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之校被喉嚨的灼熱渴醒,看著自己獨自在床上躺著還有些迷糊。摸索著下床想去廚房倒杯水,起身時才發現床頭櫃放著自己的保溫杯,旋開蓋子抿了一口,水還是溫熱的。


    林之校打開臥室的門,看見顧魏蜷縮在小小的沙發上睡著了。縮著身體慢慢靠近他,顧魏好像有感知一般慢慢睜開眼。


    “校校,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顧魏扶著脖子從沙發裏坐了起來。


    “我沒事,隻是眼睛有點酸。你怎麽沒迴房睡,是不是我半夜嚇著你了?”林之校咬著唇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腳。


    “沒有,我給李阿姨打完電話之後太晚了,我怕吵醒你所以才在沙發上休息了。”


    “你給我媽打電話了?”林之校驚訝地抬起頭。


    “嗯,別擔心,林老師還好。如果需要檢查我讓李阿姨告訴我,到時候我讓小杜看看時間。”


    顧魏摟住林之校,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顧魏,謝謝你。”


    “你從來不需要向我道謝。”


    ……


    還好今天是周六,兩個人都休假。


    顧魏扛不住睡意迴臥室休息,林之校說要留在客廳擦琴。


    撐起琴身,拂過琴弦,但內心依然無法平靜。


    大半天過去了,林之校還猶豫著要不要給林老師打電話,拿起手機又放下的動作不知重複了多少次。


    翻著手機看到之前拍的全家福,手指停在上麵摩挲了好久。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使用中。”


    電話接通了,但對方拒接了。


    林之校還是狠下心給林老師撥去電話,但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還是逞強的吐槽他小氣,於是重新收拾心情按下李女士的電話號碼。


    “李女士……”林之校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醒啦?沒睡好吧?”李女士通過顧魏的電話知道林之校沒怎麽休息。


    “我休息得挺好,別擔心。就是……老林怎麽樣了?他剛剛按掉我的電話了。”林之校像泄了氣的皮球。


    “老林呀,他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嘛。”


    李女士瞟了眼坐在自己邊上的丈夫,下一秒便自然地按下免提鍵。


    “媽,我想跟你聊聊顧魏的事情可以嗎?”林之校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可以,媽媽聽你說。”


    林建國聽到這裏想起身離開,但被李女士一把按住了。


    “之前在上海的時候,我才感受到林老師對顧魏那麽……那麽的有意見。顧魏很擔心我會因為林老師放棄他,直到我去北京演出時我都還沒做好決定,但演出後我看到顧魏衝破心理束縛出現在我麵前,希望能和我一起麵對這個事情,我就知道顧魏不會再是那個逃避的顧魏了。”林之校一邊說一邊緊張地摳著手裏的紙巾,緩了口氣又繼續說道:“昨天,顧魏帶我去參加他們學校的分享會,他把我介紹給所有人還帶我去他的老師家,他說會陪我麵對親人病情的未知,他說因為我會更加快自己研究的速度,因為他知道林老師對我很重要……他真的為了像林老師這樣的病患在拚命努力著,我希望林老師能看到顧魏的好,真的。”


    林之校說著說著多了些哭腔,拳握得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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