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魏寫完後整齊地折好放進玻璃瓶中:“我們去隔壁爺爺的書店把瓶子放好。”


    林之校聽到顧魏的話,馬上把剩餘的拿鐵一飲而盡,仿佛這喝的是酒而不是咖啡。


    “你慢點兒喝。”


    “沒事,走吧”


    出門右轉隔壁就是爺爺的書店,深茶色的玻璃木櫃,地上鋪了厚厚的灰色地毯,和奶奶的咖啡廳不同,書店裏有不少綠植。陽光穿過書櫃散在書上,好像給書鍍上一層金粉。


    “爺爺,麻煩幫我保存這個玻璃瓶,我之後會來取。”顧魏雙手把玻璃瓶遞給店主爺爺。


    “先生,我看這裏麵就一張?數量有錯嗎?”


    店主夫妻倆同款疑惑的表情不禁讓顧魏有些尷尬。


    “是的,數量沒錯,就一張,希望還能有機會帶她迴來打開這個瓶子。”


    顧魏看了一眼在書架邊翻書的林之校,轉頭微笑跟爺爺說道。


    店主爺爺拍了拍顧魏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liebe besteht nicht darin, dass man einander anschaut, sondern dass man gemeinsam in dieselbe richtung blickt.”(愛情並不是彼此相望,而是兩人一起望著同一個方向)


    顧魏對爺爺點了點頭:“我會好好記住的。”


    林之校正靜靜地翻著一本舊雜誌,陽光悄悄地落在她的發絲上,畫麵美好得令顧魏傷感。


    他們本應該在學院的樹下偷偷接吻,在咖啡廳靠在一起溫暖地互相品嚐對方的咖啡和甜點,在書店裏親密小聲地討論著書中的內容,而不是現在隻能以分手前任的身體距離帶林之校走過自己的曾經。


    “你要買書嗎?”


    “不用不用,我就是隨意翻翻,來了幾個月我的德文還是很爛,就不拿迴去落灰了。”


    林之校天天兩點一線,樂團內部又以英文為主要溝通方式,所以她的德文水平進步有限。


    顧魏低下頭,聲音低沉地在她耳邊說道:“你知道隻要你願意,我非常樂意為你當翻譯或者教你德文。”


    林之校臉一紅,往後退了一步,有些開玩笑的對顧魏說:“你這個翻譯我可請不起,你要在我家吃在我家喝還賴在我家不想走。”


    “說起這個,校校你考慮好了嗎?”顧魏忽然一臉嚴肅。


    “啊?考慮什麽?”


    “我昨晚問你這幾天能不能讓我留在你家養病,你說要考慮考慮。”顧魏故意突出“養病”兩個字。“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外麵一天,所以比較累,現在又開始有點兒頭暈了。”


    顧魏邊說邊按按自己的太陽穴,滿是疲憊的表情。


    “看你這樣子好像是真的打算賴在我家是吧,先迴去吧,就算要轟你出去,你的行李也還在我家。”林之校故意一本正經地對他說。


    上車之後,顧魏坐著深唿吸了好幾次,開車的速度比之前還慢了一些。


    迴公寓的路上,顧魏好像真的很不舒服,頻繁地咳嗽。


    “這是今天吹風了的原因嗎?早上你還好好的呢,顧魏你可不能再裝病嚇唬我。”


    林之校整個人轉向駕駛座看著顧魏,眼神裏滿是擔心。


    “我沒事,你別這樣轉過來跟我說話。坐好,就快到了。”顧魏趁著紅綠燈拉了下林之校的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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