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誰和這家夥熟了?”夕霧抱著胳膊哼了一聲。“快點把你們的計劃告訴我們。”


    “沒有計劃。”鏡流搖搖頭,“凡人獵殺星神本就是史無前例的事情,走一步看兩步吧。”


    “……”


    這麽理直氣壯的迴答,讓夕霧頓時無話可說了。


    愛莉希雅眨眨眼睛,“能摘下你的眼罩讓我們看看嗎?”


    鏡流笑笑,右手搭在了臉上,將黑色的眼罩輕輕下推。


    “!!!”


    隻是看到一瞬間,夕霧就大概猜到她為什麽要戴眼罩了。


    鏡流的眼睛本是深邃漂亮的深紅色,此時卻因為魔陰身的緣故帶上了濃重的血色。


    眼眸中充斥著惡魔般的癲狂與混亂;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她卻隻能從中看出嗜血與瘋狂。


    嗯……如果非要說的話,在那不再清澈的紅色眼瞳中,她還能瞧出一絲忽明忽滅的清明。


    也許這也就是鏡流還能夠保持理智的外在體現吧?


    等了一小會後,鏡流又戴上了眼罩。


    “看出來了?”


    “嗯。”


    具體看到了什麽,六個人有六個人的答案,每一個都類似,卻又各不相同。


    “該走了,時候差不多了。”


    “……”


    夕霧默默起身,又是第一個走出了這間囚牢,心裏默默盤算著對付藥王需要幾劍


    瓦爾特和丹恆依舊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至於他們在鏡流這裏得到了什麽信息……


    很好,三個人的悟性都不算很低。


    ……


    ……


    剛一走進幽囚獄主殿,他們就在這裏看到了早已等候於此的景元;


    雖說他對外宣稱是半隱退狀態,可包括他自己在內的部分內部人士心裏都清楚,景元手裏掌握著的實權並不比符玄要少。


    不然符玄她遲早過勞死


    所以說,看到景元的時候,六個人全都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景元,你不去處理公務,怎麽到處逛悠?”


    景元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迴答三月七的問題。


    “你們剛剛已經見過我師傅了?”


    “見過了。”


    “感覺怎麽樣?”


    聞言,夕霧的嘴角抽了幾下。


    “還能怎麽樣?你自己的師父自己心裏沒點數?”


    一聽這個語氣,景元大致就猜到鏡流是怎麽對待的幾人了。


    他默默的歎了口氣;明明和師父叮囑過,試探的時候語氣要客氣點的……


    當然,夕霧也很快意識到自己言辭上的不妥,有火也不能衝著一個無辜人員撒不是嗎?


    於是,她吐了吐舌頭,連忙道歉了起來。


    “沒事。”景元搖搖頭,“本來也就是我給你們的委托……


    算了,先不說這個,我想要說的是……”


    他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才放心的繼續開口道:


    “如果一會幽囚獄出事的話,交給我處理,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就不必插手此事了。”


    夕霧,愛莉希雅和星隱晦的對視了一眼。


    算無遺策的景元同誌不會想到,她們其實和星核獵手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甚至夕霧和愛莉希雅本就是星核獵手的成員……


    景元雖然對此不甚了解,但其他的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不來提醒一句的話,他怕到時候丹恆會逮著刃一頓砍。


    盡管丹恆明確表示過丹楓已經死了,但是如果結合一下刃對他的糾纏,很難排除會有丹恆暴起的這種可能。


    “明白了。”夕霧點了點頭表示會意,“你說的任務是?”


    景元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這個先不急,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


    說起來,他也還沒有想好到底要給這幾人安排什麽任務。


    首先,不能太繁重,鋒利的劍反而更容易變鈍;但是也不能太輕鬆,萬一夕霧這類的三兩下搞定之後又跑過來抓刃可就壞了。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迴去慢慢想好了。


    “公務繁忙,景元先行告退了。”


    “拜拜~”


    三月七揮了揮手,盡管她沒有聽懂剛剛她們在講些什麽。


    “夕霧姐,剛剛……你們是不是有什麽更深一層的意思啊?”


    俗話說,玩政治的心都髒,三月七雖然心不髒,但是和這群老六待的時間久了,耳濡目染之下還是基本上懂得一些道理的。


    “哦?”夕霧微微挑眉,“小三月還挺聰明的嘛~”


    三月七頓時驕傲的叉起了腰。


    “那是,本姑娘可厲害著……不要揉我的頭,會長不高的啦!!!”


    夕霧笑笑,左手rua頭右手捏臉,一邊左右搖晃三月七的腦袋,一邊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訴了其他人。


    “……”瓦爾特沉默了一會。


    “事關重大,我們先迴列車再說吧。”


    眾人點頭,隨後一個接一個的傳送迴了星穹列車。


    最後走的是瓦爾特,他深深的看著夕霧消失,隨後才激活了他的車票。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列車】


    姬子今天心情不錯,正坐在觀景車廂的沙發上喝酒,身邊突然之間多出了六個人來。


    姬子:???


    “嗨……你們……迴來了……”


    她連忙把酒瓶往身後一藏,可惜也就隻能騙到來的最晚的瓦爾特了。


    “我是不是該說,嗨,想我了嗎?”


    “想,想了……”姬子咽了一口混合著殘留酒液的口水,感覺人生從來沒有這麽糟糕過。


    不是說要在仙舟久住的嗎??


    瓦爾特沉吟片刻,最後還是選擇忽略空氣中那濃重的酒氣。


    “正好姬子也在,那就一起理一下思路吧。”他把遮住眼睛的劉海撥開,環顧著周圍的幾個人。


    “如果單看鏡流的態度的話,這次委托我個人感覺不會太樂觀。”


    鏡流對於他們的態度很微妙;讓夕霧摸帶電柵欄以及過激語言明顯帶著試探,可之後卻又對他們充滿了排斥。


    不知道為什麽,瓦爾特感覺鏡流好像有種不想讓他們參加星神戰爭的樣子,話裏話外都帶著一種……嫌棄?


    當然也不排除是另外一層試探。


    “還有景元話裏的第二層含義,夕霧你是不是還沒有告訴小三月?”


    夕霧吐了吐舌頭,接著又揉了揉三月七的頭發。


    “景元的意思就是,他和星核獵手達成了某些約定……以及另外一個意思:星核獵手不是敵人。”


    景元明白他們都知道刃會想辦法奪劍越獄,夕霧列車組成員也明明有逮住刃的能力。但是他故意支開了列車組,讓他們迴去等命令,這明顯都在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不要針對星核獵手的人。


    至少不要針對星核獵手的刃。


    可為什麽要這樣呢?要知道刃的懸賞可是很高的。


    很簡單,在這場針對藥王的戰爭中,星核獵手很有可能會站在仙舟(帝弓司命)這邊,再不濟也不會去力挺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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