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走得太急,還是因為高山症的症狀,穎茜美麗溫婉的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紅暈,襯托著她白裏透紅的臉,顯得分外惹人心動。


    看到羅靜萱,穎茜朝羅靜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啊」了一聲,說:「原來羅助理也在這裏啊?抱歉,我剛才突然間頭暈,所以就先迴來休息了……是丹楓哥送我迴來的;不過羅助理,你的速度好像也不慢哦……」


    羅靜萱微笑著說:「我是穀先生的助理,所以他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否則我就失責了。」


    穎茜有些沒趣,假裝沒聽見羅靜萱的話,而是婀娜生姿地徑直走到穀丹楓的麵前,說:「丹楓,謝謝你送我迴來……」


    穀丹楓含笑著對穎茜說:「感覺好點了嗎?」


    「已經好了,謝謝你。」穎茜甜甜地說道。


    羅靜萱在一旁看著,沉默不語。


    「你才剛剛恢複,還是再休息一下吧?免得到時候又暈倒了……」穀丹楓體貼地對穎茜說道。


    穎茜看了一眼正坐在穀丹楓屋裏的羅靜萱,低低道:「哦,我已經沒事了,丹楓,我們還是一起來探討畫展的一些細節吧!羅助理,你……」


    穀丹楓的眼也撇向羅靜萱的方向,但是出乎羅靜萱的意料,穀丹楓並沒有順著穎茜的話頭,也將她趕出去,而是溫和而又執著地對穎茜說道:「反正畫展還有幾天,大致上的安排,我已經心裏有數,你還是去好好休息吧!」


    「可是丹楓,我……」穎茜還想再說,穀丹楓已經站起來,替她打開了門,穎茜無奈,隻好退出了穀丹楓的房間,但在穀丹楓關上門的瞬間,羅靜萱分明看到,穎茜一向嬌弱如水的大眼睛裏,閃著冰冷而妒恨的光芒。


    羅靜萱心裏一個咯噔,門已經被穀丹楓關上。


    「把鞋脫了,」穀丹楓驛羅靜萱命令道。


    「啊?」羅靜萱有些茫然。


    穀丹楓蹲下身,逕自幫她脫了鞋襪,用大手捧住她的腳,仔細查看羅靜萱被扭傷的腳踝,他的大掌覆住她嬌嫩的腳心,微微蹙起了收養而羅靜萱則張大了嘴,她很驚訝,在穀丹楓那張俊秀而嚴肅的麵容上,她竟讀到了一種關切與擔憂。


    原來他冷漠的外表下,藏著如許溫柔,羅靜萱的心裏,有著淡淡的歡喜和興奮。


    穀丹楓看過羅靜萱的傷勢後,起身打開他帶來的醫藥箱,從裏麵拿出一瓶藥酒來,替羅靜萱塗抹、揉搓。


    「疼嗎?」穀丹楓剛為羅靜萱塗抹並揉搓了幾下,就看到羅靜萱痛得齜牙咧嘴,便住了手。他抬眼望著她,「很痛?」


    「嗯……」羅靜萱咬著紅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痛到哭了?」穀丹楓有些不可思議。


    「換你扭到試試看,你就知道了……」羅靜萱咬牙道。


    穀丹楓微微一笑,低著頭替她專心擦著藥酒,不答詠歎調羅靜萱從上而下,看著穀丹楓蹲在她的腳邊,為她擦藥酒,他專注的神情總是讓她著迷,她盯著他看,漸漸看入了迷。


    此刻的穀丹楓,讓羅靜萱想起了十年前的他,想起了那天他的狼狽與難堪,她不由「撲哧」地笑出聲來,引得穀丹楓稍停下手中的動作,挑起眉頭看了她一眼,「笑什麽?」


    「沒什麽……」羅靜萱嘴角掛著一絲甜蜜的笑意,聲音也跟著嬌柔了起來,她美麗的眼眸笑意盈盈,此刻的她,因為迴憶,全身都籠罩著柔和的光芒,沒有鋒利棱角的羅靜萱,其實是很可愛,很秀氣的。


