次自己兒子事情的兩次求情,都能深刻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嚼不碎的硬骨頭。表麵上看起來雖是溫潤,但眼睛裏的眼神堅毅得很。


    “你……胡說,這路是你開的嗎?我們就是順路經過的。”


    秦之墨的母親仍未放棄最後的“掙紮”,誓要與顧魏據理力爭。


    “沒關係,車上有行車記錄儀,街上有監控……如果阿姨您對我的話有異議,那我就把證據都交給警察,讓他們來判斷可以嗎?不知道您是否同意我的處理方式。”


    顧魏說得很客氣,但話裏的內容不自覺讓夫妻倆心裏抖了一抖。


    “顧醫生……之墨的媽媽就是關心則亂所以在這裏亂說話,你別放在心上。而且,警察本來就忙,別因為我們這些小事又去耽誤別人工作了。”


    老秦擔心事情鬧大,但更擔心像顧魏說的如果一家人都“惹了事”那兒子怎麽辦,這會兒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秦叔叔,您是林老師多年的好友,林老師是我的家人,所以我希望兩位不要再去為難我的家人和同事。”


    “顧醫生,我們……我們就之墨這一個孩子,他對我們二老很重要,真的沒辦法不管他啊!以後如果你和校校有了孩子,你就知道我們這當父母的心了。”


    老秦說得動容,但顧魏隻是淡然地看著他。


    “秦叔叔,難道那個患者的生命在秦之墨的眼裏就不重要嗎?還有患者的父母呢?他們家也就隻有這一個兒子,這些事情您都知道嗎?我甚至不敢往深處想,秦之墨是如何說服患者的父母和親屬在患者離世之後成為他的幫兇去醫院鬧得雞犬不寧……跟著我的醫生因為這件事情經常自責,現在每次為患者製定治療方案時總是懷疑自己,生怕又有病人會因為自己的決定選擇放棄。這件事情裏,誰才是無辜的?”


    顧魏的話一瞬間如同猛烈撞來的柱子,秦之墨的父母都無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這……這個……”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情要辦。請兩位好好想想剛剛我說的話……還有……不要再跟著我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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