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後,溫星柚就放了七天假期,緊接著開始忙碌的課業。


    這一天她匆匆下課,從射箭場往不夜殿趕迴去吃晚飯,射箭師傅拖堂了,導致她迴去的時間晚了半時辰。


    正經過小花園。


    “站住。”


    熟悉的聲音再次從她身後響起,雖不願相信,可當她轉頭去瞧確實看見了那沒事找抽的溫六。


    “小丫頭,可讓本少爺逮住你了。”溫六得意的雙手叉腰,一月不見他又肥了一圈。


    溫星柚眼中的嫌棄毫不掩飾,如此露骨的態度又讓溫六男人的自尊心受創。


    “不是不給抱嗎?本少爺今日偏要抱到手,一個小小的花房丫鬟,隻要本少爺開口,堂兄定然會將你送給我。”


    他不耐煩的叫道,說著將要上手強行去摸。


    溫星柚小腿轉身就要跑,可前路早就被那兩個狗腿子攔住,“不懂尊卑的丫頭片子,能被六少爺看上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狗腿子!”溫星柚氣得小臉一橫,手裏揮舞著弓箭要去打他。


    她年紀雖小,可脾氣不小,即使打不得也要上牙咬他一層肉。這不三個人將她團團圍住,一個小廝搶走她的弓箭,另一個小廝拉住她的雙手。


    “六少爺,小人已經把她困住了,您老勤上手的。”


    溫六嘴邊流著哈喇子,搓搓手,“小丫頭長得真好看,比我小妹妹還可愛,來讓哥哥抱抱。”


    溫星柚被抱住,她反口咬在溫六的脖子,大冬天的都穿著棉衣,當然要從脖子下口。軟嫩香甜,再咬一口。


    她下了狠口,一會就見了血,溫六哇哇大哭起來,真是痛死了。


    兩個小廝慌忙去掰溫星柚的頭,試圖讓她鬆口。


    終於將他倆分開時,溫六脖子全是血,哭得眼淚鼻涕抹著一團都粘在嘴上,可把溫星柚惡心到了,呸呸兩下吐出嘴裏的血。


    真是嫌棄啊。


    “你個小畜生。”溫六惡狠狠的揮手扇了溫星柚兩巴掌,因著雙手都被小廝牽製,她隻能被迫挨打,嘴角都腫起來了。


    “找個隱秘的地方,把她給我吊樹上,活活凍死。”


    溫星柚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綁住,整個人被吊在樹幹上,這裏偏僻就算大聲唿救,也不一定有人來,更何況自己的嘴還被破布堵上,根本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三人揚長而去,溫六心裏盤算著照現在的氣候,這個不識趣的丫頭肯定會凍死。


    哼,惹上本少爺是她活該。


    等人走遠了,溫星柚默默迴憶前幾天溫若寒剛剛教給自己的炎火咒,她才五歲像這樣高深的咒術本不該她學。


    仙門各派弟子修習怎樣的術法靈力都要根據天資和年紀,靈力需要一步步提升,到了一定年紀修為上升了,對術法的領悟也逐漸提升了,才會去修習更高的術法,這樣才能循序漸進。


    炎火咒應該在成年之後修習,方為最佳。


    溫星柚默念口訣,她一遍遍迴憶當時溫若寒說的話,腦海中全是那日他隨心的躺在靠椅上,胭紅的嘴唇一下沒一下的張合,溫和的念著咒語。


    他的手指很白,指甲透著健康的粉色,慢慢的一遍一遍的演示炎火咒的手勢。


    隻因她當時好奇,隨口問一句在紙上畫什麽圖案,他耐心的便將炎火咒教給了她。


    不知試了多少次,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越來越冷,渾身都要僵硬了。


    她愣是沒哭,空間裏糯米團子不知哭幾輪了。


    從點點火星,到一團幽藍的火焰成型,再到催動火焰一點點靠近手腕上的繩子,她不知道試了多少次。


    當頭頂上的手腕傳來烈火的灼燒,她疼得叫出聲來,直到繩子燒斷從高高的樹幹上掉下來,這迴可沒有厚厚的幹草接住她。


    身體觸地的刹那,右腳鑽心的痛感瞬間傳至周身。


    “痛死我了,糯米。”


    “嗚嗚嗚嗚嗚”


    “天殺的溫六,我要弄死他...”


    溫星柚疼得下意識伸手去摸腳腕,這才發現自己一雙手燒的全是火泡,滿滿噔噔的!


    她的小手很嫩像白色的牛奶,手腕更是細的像脫皮的白蔥,此時變得紅腫且有泡,這讓天生顏值協會的溫星柚受不了。


    她瘸著腿從地上爬起來,望著受傷的腳腕,全是燒傷的手腕,還有摔成兩瓣的屁股,溫星柚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她邊哭邊走路,可憐的緊。


    “糯米,我手好疼,屁股也疼。嗚嗚嗚”“嗚嗚嗚,我想找媽媽,我想迴家。”


    她前世十二歲被變態殺人犯殺死,成了亡靈,這才被係統選中。


    此時天完全黑下來,整個岐山滿山的火把,因為不夜殿丟了人,溫氏少主派遣所有下人去找。


    溫星柚剛出小樹林就遇上了尋人的修士,她疑惑的一 瘸一拐的上去,手胳膊肘推了推一個埋頭翻找矮樹叢的修士,“找我幹嘛?”


