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在樹葉的縫隙裏穿行,直到清晨第一縷晨光射穿雲層。


    “校校,今天我送你去樂團,快點起床啦。”


    顧魏趴在林之校的耳邊,聲音沙沙的。


    “嗯?好困呀……”林之校摟住顧魏的脖子想接著賴床。


    “那我先走啦?走啦?”顧魏低聲啞笑想逗逗她。


    “哎呀,我就起來……你等等我嘛。”林之校鬆手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


    顧魏送林之校到樂團後驅車趕往學校,半路上收到了占天晴的信息,她說下午3點在學院的咖啡廳等顧魏。


    到學校,顧魏和薑熙一頭鑽進實驗室,直到午餐大家才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薑教授,我下午3點要去學院的咖啡廳見個人,到時候麻煩您盯一下實驗進度。”


    “好的,我來負責校對數據。”


    ……


    下午,顧魏忙到手機鬧鍾提醒已經到2點半了,他這才脫下白大褂往學院咖啡廳走去。


    沒想到占天晴到得比他還早,她坐在最靠裏的位置,戴著一頂毛呢帽子低頭看手機。


    “占小姐,你好。”


    顧魏走過去,叫了一聲。


    “顧醫生,請坐。”


    占天晴看了一眼手表,顧魏比他們的約定時間早到了15分鍾。


    “看來顧醫生很關心項目進度呀,來得真早。”


    占天晴抿了一口咖啡,微微皺了下眉。


    “我隻是不習慣讓人等,不知道占小姐今天是因為項目裏什麽事情找我?”


    顧魏挺了挺身板,雙手放在桌上。


    “要重新確認實驗數據,很辛苦吧?”


    “沒什麽辛不辛苦的,這是我們自己的工作失誤,返工是應該的。”


    占天晴聽到這話,修長的手指彎曲著規律地敲擊杯沿。


    “沒想到顧醫生這麽聰明的人還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顧魏一愣,隨即迴答:“占小姐,話裏有話不妨直說……我想今天你約我出來應該不是為了讓我猜謎吧?”


    “為什麽你們實驗室數據沒錯,到了我這裏卻少了位數導致精確度發生偏差?是工作疏忽還是有心人刻意為之?”占天晴停頓了一下:“……顧醫生,我這樣說夠明白嗎?”


    占天晴的幾個問句著實有些震撼到顧魏,雖然之前薑教授也猜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從外人嘴裏說出來還是……


    “謝謝占小姐的提醒,你這是在幫我們?我相信你知道秦先生並不希望我們中標。”


    “顧醫生,你才說了不要猜謎,那我幫他一起赴約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是假的。”


    顧魏想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卻被她的話戳破。


    “這年頭,隻有他這種傻子會為了感情的事情用工作冒險。我不需要感情,我隻要事業,所以和你合作,把他送出公司,我坐了他的位置,我們兩全其美。”


    顧魏一臉波瀾不驚地聽完占天晴說的計劃,但沒有任何迴答。


    “弱肉強食,各取所需……我知道你心裏也許在看不起我這種行為,但是我想問一句……顧醫生,是不想要研究器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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