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浠,你怎麽……”


    顧魏看到高浠以後,低聲對電話裏的林之校說:“高醫生請假好幾天了,估計來找我聊新課題的事情。校校,你先掛我等下給你迴電話好嗎?”


    林之校握緊電話,怕顧魏覺得她小家子氣,隻好同意了。


    顧魏將手機放迴外套口袋,看到轉頭走向自己的高浠,空氣裏還彌漫著一些酒氣。


    “高浠,你喝酒了?小杜說你身體不舒服所以請假好幾天,你這種情況適合喝酒嗎?”


    顧魏出於對老同學的關心,還是難免多問了幾句。


    “顧魏,我今天聽說你迴來……林之校沒事吧?”高浠說話帶著幾分醉意。


    “她沒事,幸虧是虛驚一場,所以安頓好她我就迴來了,本來今天要找你討論新課題的方向……”


    “顧魏,你找我,隻能是工作和研究的事情嗎?”高浠向顧魏走了一大步,身體有些搖晃。


    顧魏虛扶著高浠,讓她不至於摔倒。


    “高浠,你到底怎麽了,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高浠看著顧魏,眼神裏充滿失望:“顧魏,我忍得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顧魏皺著眉,好像知道接下來高浠要說些什麽,趕忙對她說“你喝多了……不要在外麵逗留了,我送你迴去,要不高院長會擔心你的。”


    “你在怕什麽,顧魏?”高浠一把揮開顧魏的手。


    “高浠,你怎麽突然……之前你不是還幫我拚命趕論文,讓我能準時去德國找林之校嗎?而且小杜和嚴秉君應該也是你幫我跟他們說的。”


    “我為什麽拚命幫你,你不知道嗎!”高浠突然提高了音量:“是因為我受不了你跟林之校分開之後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好不容易因為要去德國找她的事情打起精神,我怎麽會不幫你?你在德國的時候,我故意想了個借口聯係你,讓你幫我去買巧克力。但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上學時告訴過你那是我最喜歡的巧克力,當時我硬拉著你陪我去過的糖果店。我以為,我真的以為你會迴憶起我們曾經一起上學的日子……沒想到你從德國迴來之後說這是林之校叫你買的伴手禮,這是我跟你的迴憶呀,你輕易就讓她參與我們的過去,我吃著巧克力,有多苦你知道嗎顧魏,顧魏!你知道嗎?”


    高浠在顧魏麵前,泣不成聲。顧魏隻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那天,你因為擔心林之校出事,在辦公室裏著急的樣子。你每撥一次電話,我的心也像被碾過一次。你到底多愛她,能讓你放下工作跑去跟我爸請假,說走就走。顧魏,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你有過一次這麽擔心我嗎?你沒有,你一次也沒有。”


    高浠自問自答,頭垂得很低。


    顧魏原本以為高浠在自己跟林之校開始時就放下了,沒想到她隻是把感情藏起來。說不震撼是假的,但是他實在沒辦法迴報這份感情,他的心裏除了林之校,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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