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鍾,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個麵相猥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當白雨看清對方的臉後,臉色開始變得有些蒼白起來,她恐懼地向後倒退著,一直退到牆角。


    而那個中年男子看到站在房間裏的白雨,卻是有些麵露喜色。


    劉美玲這時也是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衝著中年男子說道:


    “黃二愣子,錢帶了嗎?”


    雖然黃二愣子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從懷裏掏出一個小信封遞給劉美玲。從信封厚度上來看至少也有三千塊錢。


    “怎麽樣?你說服她和俺迴家了?”


    看到劉美玲一把搶過自己手裏的信封揣進兜裏,黃二愣子趕忙問道。


    而站在牆角的白雨這時再也忍不住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劉美玲,你答應我先帶我去見媽媽的!”


    對於白雨的話,黃二愣子有些不解,一臉疑惑地看著劉美玲。


    “你在鬼叫什麽啊小賤種?信不信老娘我抽你?”


    劉美玲氣勢洶洶地衝到白雨麵前,抬起手就做出要打她的動作。


    由於黃二愣子的到來,白雨已經徹底沒有了和劉美玲起衝突的勇氣,她隻能抬手阻擋,口中喃喃道:


    “你答應過我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一旁的黃二愣子也算是看明白了,他拉住劉美玲說道:


    “她是想先見見她的媽媽?那你帶她去見一下不就行了?”


    “到底說你叫黃二愣子,講話怎麽不過大腦思考呢?”


    劉美玲轉過頭,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你要是喜歡帶她見媽媽,你盡管自己帶她去見好了。不過別怪老娘沒提醒你,等她見過她媽媽,在迴來的路上大喊大叫救命,老娘看你還怎麽收場。”


    黃二愣子聽到劉美玲這麽說,用他那有些愚蠢的大腦努力思考著,陷入沉思,最終認為劉美玲說得很有道理。


    而站在牆角的白雨此時心情也是沉入了穀底,被對方識破想法的她害怕得渾身都在發抖:


    “你騙我....我要見媽媽!”


    “可是我這樣帶她迴去,好像也不太好辦吧?你當初不是和俺說好,你幫俺說服她跟我迴家過日子,俺給你五千塊錢的嗎?”


    黃二愣子看了一眼驚恐的白雨,對著劉美玲問道。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但是卻一直沒什麽色膽,不然他早就對白雨動手了。


    對於強搶女孩這種事情,他雖然不怎麽懂法,但是心裏還是非常懼怕的。


    “黃二愣子,你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四十幾歲的人了,窮得叮當響,你要我怎麽幫你說服她心甘情願跟你迴家?”


    劉美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黃二愣子:


    “要不是老娘我把她捉住,你這輩子都見不到這個小賤種了,現在還在這裏和老娘討價還價?”


    似乎察覺到了黃二愣子的底氣有些不足,白雨心裏閃過一絲希冀,趕忙對黃二愣子說道:


    “黃叔叔,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現在隻想見到我的媽媽...”


    而白雨終究還是低估了人心的險惡,黃二愣子之所以在和劉美玲爭執,從來都不是因為他心善,而是因為他膽小,怕犯法被抓去坐牢。


    若不是因為這個,白雨可能早就慘遭他的毒手了。


    麵對白雨的苦苦哀求,黃二愣子也僅僅是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給予迴應,而是扭頭繼續和劉美玲溝通:


    “那你說,現在她不願意和俺迴家,俺該怎麽做才好?”


    “我說黃二愣子,我以前以為你隻是傻,沒想到你除了傻,還窩囊!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慫得跟頭豬一樣?”


    劉美玲一臉鄙夷地說著:


    “老娘幫你把她綁迴家,先不說讓你打她一頓吧,你隻要把她丟到房間裏,用鏈子拴住,再餓上那麽兩三天,她還不對你服服帖帖的?你要做什麽她不老實答應?”


    聽到劉美玲這麽說,黃二愣子眼前一亮,被對方說得著實有些心動。


    在他世界觀裏,隻要和白雨相處時間長了,總會日久生情的。


    況且白雨年紀也不大,又什麽都不懂,肯定非常好騙。


    “不過這樣做,真的沒風險嗎?不會出什麽岔子吧?萬一,有她的朋友同學之類的人,哪天突然找上門來怎麽辦?俺可不想進監獄。”


    “嗬嗬,我不妨告訴你,白麗那個死娘兒們帶著白雨,已經在我這裏住了三年多了,在此期間從來沒有親戚或者朋友來看望過他們。即使我欺負她們母女那麽多次,也從沒有人找上門來,不然你以為我敢這麽做嗎?”


    劉美玲一臉邪惡的笑容,仿佛來自深淵惡魔的低語:


    “我就這樣說吧,現在這個小賤人應該在放寒假,她在學校裏的情況我也打聽過,社交幾乎為零。所以說,就算她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不會有任何人給她出頭的。你盡管放心吧。”


    “至於你能把這個小賤人調教成什麽樣子,那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隻花五千塊錢,就買到一個如此青澀的嫩丫頭,你真的是撿到大便宜了!”