    穀丹楓細心而體貼地替羅靜萱揉好腳,塗好藥酒,而後又將她疲累了一天的小腿,按摩揉捏了一遍,才輕柔地放下她的腳。


    「好了。」穀丹楓說著,一抬頭,他還來不及站起身,便跌入羅靜萱那雙水霧彌漫的黑眸裏,不可自拔。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凝望著,眼波在彼此的眼睛裏流轉,誰也不肯開口,但此時無聲勝有聲;半晌,羅靜萱探過頭去,輕輕地在穀丹楓的臉上一吻,對他輕聲說:「謝謝你,老公……」


    穀丹楓唿吸一窒,從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麵具,在這一刹那終於破裂了,無數的柔情自心底湧上,流淌全身,又從他的眼眸中流瀉出來,一點一滴,如蜜甘甜;輕輕地,他攬住她的肩,將她往懷裏帶。


    穀丹楓的頭,埋進羅靜萱烏黑如緞的長發裏,嗅了著那沁人心脾的香氣,無比滿足;羅靜萱的雙手則環著穀丹楓的腰,她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靜靜聽著他胸口處傳來強而有力的心中,這一刻,任何東西都入不了他們的心,除了彼此。


    第一次,羅靜萱聽到穀丹楓的心跳聲,她幸福得無與倫比,她發現,其實在感情這座天秤上,放置她感情的這端,已經嚴重超載了……


    她聽見穀丹楓在她耳邊低語:「你……晚上再來……」他的聲音沙啞低沉,讓她情不自禁地羞紅了臉;盡管她心理想開口問他,為什麽要晚上再過來?我們是夫妻,又不怕人說!但她還是維持了原來與他緊緊相擁的姿勢,她需要這份溫暖,需要他的愛。


    媽媽不是說過嗎?男人有時候就像小孩子,其實也是喜怒無常的;什麽自尊、什麽情敵、什麽計較,都是浮雲!


    夜裏十二點,羅靜萱忍著腳疼,躡手躡腳地溜到了穀丹楓的房間,他還沒有睡,門也沒有上鎖,羅靜萱直接開了門進去,穀丹楓聽到動靜後,抬起頭來看見她,招手讓她過去。


    羅靜萱本來就扭傷了腳,加上偷偷摸摸進門,讓她有些走不動路;穀丹楓站起身來,徑直走到羅靜萱的麵前,看著她艱難走路的模樣,什麽話也不說,隻是彎下身來,猛地就打橫抱起了她。


    「喂!我,我可以自己走……」羅靜萱紅著臉,伏在穀丹楓的肩頭。


    「安靜一點,現在是晚上。」穀丹楓「噓」了一聲,示意羅靜萱不要高聲喧嘩。


    羅靜萱安靜下來,任由穀丹楓將她抱著,走到了床前,將她放下,她仰躺在床上,穀丹楓站在床前看她,屋子裏的光線很暗,穀丹楓看了她一會兒,走到門邊,把電燈的開關按掉,頓時屋子裏黯淡下來,隻有一輪明月懸掛在天際,柔和的月光如水,正好穿過透明的窗戶,照射到屋子裏,流瀉到床上,將躺在床上的羅靜萱全身籠罩住。


    穀丹楓站在床頭,月光從他的背後照著,形成了逆光,使得羅靜萱看不清他的臉,她隻知道,他火熱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看,他的唿吸有些急促;她微微羞紅了臉,掙紮著想起身,但卻被穀丹楓一把按住,「就這樣躺著!」他沙啞地說道:「把衣服脫了……」


    「啊?」羅靜萱有些詫異地瞪大了眼,隨之,臉「騰」地更紅了,她沒想到穀丹楓今晚竟然會這麽主動,讓她半夜到他屋子裏來,原來真的是想和她親熱……她連腳趾頭都有些羞紅了。


    「你……我……」羅靜萱又羞又喜地囁嚅著。


    「脫衣服,你全身上下,有哪裏是我沒看過的?」穀丹楓倒是幹脆利落,直接命還在扭捏的羅靜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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