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大雪出門,到餐廳後挑了靠窗的軟沙發位坐下。用餐時看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兩人吃完火鍋後也不敢在外逗留太久。


    一路上顧魏的手一直懸空著隨時準備扶林之校,但女孩兒逞強的告訴他自己可以。顧魏隻能無可奈何地笑笑,手始終不敢放下。


    ……


    迴到家後,顧魏又重新檢查了一次行李,確認無誤後慎重地合上行李箱。


    忽然有種空虛的感覺襲上心頭,想到明天就要和林之校分開。顧魏難免多疑是不是自己太急於知道結果不斷要林之校表態,所以逼她太緊了?這趟德國之行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搞得更糟了?


    “顧魏,早點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要早起嗎?”林之校看他呆呆的坐著便走到他跟前叫了一聲。


    “嗯,我剛剛檢查完行李,差不多準備休息了。”顧魏還在期待林之校能跟自己說點兒舍不得他的話,但是轉念一想怎麽可能,昨天他還跟她說自己是“外人。”


    兩個人默不作聲分別躺下,顧魏蹙緊眉頭看向林之校,有好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黑暗中,手表滴答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林之校背對著顧魏看了眼手機的時間:“顧魏,你的……”


    “怎麽了?”黑暗中顧魏的眼神有些許期待。


    “沒有,就是看看你睡著了沒。”


    林之校攥緊被角勉強一笑,其實黑暗中顧魏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林之校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裝出一個樣子來。


    這個夜晚,注定充滿不舍與糾結。


    ……


    陽光透過輕薄的雲霧,懶散地落在剛剛雪融的大地。從地麵上反射的光芒,耀眼得讓人暈眩。


    離別的清晨,兩個人更加沉默,目光相觸時,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一絲複雜的愁緒。


    “校校,雖然不想麻煩你,但我還是想讓你送我去機場,畢竟你沒有那麽快會迴國……”


    顧魏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他還是怕林之校拒絕這最後一個請求。


    “好,我陪你一起去機場。”林之校爽快地答應了他。


    ……


    每個機場都充滿了分別與重聚的故事,是人生悲歡離合的縮影。


    顧魏在機場拖到即將登機的前一刻,最終還是忍不住:“校校,我要準備進去了,你還有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


    顧魏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些許沙啞,林之校頓時心頭一緊。


    “嗯?”顧魏看女孩兒沒有迴應不禁再次追問她。


    “顧……顧魏,你行李都帶好了嗎?別落下東西。”


    林之校真想就地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明明她想說的不是這個。


    “你是怕我故意掉東西有借口聯係你嗎?”顧魏很難不多想。


    林之校看著顧魏妄自菲薄的樣子,於是深深地望向他的眼睛,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顧魏,生日快樂,祝你平安抵達。”


    原來她沒有忘記自己的生日,顧魏開心地握住女孩兒的手腕,睜了睜有些泛紅的眼睛,臉上甚至有些慶幸的表情,緩緩開口對她說:“謝謝你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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