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揍他們,好不好?”孤辰心疼的看著懷中沒有絲毫動彈的孫行真,這麽小的孩子要遭受這種傷害,他真的生氣了。


    孫行真搖頭,紅著眼睛說道:“爺爺說打人不能解決問題,那樣子隻會讓事情更嚴重,而且,而且爺爺不許我打人。”哪怕被打成這樣子,他都依然沒有表現出絲毫仇恨的模樣,讓孤辰感到更心疼,這個孩子都苦到這種地步還要為別人著想。


    “陳彬河,發生了什麽事情?”一位中年男子龍行虎步大步走來,麵色陰沉似水,在看到陳彬河被扭斷的手腕那一刻,臉色更加陰沉。


    “大膽,哪兒來的狂徒,竟然敢在童院下此毒手。”中年男子身後再度走來十幾個先生,這些人都是童院的老師,平時就是他們陪伴著這些孩童,可是事發之後才緩緩來到,又有何用?


    “他們把行真打成這樣子我為什麽不能出手?”孤辰冷眼諷刺道。


    “小孩子間小打小鬧很正常,但你以大欺小這便是錯。”人群中,又有一位先生冷哼道。


    “小打小鬧?都被打的遍體鱗傷了還叫小打小鬧?更何況還是拿著鞭子抽?”孤辰嗤笑,這一刻他完全懂了,他們根本就不是來幫助解決問題的,他們應該就是陳彬河他們說的那些大勢力安插進童院的棋子。


    放眼望去,這些先生無一不是衣著華貴、環佩雍容、身上珠光寶氣,這就是老師?霎時間,孤辰一雙眸子陡然變得犀利,冷眼看著這一眾麵上深惡痛絕的先生,“縱容者本就是幫兇,哪怕說的再怎麽冠冕堂皇也掩飾不了心裏的罪惡,不是嗎?”


    “所以你們明明知道他們將行真打成這樣還縱容不管,佯裝看不見,就是這樣子當老師的嗎?”


    “哼,我們可沒有裝作看不見,你這小輩不要血口噴人。”一位童院教習指著孤辰怒喝,那威勢令孫行真都又往孤辰懷裏縮了縮,像是害怕極了,就連孫行真的小手都緊緊攥著孤辰胸前的衣服。


    “我就不信以你們的修為會沒看到?”孤辰胸膛劇烈起伏,被那位教習的話氣得不輕。


    “聒噪,我們正在講堂上安心教習又如何看到?”一位麵色饑黃的老者眼底噙著一抹冷笑,孤辰看到了那抹冷笑,心中更是一陣厭惡。


    “為人師表就不要赴勢趨炎,當那苟且私利的偽君子,要麽就別當老師,先把自己管教好再來管教別人。”幾位先生剛想說什麽,就被孤辰的怒吼聲喝住,臉上青紅交接。


    “放肆,哪兒來的狂徒,竟然敢汙蔑書院教習?”同一時間,數十股極為強橫的威壓降臨在孤辰身上,令孫行真直接忍不住口吐鮮血,孤辰眸光微沉,眼中殺念暴漲,一群老東西,真該死。


    孤辰意念微動,牽引身前空氣中的靈之光點組成封禁螺旋,將周邊空間封禁,同時也將那股威壓封禁,這才讓孫行真臉色好看了一點。這時,一人走到麵色蒼白的陳彬河身旁,弓腰從儲物戒中拿出一瓶丹藥。


    “為什麽你給他丹藥?”陳彬河剛接下丹藥,還未等吞服就聽到孤辰出聲。


    “小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有膽敢這麽幹,但是你惹了你惹不起的人,就要承受後果。”剛把丹藥遞給陳彬河的男子冷笑連連,語氣中無不透露出威脅的意味。


    孤辰沒有說話,跟這群人說話已經沒有用了,因為他們的嘴臉已經固定了。某些人的嘴臉一旦固定,你說再多也無用。


    孤辰意念一動,牽引空氣中的靈之光點融進孫行真體內。孫行真舒服的眯起眼睛,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一股溫暖的東西包裹,身上的傷痕也在快速愈合,被鞭子抽出來的血痕都在迅速消退。


    “他們都是這副嘴臉,你還保持剛才的想法嗎?”孤辰搖晃了一下懷中的小男孩兒。


    孫行真被孤辰搖醒,看到前方冷眼看著自己的一眾教習,這些教習明明以前很溫和的,為什麽今天變成這樣了?他又昂頭,看向抱著自己的孤辰哥哥的眼睛,蹙了蹙鼻子,有些想哭。


    “廖盛言你還不動手?還有你們?我陳家花了那麽大代價培養你們不是讓你們沉默的,”陳彬河看向中年男子,麵目十分猙獰。


    哪怕被陳彬河挑破事實,廖盛言也沒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尷尬或者臉紅,相反他的內心更加激動,因為他終於有機會能迴到陳家了,再也不用呆在這個破地方跟一大堆隻會哭著喊著找爹娘的小娃娃。隻要處理好這件事,那自己的地位一定會被提升。


    這般想著,廖盛言咧嘴冷笑,看向孤辰,“我給你個機會,自己廢掉那隻折斷陳少手腕的手,然後再跟陳少爺道歉,至於最後怎麽樣還要看陳少怎麽說。”


