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工作結束時,牆上的時鍾已經跑過“10”的位置。


    “顧教授,這麽晚了開車也不安全,要不今晚留在學校宿舍住一晚吧?那裏每天都有人打掃,生活必需品也有。”


    薑熙看著漆黑的夜色勸顧魏,但顧魏已經從外套口袋裏掏出車鑰匙了。


    “謝謝薑教授的關心,但我女朋友還在家等著我,我就不留在學校住了,您也早點迴去陪夫人。”顧魏上了車準備發動引擎。


    “我和夫人住的公寓就在學校附近,我倒是方便……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


    深夜的公路沒有堵車的煩惱,快速後退的街景是顧魏歸心似箭的證明。


    到公寓時,顧魏躡手躡腳地打開門生怕吵醒林之校。平時兩個人要沒什麽事,11點左右她就開始犯困嚷嚷著要睡覺了。


    客廳的落地燈還發散著柔和的光,顧魏的視線落在沙發上蜷縮的女孩兒,這一天工作的疲勞好像在這一刻消散了大半。


    顧魏輕輕放下背包,想抱起她去臥室休息,但剛觸碰到林之校,她就警覺地醒了。


    “校校,對不起……吵醒你啦,乖,進去臥室睡,客廳太冷了。”顧魏握著女孩兒有些冰涼的手。


    “嗯……你迴來啦,都好晚了吧?你吃飯了嗎?”林之校說話帶著些鼻音。


    “沒事,我自己隨便墊幾口就好了,你今天練琴一天也辛苦了。”顧魏邊說著話邊幫她輕輕按摩手腕。


    “我做了飯的,等了好久你沒迴來,我又怕打擾你,所以就自己先吃了點兒。你等等,我去給你加熱飯菜。”


    林之校強打精神,起身伸了個懶腰。


    “校校,要不我自己來吧。”


    顧魏看林之校睡眼惺忪的樣子,不忍心她還要幫自己張羅晚飯。


    “你去餐桌邊上坐著,很快就好了。”林之校一口拒絕顧魏的提議。


    沒過多久,顧魏吃上今天第一頓熱乎乎的飯菜。坐在對麵的林之校,手撐著腦袋打著瞌睡,顧魏伸手扶住她的頭,嘴角微微揚起。


    “小笨蛋,下次不要等我到這麽晚知道嗎?”


    “我不要……我就想……等你……”林之校困得眨巴眨巴眼睛。


    “校校,還好每次都有你在等我。”


    ……


    第二天清晨,林之校難得醒得比顧魏早,但窩在他的懷裏不敢亂動隻好一直保持著相同的姿勢。


    “昨天應該很累吧,到現在還沒醒。”


    直到鬧鍾響起,顧魏才勉強睜開眼睛。


    “顧醫生,你醒啦?”


    林之校這才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心疼地撫過顧魏的黑眼圈。


    “嗯,今天還要接著在實驗室待一天。”顧魏的嗓音是剛醒來的沙啞。


    “顧魏,我們商量一下吧?”林之校試探性地瞟了眼顧魏。


    “你說。”顧魏下巴抵住林之校的頭頂。


    “你要不要還是考慮住學校?像昨晚忙到這麽晚還得開車迴來,真的太累了。”


    “怎麽又說這個?”


    顧魏臉色一沉,一下鬆開林之校獨自起身了。


    “顧魏,你在起床氣嗎?”林之校覺得顧魏的反應有點大。


    “沒有。”


    顧魏沒迴頭,直接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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