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頓紅楓出版社。


    嘭!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從老板的辦公室中飛了出來,猛地砸在一張辦公桌上,很是幹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出版社的編輯們瑟瑟發抖的蹲在牆邊,臉色蒼白的抱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辦公室內。


    沙利文將一本黑色封皮的小說扔到老板麵前,冷冽的神色下湧動著危險的氣息:“這本書的作者是誰?”


    “啊?”


    老板還以為這兩人是來打劫的呢,一時間不由得愣神,他連保險櫃的密碼都準備脫口而出了。


    迴過神來。


    老板拿起書本一看,赫然就是他們出版社當下最暢銷的小說《舊日之神》。


    西區,49號。


    維羅妮卡迴答陸鳴的問題,極為客觀理性的說:“科學不是信仰,在我看來這個宇宙中隻有已經認知和等待認知的事物,不因理解而傲慢,不因未知而否定,抱著這樣的態度去研究並理解萬事萬物才是真正的科學。”


    陸鳴放下手中的小說。


    “那麽,你認為這本書中的不可名狀之存在是可以被人類所理解,納入科學範圍之內的事物嗎?”


    “這隻是一個純粹的幻想,是虛構的故事,虛構的世界,虛構的存在,不過正因為祂們不可被人類所理解,所以才能稱之為終極恐懼。”


    “即是說,祂們存在的本身就是反科學的?”


    “客觀上來講我認為一切皆有可能,人類在這片星空之中是那麽的渺小,科學隻對人類而言有意義,而對這片星空與這個世界而言,存在即是存在,無所謂科學亦或是反科學,宇宙無所謂意義。”


    說到此處。


    維羅妮卡話鋒一轉:“你一直在試圖將書中的內容與現實相關聯,這是否代表你相信了我在書中所描繪的一切。”


    陸鳴反問。


    “作為這本書的作者,你相信你寫的東西嗎?”


    “再次聲明,這隻不過是一個純粹的幻想而已,陸先生,如果你真這樣認為,那看來我成功的創造出了一個新的信仰體係。”


    恰恰相反。


    陸鳴不認為這個世界因維羅妮卡而生,而是某種偉大存在正在意圖借維羅妮卡之手達成某種未知的目的。


    毋庸置疑,定是某位古神!


    調查者序列二階的直覺堪比預知未來,陸鳴雖然無法直接預見到未來的畫麵,卻能對未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有著非常強烈的預感,維羅妮卡接下來的運氣或許會不太好,有趣的事情即將發生。


    噔!


    打火機開蓋的聲音清脆悅耳,陸鳴抽出一根香煙點燃後徑直離去:“維羅妮卡小姐,希望你今晚能睡個好覺。”


    “什麽意思?”


    維羅妮卡不禁疑惑。


    弗蘭克警長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看兩人侃侃而談,這時又說:“你們該不會真的要我以自殺給這件案子結案吧!”


    “這就是答案,弗蘭克警長。”


    維羅妮卡隨後跟著離開。


    弗蘭克警長想起了貧民區的那隻大老鼠,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好像變得有些陌生了起來,比起那玩意,眼前這件案子就顯得合理多了。


    自殺就自殺吧。


    反正科林頓市最聰明的兩個人都給出了同樣的答案,上麵就算要找茬,弗蘭克警長也有充分的理由。


    維羅妮卡出身於王國的上層貴族階級,她雖時常參加貴族們的酒會,但並不喜歡冷清的西區。


    為此,她獨自一人搬到東區來,這裏的環境自然是比不了西區,但勝在足夠熱鬧,能夠讓她見到人生百態。


    如果想要做一個合格的偵探,那就絕對不能遠離底層,而且在這樣的環境下,她的創作靈感源源不斷。


    夜晚。


    東區弗勞侖街道99號。


    橙黃的燈光從二樓的窗內透出,一道身影投射到窗簾之上,維羅妮卡正在專注的創作著舊日之神的新係列故事內容。


    夜色中,兩道身影出現在街道上,略帶寒意的晚風拂過,吹動了兩人的衣角,沉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最終。


    兩人在99號樓前駐足。


    沙利文問道:“裏麵什麽情況?”


    亞爾維不假思索。


    “一個房東,三個租戶,其中有兩個應該是保鏢,三把轉輪槍,五個彈巢,共計三十發子彈。”


    這是他們倆第一次來這裏,明明都還沒進去,亞爾維卻已經對99號樓裏麵的所有情況了如指掌。


    顯然。


    踏上秘藥途徑獲得序列之力的玩家不止陸鳴一個,敵對係統的沙利文與亞爾維同樣擁有超凡力量。


    沙利文是守夜人序列二階。


    亞爾維則是預言家序列二階。


    相較於調查員序列這種毫無戰鬥力的途徑,守夜人和預言家序列的戰鬥力可謂是十分強悍了。


    亞爾維拿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麵寫了些什麽,而後在一聲悶響中將之合上,兩人隨即走進了99號。


    頓時。


    一股比黑夜更黑的力量在悄然間彌漫開來,宛如滴入水中的墨汁般開始迅速擴散,就連夜色都被侵染。


    99號當即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仿佛化作了怪物的深淵巨口,能夠將一切之物都吞噬殆盡。


    昏黃的燈光不停的閃爍,隨之徹底熄滅,99號樓內安靜得仿佛與世隔絕,令人不由得有些不安。


    維羅妮卡詫異。


    “停電了嗎?”


    陡然。


    硬實的皮鞋敲響地板,讓她立刻皺起了眉頭,沒有客人會在選在午夜時分前來拜訪,更不太可能恰逢停電。


    維羅妮卡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轉輪槍對準房門,鎮定得像個從過軍的軍人一般,如果推開門的是個陌生人,她絕對會扣動扳機。


    隻是。


    事情並沒有如她所預料的那樣發展,就在維羅妮卡的目光中,本就昏暗的房間之內猛地湧進來一股更加漆黑深邃的黑暗。


    觸手狀的詭異扭曲之物瞬間將她纏繞起來,吞進了潮水般的黑暗物質中,維羅妮卡瞪大了眼睛。


    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


    這是什麽?!


    一刹那的慌亂後,她果斷在被吞噬前扣動扳機。


    嘭!


    響亮的槍聲迴蕩在房間內,卻無法傳出99號樓之外,顯然這裏已經被徹底的與外界隔絕開來。


    失去意識前,維羅妮卡的腦海中閃過陸鳴的身影,清脆的打火機開蓋聲尤迴蕩在耳畔,他點燃了一根煙。


    “維羅妮卡小姐,希望你今晚能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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