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40分鍾,林之校到達樂團辦公室,進門就看到安菲有些糾結的神情。


    “校校,你坐。”


    “好,怎麽了?是關於巡演的事情有新通知嗎?”林之校也不自覺開始緊張起來。


    “emm…校校是這樣的,關於巡演的曲目,樂團的老師和指揮做了新的編曲調整,所以現在是需要減少一名大提琴手的情況,所以……”


    “是一定要減少一名嗎?不需要候補的人嗎?我可以做候補的。”林之校有些著急的問道。


    “是已經有準備候補人員的情況下,所以減少一名,本來應該是減少兩名的。校校,真的不好意思,我……但這是基於整個巡演情況做的臨時變動安排。幾個老師對比了一下,覺得你的演出經驗比較少……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安菲看到林之校的反應,也不免心疼她。


    “是因為我最近請假了好多次的原因嗎?我請假的時候在家也有練習,我真的有在努力練習的。安菲,我真的有在努力……”


    林之校說著說著慢慢低下頭去,聲音也越來越小。


    安菲抽出一張紙巾,坐到林之校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想安撫她的情緒。


    作為將林之校帶到德國的人,她知道林之校有多努力,有多想爭取這次巡演的機會。但同時她也知道作為藝術工作者,有的時候就是要麵臨這樣的突發情況。


    “安菲,我理解你的為難,沒事我先出去了。”


    林之校忽然冷靜下來,故意裝著沒什麽事的樣子,告別安菲走出了辦公室。


    關上門的瞬間,眼淚還是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悄悄地滑落在唇邊。


    林之校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一個天賦型選手……長久的努力是否隻能到這一步了?來到德國是不是已經是對自己過往努力最大的褒獎,自己是否真的再也沒有辦法往前走了。


    ……


    飛機安穩進入平流層後,顧魏時不時拿出手機翻翻相冊裏和林之校的合照。當初自己還很抗拒拍照,現在想想還好跟林之校拍了不少照片。


    顧魏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機看照片時,隔壁的奶奶不禁輕輕地笑出聲:“不好意思,前麵餘光瞥到你好幾次在看照片,這是你愛人吧?年輕真好,愛情正是最濃的時候。”


    顧魏有些害羞地低下頭笑了笑,並未迴答奶奶的話,順手把手機放迴胸口的外套口袋,用手輕輕拍了拍。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飛機平安降落在機場。出了艙門的顧魏,疲憊地伸了伸懶腰。


    上了出租車,顧魏趕緊掏出手機想看看林之校有沒有找過自己,但打開微信隻有醫院和父母的消息,打開短信隻有一些營銷信息,手機來電也沒有未接提醒,一切都沒有林之校的痕跡,說不失望是假的。


    “這小女孩兒都不會擔心我的嘛。”顧魏心裏一直嘀咕著這句話。


    想到她現在應該在忙,所以發了個微信給她:“校校,我平安到達了,現在在迴家的路上,你吃飯了嗎?”


    顧魏一直在手裏把玩著手機,想第一時間收到林之校的迴複,但到家行李都收拾大半了還是沒等來她的消息。


    “不會是我迴來了,這人就不理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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