    黃二愣子的臉色隨著劉美玲的話語不斷變化。


    當劉美玲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這個戀童癖竟有些情不自禁地看向一旁,那裏站著已經麵無血色的白雨。


    他臉上猥瑣表情已經溢於言表,仿佛已經看到了白雨被他調教好的樣子。


    白雨此刻感覺自己如墜冰窖,她全身都在控製不住地哆嗦,她簡直害怕到了極點,畢竟劉美玲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她和媽媽在一起生活在棚戶巷這三年多,從來就沒有見過媽媽的任何親戚朋友,就連電話也隻會打給醫院而已。


    就連媽媽死了,也從沒有一個人來看望過,否則也不會讓劉美玲去把媽媽下葬,害的自己連媽媽葬在哪裏都不知道。


    而她自己在大學裏,也是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學生,就連老師也談不上關心自己。所以如果自己失蹤了,可能真的不會有人想起自己。


    完了,一切真的完了。


    白雨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麽絕望過,即便是前天在小巷差點凍死,她也沒有這麽絕望過。


    冰冷的牆壁不斷吞噬著白雨的體溫,她的眼睛也幾乎快要失去聚焦能力,已經有些看不清東西了。


    冷汗浸濕了她的內衣,令她感到唿吸困難,甚至很想嘔吐。


    不過她的腦海裏閃過了那個美好的身影。


    白羽哥哥....


    自己答應過白羽哥哥的,一定要堅強!


    想到白羽,她似乎看到了希望,一定要逃出去!


    白雨對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恢複了控製權,她鼓起了全部的勇氣,邁開雙腿瘋狂地朝著門口衝去。


    她不能在這裏繼續等死,隻要衝出去,衝出去她就有救了。


    可希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本就站在門口劉美玲先她一步將房門關上,隨即一把將白雨狠狠地推倒在地:


    “小畜生,老娘剛才就猜到你想跑了,不然你以為我會當你的麵說這些話?跟老娘鬥,你還嫩了點。”


    一旁的黃二愣子此刻也不再猶猶豫豫,而是果斷把倒在地上的白雨死死按住,斷絕她逃跑的念頭。


    “劉美玲!你這個人渣!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白雨害怕得渾身發抖,用盡最後的力氣喊叫。


    然而下一秒她的嘴就被塞住了,劉美玲從桌上抓起抹布不由分說地塞進她的嘴裏。


    “報應?老娘從來就沒遭到過報應,我在這棚戶巷天不怕地不怕,打了你們娘倆那麽多次,你可曾見老娘遭到過報應?”


    劉美玲的語氣十分不屑,她本想再給白雨兩巴掌,卻是被黃二愣子拉住了。


    此時他已經把白雨視作了自己的私人財產,不準劉美玲再動手打她。


    “別打別打,俺迴去會好好教育她的。”


    黃二愣子一臉猥瑣地說道。


    劉美玲冷冷瞥了他一眼,從房間裏找出了一根麻繩,丟到了黃二愣子麵前:


    “把她手綁住會吧?我來按住她,你給她綁上,記得綁緊一點,別讓她掙脫了。”


    白雨此刻口中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四肢拚命地掙紮,然而她的力氣在兩個中年人的麵前小得可憐,完全無濟於事。


    黃二愣子一邊給白雨的手腕綁上繩子,一邊假惺惺地說著:


    “白雨,你就別掙紮了,以後俺會對你好的,隻要你聽話做俺的老婆,俺一定把你好吃好喝伺候著。”


    隨著手腕上的繩子捆綁完成,白雨也已經沒了力氣掙紮,她絕望地趴在地上流著眼淚,近乎要昏死過去。


    白雨想不通自己和媽媽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被人如此對待。


    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麽有的人可以惡毒到如此程度?


    原本自己迴棚戶巷隻是想媽媽一麵,現在卻將要被人像動物一樣囚禁起來。


    她真的很後悔迴到這裏,若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自己就應該直接去福利院才對。


    如果不是她答應白羽哥哥不再做傻事了,她現在真的會一頭撞死在地板上。


    “現在正好外麵也沒幾個人,不如趁現在把這個小賤種弄到你家去吧?”


    劉美玲看了一眼窗外,巷子裏空無一人,隨即向黃二愣子建議道。


    黃二愣子點點頭,和劉美玲一起動手,將麵如死灰的白雨從地上拉起來。


    在打開門前,劉美玲扯著白雨的頭發,逼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惡狠狠地恐嚇著:


    “小賤種,你給老娘聽好了。等下出去你要是敢有一點點反抗,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而且讓你一輩子都別想見到媽媽。”


    白雨嘴裏被塞著抹布,被嚇的不斷發抖,淚水止不住地流淌著,已經打濕了領口處的校服。


    對於劉美玲的話,她甚至已經有些聽不清了。


    “差不多了,俺看她都要暈過去了,別把她嚇出毛病了。”


    黃二愣子張口勸阻,劉美玲這才放手。


    他倆幾乎是架著白雨,將她抬出了屋子。劉美玲隨手將房門虛掩上,催促黃二愣子:


    “越快越好,免得出什麽幺蛾子。”


    黃二愣子點點頭嘿嘿一笑。在被劉美玲說服之後,他已經變得有些迫不及待了,現在一心隻想著趕快把白雨弄迴家去。


    劉美玲和黃二愣子一人一邊,分別掐住白雨的左胳膊和右胳膊,讓她無法掙脫,然後連拉帶拽地把白雨拖到走道上,開始往黃二愣子家走去。


    白雨的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了,她恐懼地發出“嗚嗚”的聲音,隻能放任二人擺布。


    然而就在他們二人拖著白雨快要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一道身影堵在了那裏。


    身影此刻還有些氣喘籲籲,正是挨個樓棟尋找白雨蹤跡的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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