    周圍都是高聲喊著溫星柚三個字,她不聾。


    那修士很專心可能周圍太嘈雜沒聽清溫星柚的話,不耐煩的擺手連頭都沒抬,“正忙著呢,別妨礙我找人,公子殿裏的小姑娘丟了,正滿山找呢。”


    “要是還找不到,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小姑娘是個小矮子,說不定躲在矮樹叢裏玩。”


    溫星柚聽他自言自語,小矮子?大冬天的她是閑得慌才會在裏麵玩?


    “啊呀,這不是小姑娘嗎?快來人,找到了找到了。”不遠處一人舉著火把看見紅色衣裙的身影,驚喜喊道。


    這一聲叫喚,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有人快步跑去稟告公子。


    不消一會的工夫,溫星柚就被兩個大漢抬到了溫若寒麵前。


    她被人舉起來,因此視線可以和溫若寒平視。


    他好像又生氣了?


    溫若寒披著一身及地的黑篷,應該是長時間在外麵鼻尖凍得微紅,更襯得麵容冷白,濃密的眉峰沾著冰霜。


    溫星柚咬著下唇,緊張的望著他,不敢說話。


    他有點嚇人,木著一張精致的臉,像是冰冷的雕塑,沒有一絲人情味。


    溫若寒看著她垂下的手,今早還是穿著火紅繡花的棉衣出去,現在衣袖被燒的發黑殘破,纖細的手腕布滿了紅色的火泡。


    他麵上沒有起伏,可內心如何不得而知。


    就當所有人靜默,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溫若寒忽然出聲道:“把她放下來。”


    兩個修士聽命,將人放下,溫星柚腳瘸哪裏站得住,慌忙用手去扶著摔壞的右腿,可她忘了自己手被燒傷使不上勁兒。


    果然,腿也受了傷,不然一向上房揭瓦的溫星柚會讓人抱著走路?


    溫若寒氣得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將她渾身上下牢牢裹住,把人抱起朝不夜殿走去。


    這場尋人的大動作算是落下帷幕。


    深夜,一切都處理好,燒傷上了藥,右腿也係上了夾板。


    溫若寒站立內殿簾子外,望著侍女給溫星柚喂粥,她的兩隻小手被包成了粽子,隻能幹幹的晾在空中。


    看她樂嗬的朝侍女笑,好像受罪的不是她一樣,這讓溫若寒眉頭更加皺起來。


    身後,一名心腹正在匯報溫六同溫星柚的第一次見麵再到今日的事情,詳細到時辰日期和溫星柚是如何反抗,以及怎麽被人吊在樹上。


    溫若寒低首,眸光暗下來,年前也是第一次被溫六欺負時候,她卻撒謊自己摔了一跤,蹭破了手掌。


    心腹又詳細的補充,溫六上茅廁被小姑娘打中掉進茅坑一事。


    溫若寒冷笑,“還不夠,她應該更狠些,讓欺負她的人永遠翻不了身。”


    心腹不語,低頭。


    “傳令長老閣,溫六以下犯上,冒犯嫡係,其父不配任選族中產業掌事,從名單中撤去他的名字。”


    “是”


    “溫六心腸歹毒,其父管教不嚴,著令全家撤出岐山發往夷陵,其後人一脈三世不得錄入不夜天城。”


    “讓他們滾,現在即刻連夜給我滾。”


    “是,屬下這就去傳令。”


    溫若寒將書案上已經寫好的調令拿起,心腹上前接過,轉身離開。


    “溫元白”他出聲將外間等候的修士叫進來。


    一名身穿溫氏校服的男子走進來,他還未束冠,看起來年紀不大約莫十三四歲。


    溫元白,岐山溫氏這一代新星,咒術天賦極高,族中重點培養的人才,現聽命於少主。


    溫若寒遞給他一塊白底鑲金的令牌,“廢掉他的丹田,打斷右腿。”


    “是,屬下領命。”溫元白接過令牌,便快馬加鞭的跟在那行人後麵。


    等到下了岐山,幹脆利落的起陣,憑借特殊陣法的力量廢掉溫六的丹田使他再也沒有能力結金丹,最後一劍下去削掉膝蓋骨。


    安排好一切,溫若寒撩開簾子去看溫星柚,侍女端起碗低頭出去。


    溫星柚咂吧嘴,先是呆呆的望著他,腦子轉悠怎麽才能不讓他生氣,然後再像往常一樣逗他,哄他。


    這次溫若寒沒有像先前那麽配合,他忽然發覺這個五歲大的小姑娘遇到麻煩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會是他,而是習慣自己獨自硬扛。


    “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無能為力時,最先想到的人會是我?”溫若寒看著她,平淡道,仿佛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他低頭看向小不點,“你在害怕什麽?”


    “能否告訴我,你經曆了什麽?”溫星柚愣住了,看著他的眼睛,說不出話來。


    而後者似乎明白等不到答案,沒有多停留,而是上前將她塞進被子裏,隻露出腦袋和包成粽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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