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錢幹嘛?」季安然輕笑一聲,不打算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若無其事的從口袋裏摸出煙盒,頗為客氣的讓了讓:「來一根?」


    關鋒搖了搖頭,悵然地看著他:「我早就戒菸了,你這就吃飽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抽菸的,這玩意兒對身體不好,別養成習慣了。」


    「早就有癮了。」季安然滿不在乎的自己點燃,眉梢挑了挑:「怎麽戒了?自己的原因還是你那口子不讓抽?」


    「什麽我那口子?」關鋒忙不迭的澄清:「我孤家寡人一個好幾年了,誰看得上我啊!」


    他屏住唿吸將胳膊撐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著麵前吞雲吐霧的少年,幾番猶豫還是沒能忍住。忐忑不安的問道:「你…你昨天說你有男朋友了。那個…他對你好嗎?」


    季安然唿吸一窒,擠出絲笑彈了彈菸灰:「什麽好不好的,就那樣唄!」


    「安然……」關鋒兩隻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滿臉痛惜的說道:「其實,當年的事兒,我有很多做得不對的地方……是我對不起你。那個,執行完任務,我迴去找過你的。」


    他深吸了口氣,一本正經的看著他,生恐對方不信:「真的!這些年直到現在也一直在找你,雖然你消失的無影無蹤,可大概我也打聽到了你的一些消息,當年的事兒,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季安然隨意的吸了口煙,聳了聳肩大為疑惑的問道:「當年的事兒?」


    「對,都是我不好,我……」


    「你打聽到了什麽?」季安然滿不在乎的打斷他的話:「是學校把我開除的事兒?還是我父親病死在醫院的事兒?或者…我被包養的事兒?」


    「安然?」關鋒大驚失色的站起來,痛心疾首地看著他。餐廳裏其他客人不禁紛紛側目,好奇的看過來。


    季安然卻不以為意,繼續抽著他手頭的煙,臉上還帶著笑:「幹嘛呀這是?看來是打聽的不全啊!」


    他臉上的笑意愈發深刻,把菸頭摁死隨即又拿出一根續上:「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打聽到了又有什麽用?我現在過得很好,教官不用擔心!」


    「安然…」關鋒心疼的不能自已,嘴裏翻來覆去隻知道喊著他的名字。擰著眉頭懊悔的樣子,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我……都是我不好!」


    「什麽啊?」季安然笑得沒心沒肺:「這跟你有什麽關係?認識你的時候我已經成年了,你又沒逼著我做什麽。如果真的要追究一個人的責任的話,那個人也隻會是我自己!」


    「有些事兒做錯了選擇,自己就該自己承擔後果不是嗎?所以,我不怪你。當然,你也大可以不用把罪惡往自己身上攬!」


    他站起身來直視著對麵的人,拿起酒杯將剩下的就一飲而盡:「謝謝你的午餐!嗯,還有早餐和衣服…我吃飽了。以後不用再打聽我的去向了,因為咱們兩個,互不相欠!」


    第18章 偶遇


    他放下酒杯轉身就要離去。


    好端端的話題怎麽就說到這了?關鋒又豈會放人走,急匆匆的從座位跑過來擋住他的去路。


    「還有事?」季安然邊叼著煙邊拿起自己的背包,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來,跟看路上的行人沒什麽兩樣。


    關鋒緊張的擋在前麵,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麽讓人走了:「沒事沒事…那個,你這麽著急幹嘛?吃飽了嗎?不會是剛才我說錯了什麽吧?你如果不想談以前的事,我不說就是了!」


    他打量著對方的臉色,讓自己的態度盡量放的卑微:「還是說…你有其他事要忙?你要是有什麽事兒著急的話,我送你也可以的!」


    「我能有什麽事兒?」季安然把背包背到肩膀上,風輕雲淡的樣子,仿若剛才說的事情與自己無關:「倒是教官你……」


    關鋒如臨大敵一般,全神貫注等著他的下文。手足無措的樣子,與記憶中橫行霸道兵痞子全然像是兩個人。


    季安然最是招架不住他這幅模樣,吸了口煙不由把聲調放低,語氣也盡量不那麽咄咄逼人:「或者,你還有什麽事嗎?沒有的話我迴酒店了。」


    「…有!有!」關鋒忙不迭的應達道,隻是一心要把人留住,絞盡腦汁他終於想出個理由:「那個…我在中建的樓盤那新買了個商品房,你跟我去瞧瞧吧?」


    「我能看出什麽來?」季安然笑了笑但沒否決,順從的一揚下巴:「帶路吧,還真是混好了,說買房就買了。」


    關鋒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憨厚的傻笑著:「我尋思著再開一家連鎖超市,家裏人都勸我買一處房產,也算是額外的投資了。」


    季安然沒再搭話,附和的點點頭跟著他走出門去。


    關鋒走在前麵,殷勤的幫人推開門,隨口問道:「你現在住在哪兒?」待人走出來他又關上門,撓了撓頭趕緊又補充道:「你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就是問問。」


    「我一直在濟南,隻是一直沒迴來過。」季安然沒有隱瞞,也是覺得沒什麽好隱瞞的。


    「是嗎?」關鋒大吃一驚:「這麽近?原來你一直就沒走遠!我還以為去了外地呢,怎麽找也找不到你。」他懊惱的樣子恨不得直跺腳。


    季安然不以為意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劃著名手機屏幕。


    一直低著頭走路沒看清來人,肩膀狠狠的撞上了對麵的人,幸好手機拿得穩,要不然就甩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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