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校的這句話讓顧魏差點沒站住,好像有誰在他的心上近距離開了一槍,心痛都還來不及反應。


    “校校……你是不是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顧魏眼睛一下子變得通紅,忍痛問出這句話。


    林之校看到顧魏的反應,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再繼續這段對話,也許現在馬上分開距離才是最好的選擇。林之校將手鏈放在桌上,慌張地轉身就朝門口大步走去。


    “林之校,你告訴我!”顧魏看到要離開的林之校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女孩明顯被聲音嚇了一跳,但依然沒有轉過身,單手緊緊拉著門把手一動不動。


    顧魏咬著牙,緊張地握緊拳頭貼在褲腿邊。忽然,他一聲苦笑,鬆開握拳的雙手看向別處:校校,沒事了,你迴家吧,祝你一路順風。”


    林之校聽到這句話,逃也似的離開了。


    這次是真的要分開了,我最愛的人,我的顧醫生,我的男朋友。


    ……


    林之校還手鏈的那個夜晚過後,顧魏找醫院排休了假期,他覺得自己像一個有“偷窺欲”的人,窺伺著林之校的生活。每天對門少有幾次的開門,他都想碰碰運氣能再見林之校一麵就好了。


    原來今天她收到了德國樂團的深造文件,原來明天林老師和李阿姨要陪她先寄部分行李到德國,原來這幾天蕭珊和印璽要來林家為她辦送別會……


    原來……隻是什麽都與他無關了。


    ……


    顧魏假期的最後一天,他一夜未眠,輾轉反側到天亮。


    樓道從早上開始就不安靜,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今天也許是林之校去德國的日子。


    他輕聲走到門口,清晰地聽到行李箱滾輪摩擦地麵的聲音。


    顧魏站在門後卻不敢打開,女孩那疏離的眼神,他無法再承受一次。


    “校校,飛機安全落地了要馬上給媽媽發消息知道嗎?德國現在天氣不太好,記得下飛機前把外套準備好。還有……還有別天天吃生冷的東西,記得……”


    李女士對這個馬虎的女兒實在是有十萬個不放心。


    “林之校,到了德國要好好學習,放下兒女私情,我可不想你找一個說德語的對象,這樣我們溝通不了。”


    說著話林老師輕輕敲了敲林之校的額頭。


    “哎呀,你們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並且會照顧好自己!李女士,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和老林呀,革命的重擔徹底落在你一個人的肩上啦!辛苦李女士同誌。”


    林之校笑著賴在李女士和老林中間,拚命想讓離別的氣氛不至於那麽傷感,其實內心還是酸酸的。


    “你們倆不用下樓啦,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你們進屋吧。而且,林老師吃藥的時間快到了,你們別依依不舍,要不我等下哭了舍不得走可怎麽辦。”林之校邊說邊推著二老進屋,關上門後大聲地說:“爸爸媽媽我去趕飛機啦,拜拜!”林之校笑著說但眼裏卻噙滿淚水。


    顧魏聽到林之校和父母道別的聲音,沒忍住還是打開了門,兩個人四目交接,卻什麽也沒說。


    “叮·……”是電梯的聲音。


    林之校走進電梯,轉身對顧魏說:“顧醫生,再見。”


    電梯門在顧魏麵前緩緩關上,好像把他世界的陽光也一起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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