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氣著小爸爸了?”冷冽醇厚的男聲在書房響起。


    藍羽冷著張歲月浸染下成熟俊朗的帥臉,沉著聲音問規規矩矩站在自己身前的龍鳳胎兒女藍之雲和雲藍兒。


    剛剛他下樓的時候看見雲輕皺著雙好看的眉毛上了樓,一看就知道被家裏這雙兒女給氣的。


    “大爸爸,我們錯了。”兩位六歲寶寶聰敏機靈,知道早上沒認真完成作業,還不小心將畫室裏小爸爸剛畫好的一幅肖像畫弄壞,把小爸爸氣著了。


    這會兒乖乖承認錯誤。


    那幅畫是小爸爸為大爸爸畫的肖像畫,打算當作生日禮物送給大爸爸的。


    結果倆人一時興起打鬧,拿著水槍玩到畫室裏去了,孩子見到水就興奮得兜不住自己的行為,太高興了沒分輕重,把小爸爸的水彩畫當成靶子噴成一片暈染開的七色彩雲!


    當時小爸爸一進來,還問了句:“之雲藍兒,你們作業做完了沒有?”


    轉眼看見自己辛苦半個月細致描繪的畫作成了一團糊在一塊的五彩色塊時,除了剛開始的震驚和不敢置信外,臉上溫柔的笑意瞬間隱了下去,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了畫室。


    “那怎麽辦?”藍羽盯著自家呆萌漂亮的孩子,心快繃不住要軟下來了,但一想到他們今天調皮氣的是自己的媳婦,心硬值立馬拉滿。


    “我們去給小爸爸認錯,好好寫作業,以後不氣小爸爸了。”女兒雲藍兒微微抬眼看著大爸爸,大爸爸平時對他們可好了。


    隻要犯了錯誤他們一定找大爸爸不找小爸爸,小爸爸容不得他們犯一點點小錯誤,嚴厲得嚇人。


    每次小爸爸懲罰他們,大爸爸總會第一時間跑過來找點事分散小爸爸的注意力解救他們。


    但這次大爸爸好像真的生氣了,他們撒了半天的嬌,大爸爸的帥臉還是冷冰冰的。


    “你呢?”藍羽又睨著藍之雲,“你沒有態度?”


    藍之雲畢竟是男孩子,血管裏流的是藍大公子泌入骨血的強大氣場,不像妹妹嚇得明亮的大眼睛裏堆著一泡眼淚。


    他身姿站得筆直囁嚅道:“我們好好學畫畫,把小爸爸的畫重新補迴來。”


    “還有一天,你們怎麽補?”藍羽倒不是一定要這幅畫,關鍵是這幅畫是雲輕親手畫的,是要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的,媳婦兒的心意情義無價。


    最主要的是媳婦看起來好像真有點傷心了,而且自己也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他傷心難過,這不是讓他食言嗎?


    聽見大爸爸的話,倆人默契的低垂著腦袋不敢接話,一天時間,確實太倉促了。


    藍羽生氣,不要說小孩子害怕,連大人都會犯怵嚇得四肢發顫。


    這世界上就隻有小爸爸一人敢對他發脾氣,而且隨著年齡增長,脾氣好像還越來越大,當然他發脾氣不是針對大爸爸,是針對他們這小兩隻的教育問題。


    小爸爸嫌大爸爸太慣著他們。


    大爸爸覺得孩子年齡還小,小爸爸不應該太嚴厲。


    大爸爸的觀點,兩小隻是舉雙手雙腳讚同的。


    可惜每次勝出的是小爸爸,而每次雷打不動妥協的永遠是大爸爸。


    但今天,大爸爸明顯也不站在他們這邊。


    “大爸爸明天就生日了,小爸爸花了半個月心血辛苦畫出來的肖像畫,由於你們貪玩而毀壞了,小爸爸很傷心,你們覺得自己的行為對不對?該不該接收懲罰?”藍羽冷眼盯著跟自己如出一轍的藍之雲問。


    藍之雲抿唇搖頭。“對不起大爸爸,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現在上樓去跟小爸爸道歉,我們寫保證書,保證以後好好學習,不氣小爸爸了好不好?”


