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化好妝後,便迅速開始了拍攝。


    向詩詩在棚外看著闞枳的工作狀態,和陳耀祖道:「我還以為她會放不開,效果還不錯。」


    「那是。」陳耀祖得意洋洋:「我看中的人,能不優秀?」


    「確實。」向詩詩看著她,默了片刻,又問:「同學一場,老實和我說一下,她有什麽黑料嗎?」


    「呃……」陳耀祖沉吟道:「我說沒有,你信嗎?」


    「當然。」向詩詩毫不遲疑。


    陳耀祖有些感動。


    向詩詩卻接著說:「我們已經調查過,我對我手下的能力還是比較信任的。」這句話打破了陳耀祖原本的幻想,他隻得尷尬的笑了笑。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陳耀祖扯開話題:「你一個集團總部總監,怎麽能注意到小闞?」不是他不自信,但食美歷來的代言人都是頂流或者大咖,自家藝人確實還夠不上他們的選人標準。


    他想了很多可能性,比如說是親信熱情推薦、比如說熱搜偶然看見、再比如說……因為她的經紀人,咳。


    但陳耀祖唯一沒想到,向詩詩的答案竟是這個。


    「我是她粉絲。」


    「什麽???」


    陳耀祖瞪大眼睛,音量都不由自主地抬高了些:「你不是從來都不追星的嗎?」


    他們上大學時,向詩詩就和其他女生不一樣,她從來不粉任何一個明星,最多欣賞一下他們的作品,但從不會追真人。她覺得娛樂圈的人大多頂著張畫皮,沒必要真情實感的喜歡。


    因此,陳耀祖畢業時選擇了當藝人經紀人,向詩詩就對他表現出一些失望之情。因為藝人經紀人,不就是親手製造畫皮的人之一嗎?


    向詩詩也想起自己當年年少輕狂的樣子,她抿了下唇角,說:「那時候我太年輕,說的話如果傷害到你,抱歉。」


    原本已經不再在意的道歉在多年後突然到來,陳耀祖掛在嘴角的笑僵在那裏。


    他磕磕巴巴道:「早都過去了,提這個幹嘛?」


    向詩詩苦笑一下:「是我欠你的。」她將耳邊的碎發攏至耳後,有些不自在。


    「……嗐,沒事兒。」陳耀祖慌亂揮手,為了掩蓋慌張,他故意哈哈笑了兩聲:「我就說嘛,沒人會在了解小闞以後還不喜歡她。」


    見他又轉移話題,向詩詩也不在意,順著他的話說:「嗯,你眼光很好。」


    「你眼光也不賴啦。」陳耀祖撓了撓後頸,這個原本已經非常成熟的男人,突然變得有些侷促,他用皮鞋頂了頂地麵,道:「有空了一起吃飯。」


    見到他的舉動,向詩詩莞爾:「好。」


    「不是為了賄賂,就是單純的老同學吃頓飯。」陳耀祖解釋,好像怕她誤會什麽。


    「我沒誤會。」向詩詩繼續看著棚裏認真拍攝的闞枳,十分滿意。


    兩人就這樣靜靜看了一會兒,向詩詩突然說:「我覺得她一定會非常火的,在未來的某一天,而且那天不會太遠。」


    陳耀祖篤定道:「當然。」


    -


    「唯味酸奶,唯一美味!希臘酸奶,我隻選唯味!」


    在闞枳與於之舟熱情洋溢的說完這句gg詞後,導演大喊一聲「卡」,結束了今天的最後一條拍攝。


    甜甜連忙上前給闞枳遞上水杯,讓她喝水潤嗓。


    「不錯。」


    導演拍手稱讚:「小闞拍gg越來越有經驗了,進步真快。」


    闞枳收起臉上的笑容,隻餘淡淡笑意:「謝謝。」


    她很少會像剛才那樣笑,雖然別人看著她的樣子似乎沒什麽不適應的地方,但隻有闞枳自己知道,她有多難受。


    gg拍攝完畢,向詩詩也該離開,走之前,她對闞枳道:「沒想到你拍gg會這麽自然,業務能力超出我的想像。」


    對此誇讚,闞枳心想,以前在宮裏,她早就習慣假笑成自然,這確實稱的上是她的「業務能力」。


    不過想歸想,話可不能這麽說:「如果業務能力不達標,我也不好意思讓您用我了。」她微笑道。


    向詩詩嘴角挑起一抹奇異的微笑:「你這樣說話我還不太習慣,你把我當朋友就好。」


    「……啊?」


    闞枳正怔住,他們之前認識嗎?


    「別想太多,你確實不認識我。」向詩詩看出她的奇怪,沖她神秘的眨了眨眼,道:「但我的微博id你說不定知道。」


    欸???


    闞枳撓頭,她確實有時候喜歡窺屏,在廣場看粉絲花式誇她。她的自戀粉絲皆知,於是她也不再掩飾,熟練的報了幾個眼熟的id。


    見她這麽坦誠,向詩詩嘴角的笑意又擴大幾分:「都不是。」


    「我是,我要這愛豆有何用。」


    向詩詩用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保密哦,公司沒人知道我追星。」


    說罷,她又恢復了剛才都市麗人的模樣,嘴角是恰到好處的微笑:「那麽,先這樣,我中午還有飯局,先走了。」


    「再見。」陳耀祖掩藏住自己的不舍,同她告別。


    「人都走多遠了,別看了。」


    少頃,闞枳無奈抽著嘴角,在陳耀祖眼前晃了晃手:「迴神了。」


    被晃了一下的陳耀祖身體一僵,然後嘟囔道:「什麽啊,我這是待人禮儀。」


    「是是是。」闞枳應付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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