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能出現反轉,不管這個反轉是好的,還是壞的。


    齊承鈞已經昏迷整整五日了,城裏的大夫接連被請進了府中,但沒有消息。


    這些大夫進去了就沒有再出來過,隻有齊府的侍衛會腳步匆匆去醫館買藥,被百姓拉住詢問情況,也隻是皺著眉搖頭。


    他們什麽都沒說,但種種跡象都表明,齊大人還活著,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他什麽時候就沒了。


    齊府外的百姓越來越多了,甚至連城外的寺廟的和尚都被請了過來,日夜在齊府的誦經祈福,盼望著齊大人能早日醒來。


    楚王這兩日日日帶著笑,臉都幾乎要笑爛了。


    他看著跪在下方的幕僚,話都還沒開口說,一張嘴就是一串爽朗的笑,整個人的氣場,也因為這樣的好心情而變得柔和了不少。


    “今日是齊承鈞昏迷的第幾日?”


    楚王的手中盤著一串佛珠。


    自從不小心打死了淩長史後,楚王的手中就多了一串佛珠,每次想要發火摔東西的時候,楚王就會將佛珠盤的飛快,嘴裏念叨著佛經。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王心裏暗示的作用,還是因為最近都是好消息,楚王總覺得自己心裏的戾氣都小了不少。


    幕僚垂著頭低聲道:“已經是第五日了,齊府的大門還是沒打開過。臣讓人去查了齊府現在出來買的那些藥,基本都是吊命用的。”


    吊命用,就說明齊承鈞這個人是真的不太行了。


    否則就惠州現在的這個亂象,齊承鈞但凡是撐著一口氣都要出來主持大局。


    另外一個幕僚道:“惠州現在已經亂套了,聽說連農民都無心農事,基本人人每日都會進城去問齊承鈞的情況。”


    聽到這話,楚王不由就想到了那日惠州百姓堵在城牆上和自己對峙的場景,周身都是壓不下去的殺意。


    賤民!


    這些賤民真是該死啊!


    楚王盤佛珠的手一頓,隨後冷笑道:“這些賤民蠢貨,問就能讓齊承鈞起死迴生嗎?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該種地種地!”


    他垂眸環視了一圈這些幕僚,隨後指著其中一人道:“惠州現在這麽亂,身為江南親王,肯定是要過問這件事的。”


    “你帶著我的口諭,去一趟惠州,接管惠州的所有事物。那些衙役要是敢不聽話,給我斬了就是了。”


    那人渾身哆嗦了下,猶猶豫豫的沒敢馬上就答應。


    齊承鈞還沒死呢,他身上的侍衛可都是皇上親派的,自己現在去惠州,那不就是羊入虎口,送菜嘛。


    楚王瞧見他這樣就想扔東西。


    這個沒用的,貪生怕死的東西!


    那日還是魯莽了,弄死了淩長史,剩下的這些幕僚真是一個不如一個,讓他們去辦這麽點小事都推三阻四,怕東怕西的,若是等真的開戰了,這些人隻怕比自己跑的還快。


    一想到開戰,楚王眼底劃過暗芒:“江寧齊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江寧齊已經成功出了關外,商隊那邊去打聽消息了,柯良翊那邊沒查出江寧齊的行蹤,還在城內搜索。”


    還在城內搜索,就是說江寧齊所要做的事情沒人發現。


    “江寧齊去到那邊和軍中的人接觸到了,馬上就接管了暗娼巷,隨後利用暗娼巷的這些盈利,在漠北幾州購買食鹽,江寧齊是帶著食鹽去北狄的。”


    江寧齊出關,大咧咧喊出自己是楚王的人,隻怕還沒走幾步,就會被北狄人砍死。


    和桑朝人恨北狄人一樣,北狄人也同樣恨桑朝人。


    在他們看來,桑朝的人土壤肥沃,有吃有喝,最重要的是還有食鹽。


    但這些桑朝人卻很小氣,每年隻願意分給他們一點點食鹽,北狄就算是貴族,用的鹽都還沒有桑朝的普通百姓多。


    北狄人在怨恨桑朝人的同時,也無比渴望著桑朝的食鹽。


    楚王轉動著佛珠的手又慢慢降下了些速度,低聲道:“這江寧齊果然是個有腦子的。”


    現在就盼望著江寧齊這邊帶迴來好消息,到時候他們一南一北,劍指京城,他就不信,自己攻不進京城,拿不下顧聿宸!


    顧聿宸在皇位上坐的時間有些太久了,再坐下去,隻怕自己想要起勢的阻力就會更大。


    “對了。”一想到顧聿宸,楚王就難免會想到顧聿知。


    在楚王的心裏,顧聿知那是比顧聿宸還要可惡的存在。


    這小子扮豬吃老虎,仗著自己年紀小,將自己在漠北的勢力拔除幹淨,不然他也不至於鋌而走險去和北狄人合作!


    楚王偏頭看了眼陰影處:“派兩名暗衛去漠北一趟,務必要在我們動手之前,將顧聿知的腦袋給我帶迴來。”


    陰影處沒有一點動靜但楚王就是知道,暗衛已經走了。


    齊承鈞身邊有皇上的暗衛守著,害他折損了不少暗衛。


    這顧聿知的身邊總沒有吧?


    這些暗衛又不是批發訓練的,顧聿宸自己身邊還得留一些呢!


    一想到顧聿知的小腦袋會被自己當成神力的旗幟,就掛在陣前,楚王嘴角是壓製不住的笑意。


    隨後他一低頭就又看到了這群糟心的幕僚,指著其中一種,嘭的一下拍了拍桌子:“你還杵在這裏幹嘛?不是讓你帶著人去惠州!”


    “惠州要是拿不迴來,你也別迴來了,就留在惠州和齊承鈞同生共死好了!”


    都要反了,還他娘的顧忌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他現在就是要把惠州先拿迴來,整理好江南所有的糧草,提前做好準備。


    那幕僚又是渾身一抖,不著痕跡往周圍看了眼,但不管是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打斷楚王決定。


    畢竟敢勸諫楚王的人已經死了。


    沒人敢說話,那幕僚隻得暗叫一聲倒黴,哆嗦著應下此事,正要離開,就聽木管家急匆匆走了進來。


    “殿下,惠州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齊府的大門已經打開了,齊府的府醫說了,齊承鈞雖然病重,但卻已經搶救過來了。”


    雖然病重,但是已經搶救過來了……


    楚王手中的佛珠應聲而落,一顆顆珠子散落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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