    雖然他以前從未見過孤辰,但是他見過鎮妖關所有權貴的公子小姐,孤辰並不是什麽權貴的子弟,所以也就不被他放在心上。


    “我要廢了他,”陳彬河眼睛微眯。廖盛言心中一驚,小小年紀就這般狠辣,長大之後……?算了,不關我的事,反正隻要抱上這條大腿我就有前途。


    孤辰抱著孫行真,與陳彬河四位孩童跟童院教習站在兩側,涇渭分明。孤辰一直靜靜看著,直到說要廢了自己,孤辰才低頭看著孫行真,“今天你要知道一個道理,跟那些欺軟怕硬的人講道理是不行的,隻有用拳頭把他們打醒,然後再講道理他們才會聽。


    “道理固然可以,但是跟有些人講道理隻會浪費口舌。”


    “你想反抗嗎?”孤辰輕聲問道。


    “想。”


    “他們是什麽境界的修為?那些教習。”


    “最高到了煉虛境初期,最低有煉神境巔峰。”


    孤辰心裏一咯噔,其實當聽到煉虛境那三個字的時候孤辰一顆心就已經拔涼了,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他修為還未失去的時候對於這種場麵當然有辦法應對,祭出佛珠鎮住所有人,看誰不爽直接拎著荒刀砍了,然後隨手凝出靈力鞭子抽的那幾個心狠手辣的孩子哭爹喊娘。就算他們要反抗,自己也還有禦天金鍾的守護虛影,不會受傷。


    可是不管幹什麽都要建立在自己有強大的力量上。現在孤辰的狀態差到不能再差,煉神境?他沒把握。


    “今天再教你一個道理,”孤辰將嘴靠在孫行真耳旁,悄聲說道,但是他的聲音根本躲不過前方數十位大境界修士。


    孫行真伸出白嫩小手揉了揉眼睛,轉頭看著孤辰的眼睛,認真聽著。


    “如果局勢對自己很不妙,有一句話一定要牢記。”


    “什麽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打不過就跑。”孤辰認真說道,話音還未落,對麵一眾童院教習便已經紛紛嗤笑。


    廖盛言也冷笑連連,“我還以為你有什麽依仗就敢在童院撒野,原來是個愣頭青啊。”


    孤辰沒有迴應,他承認自己還是太大意了,主要是看到孫行真被打成那樣真的忍無可忍,遂直接出手。孤辰冷冷看著對麵嗤笑自己的童院先生,他們已經徹底淪為權貴的奴隸,心中隻有權利,早就失了師者本心。


    他們在冷笑,孤辰在默默盤算自己該怎麽離開這裏,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傳進孤辰耳中,“你身上的令牌作用很大,隻是你好像沒有發揮出它該有的用處。”


    令牌?


    孤辰沒管是誰跟他傳音的,腦海中已經飛快迴想自己有哪些令牌。妖海密林中打劫奪過來的身份令牌?那麽多我哪兒知道是哪個?蘇憶然給自己的令牌?還是……那塊兒主動飛到自己麵前的令牌?


    “怎麽?現在才知道怕了?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一開始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到了最後還不是要乖乖聽我們的話?”見孤辰愣住,陳彬河還以為他被嚇傻了。


    “知道衝冠一怒後看清局勢暫時隱忍的人不叫弱者,那叫聰明人。”孤辰迴以微笑。


    對於這種人,孤辰向來從未看輕,因為他們懂得隱忍,甚至孤辰就是這樣的人,否則他也不能活到現在,如果不懂得周旋故意放低姿態,他怕是早就死在亂世中。


    暗地裏,孤辰也在心中罵自己真是個蠢貨,他都是一個不能動用靈力的凡人了,到哪兒去拿身份令牌?至於蘇憶然給的令牌孤辰生怕丟失,讓古幽放進自己的儲物戒中保存。


    既然都不是,那就隻剩下一個了,那剛才那道聲音所說的令牌就是那天突然飛向自己的天令,也就是榷野給自己的令牌。


    孤辰也不知道那個令牌管不管用,但是事到如今不管用也要管用,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朗,很大幾率走不掉,盡管他還有靈之光點跟《鎮萬法》,可在煉虛境強者手下也不知道適不適用,他不敢賭。


    “我很好奇你哪兒來的自信?”廖盛言冷哼。


    孤辰歎息,“我的底牌,就怕你們看到了嚇住。”說罷,一隻手緊緊抱著孫行真,另一隻手從胸口間的衣服中拿出天令,朝廖盛言晃悠了幾下。


    “你以為拿個破令牌就能嚇住我們?”廖盛言不耐說道,心中一陣火大,被孤辰耽誤了這麽長時間都還未解決,那陳少該怎麽想?


    孤辰麵色不變,冷笑道:“你腦子是不是壞了?還是說你是不是有眼無珠?天令,聽過嗎?”


    天令?怎麽這麽熟悉?


    驀然,一眾童院先生都齊齊震驚,臉上的冷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記起來了。大半個月前,鎮妖關中閃過一道流光,旋即出了一句話,就是那句話令鎮妖關所有勢力都震驚,在打聽那位孤辰是何許人也。


    隻是,當時看到孤辰接過天令的人腦海中關於孤辰的記憶全部消失,在那之後,各大家族都將尋找孤辰的命令撤掉。


    對於為什麽要撤掉尋找孤辰這一命令,對於廖盛言這位常年呆在童院中,從未接觸過家族機密的教習而言當然不知道。但他通過詢問學生了解了這件事,最後得到一個不敢相信的結果:此事有飛升境老祖親自出麵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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