    “出去站兩小時軍姿,然後迴來罰抄作業和家法,具體寫多少寫多久以小爸爸氣消為準。”藍羽搖頭一點情麵不給他們留,不容置喙的目光在倆兄妹臉上掃了一眼。


    管家戚叔進來領走兩小隻出去受罰。


    等戚叔和兄妹倆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藍羽拍了拍胸口,心疼死他了。


    剛才藍兒淚眼汪汪看著他認錯的時候差點沒繃住,但剛剛看見媳婦兒氣得小臉變白咬著下唇轉身上樓的樣子,他又心疼得不得了。


    兩者舍其一,他肯定是舍孩子啊!


    歎口氣轉身上樓哄媳婦兒去。


    迴到臥室,雲輕並不在床上,他麵朝大海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看書,遠處海風吹起他額角垂落的發梢,白色衣角輕盈抖動,裹在身上白得發光。


    二十五歲的青年,五官越發精致立體,身形筆直利落,個子最終停留在一米八三沒再往上長。


    藍羽彎腰從背後抱他入懷,在他額角親了幾口:“寶貝別氣了好不好?孩子調皮是天性。”


    雲輕合上書閉著眼睛享受微風輕撫的閑暇時光,享受身後愛人的擁抱和甜蜜的親吻,“其他倒沒什麽,主要是我給你畫的肖像畫,本來是送給你三十五歲的生日禮物。”


    語氣裏滿是失落,那幅水彩畫尺寸很大,高兩米寬一米二,是他花了半個月細細描繪的,雲輕喜歡水彩變幻輕盈的感覺,透著點浪漫多情的迷蒙。


    現在他後悔應該用丙烯來畫就好了,可以防水。


    “沒事兒,隻要你在我身邊,勝過世間任何珍貴的禮物。”藍羽繞到雲輕跟前,蹲下身微微仰視自己珍視的愛人。


    “嗯。”雲輕伸出手掌撫在藍羽臉頰上,“藍兒和之雲呢?”


    “受罰呢!”藍羽起身一起窩進藤椅,一把摟住雲輕的細腰,稍稍用了點力把人摟坐在自己大腿上。


    雲輕側臉垂眸看著他,“我沒真生氣,你別罰太狠了。”


    “敢惹我媳婦兒生氣,不罰狠點長不了記性!”藍羽額頭抵在雲輕後背,淡淡的體香透過單薄的布料充斥鼻間,引起他難以言喻的迷戀。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自家寶貝的身體會自行發出香味,這種香味非常隱匿輕淡,隻有倆人相擁親密時方能時隱時現的飄出來,勾得他沉醉其中欲罷不能。


    “跟孩子置什麽氣,差不多就行了啊。”雲輕對著兩小隻其實也是心軟的,奈何平時冷若冰霜的藍大霸總麵對自己的骨肉時心軟得比一陀棉花還軟。


    指望不上他隻得為難自己做個惡人了,如果兩個人都心軟,白臉誰來當?


    兩個人總有一個做惡人一個當老好人的吧?


    “不行,他們惹你生氣了,我要教訓他們。”藍羽悶在雲輕後背迴答。


    “我真不生氣了。你罰他們在幹嘛呢?”雲輕問。


    “院子裏站軍姿兩小時,抄家法。”藍羽迴答。


    “那不得站壞了?!天氣這麽熱,你可真狠心!”雲輕起身要往外走,藍羽長臂一撈又把人拐進懷裏。


    “站不壞的,教育孩子要有規矩,說罰兩小時就必須站夠兩小時,一秒也不能少。”藍羽低頭在雲輕後頸親了親,“規矩立好了,以後才不會走歪。”


    “你也不該讓他們頂著太陽在外邊站兩小時軍姿啊,在室內站不行嗎?”雲輕還是心疼。


    “我說了他們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去惹任何人生氣,唯獨不能惹你,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藍羽氣息又亂了,“誰惹你都不行,就算是他倆也不例外!”


    雲輕心一軟,這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好?


    “我沒真生氣。”雲輕說,“他是我們的孩子,哪有爸爸跟兒女真生氣的道理?我就是嚇唬嚇唬他們。”


    “畢竟他們弄壞你大半個月的心血,不罰他們對你不公平。”藍羽放在雲輕纖細腰間的手越來越緊,“寶,不糾結這個問題了,我們做點正經事。”


    雲輕平和的氣息也被他打亂了:“你今天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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