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可以開除她的,隻要下個人事命令,就可以遏止她在這裏胡作非為,但是他卻沒有那麽做,他自己不是更奇怪嗎?難道……他真的喜歡上這個超級大麻煩了?


    “總經理真是愛說笑,我要當總經理也不會搶你的位置。”等她迴加拿大都能直接當總裁了,幹麽還要跟他搶!“哇,好漂亮的花,誰的?”


    提到花,齊家赫的臉更臭了,“以後叫你的愛慕者不要把花送來公司,你是來工作不是來談戀愛的,還有,這裏是我的辦公室,聽懂了沒?”


    “總經理幹麽那麽生氣,我又不知道是誰送花給我,總經理要罵,也應該是罵送花的人吧!”。


    是啊,他幹麽那麽生氣?難不成是在吃醋?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瘋掉!


    “快去做事。”


    “我要蹺班。”


    “蹺班做什麽?”


    “做什麽都好。”就是不要和他大眼瞪小眼,她知道她這麽做。齊家赫肯定又會威脅要把她開除,但奇怪的是,這迴他竟然沒有這麽做。


    直到離開了辦公室,她還不太相信,齊家赫竟然沒有威脅她。


    齊家赫覺得自己快被路菲搞瘋了,他以為路菲蹺班他就可以擺脫她的陰影,沒想到他太小看她的影響力,她的名字好像在公司生了根,每個人有意無意就會提到她。


    “總經理,您覺得路特助是個怎樣的人?”王秘書笑著問他。


    “提她做什麽,是不是她又闖了什麽禍?如果是的話就直說,我會公事公辦。”


    “怎麽可能!公司裏的每個人隻要一提到路特助就舉起大拇指稱讚,都說總經理撿到了一個寶呢!”


    “那是你們都太高估她了,的確,她的外文能力是比較強,但那是因為她是加拿大公民,英文呱呱叫不稀奇,頂多還會個西班牙文,別把她想得太厲害。”


    “總經理不知道她是名校的企管碩士嗎?”


    “是嗎?”真撿到了一個寶嗎?齊家赫還是不太相信,如果路菲是個高材生,怎麽可能在總務部待得住,應該早就唉唉叫了,“說不定是那家夥隨便亂說的。”


    “總經理您真的太不識貨了,我聽說路特助不隻是名校企管碩士,還精通七、八國語言,還沒畢業就有很多企業想網羅她。”


    “這也是她說的?”


    “不是,是總務部有個同事的哥哥在加拿大留學,正巧和路菲同校,她提起路菲時,連她哥哥都說路菲不可能在我們公司總務部做事,根本就是大材小用,還說路菲在學校是個風雲人物,才能出眾。”


    齊家赫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方夜譚,王秘書口中的路菲,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路菲?


    “我以為總經理知道,才會特地把路特助調到身邊做事,沒想到總經理居然不知情……需要我為總經理做些什麽嗎?”


    齊家赫知道王秘書的意思,她是要替他調查路菲,但他卻搖頭拒絕了,“不用特地調查,反正她早晚都要迴加拿大。”


    “總經理不留住她?”


    “我有什麽理由留住她?”


    王秘書被問得莞爾,看來當局者迷,他們這些員工都覺得兩人的關係非常曖昧,當事人卻還搞不清楚真感情。


    “好人才就要好好珍惜,不是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凡事還是要講求緣分。”


    “這麽說也對……對了,我聽說送花給路特助的是加拿大那邊的客戶,不知道路特助會不會繞著繞著,又因為姻緣繞迴到加拿大去?”王秘書意有所指的說。


    齊家赫原本稍稍平複下來的情緒又因為王秘書的這番話而翻騰起來。


    他是在吃醋嗎?不行!這樣下去他真的會發瘋,他得想個辦法搞清楚自己真正的感覺才行!


    台北夜未眠,霓虹燈耀眼閃爍,街道上偶爾會流泄出輕快的音樂聲,雖然已入夜,但依舊很悶熱,每個人都想擠進涼快的地方。


    今夜的pub有點擁擠,但對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男女女而言,這樣的擁擠反而增加了更多機會。


    有些人看對眼就搭上了線,一起喝兩杯,藉著酒意提出邀約,這是許多遊戲人間的男人慣用的招數,隻為了找個伴,無關乎情愛。


    像齊家赫這麽帥的男人一踏入夜店,理所當然就成了女人狩獵的目標,周圍多的是蠢蠢欲動的欲女。


    “可以幫我介紹適合女人喝的調酒嗎?”


    “水蜜桃之戀。”


    看著女人若隱若現的高聳胸部,齊家赫想到了成熟的水蜜桃,水蜜桃一旦熟了,就會散發著濃鬱的香甜氣味,如同這個女人現在給他的感覺。


    “真好聽的名字,你會請我喝這杯水蜜桃之戀吧?”


    “給小姐一杯水蜜桃之戀。”


    他很少出入夜店,但是偶爾需要和客戶應酬,對於酒類多少也有研究,水蜜桃之戀喝起來其實就像在喝有水蜜桃味道的氣泡果汁。


    他才請了波霸美女一杯酒,旁邊又冒出來一個火辣冷豔的埃及豔後,“可以也請我喝一杯嗎?”


    “沒問題。”他替女人點了一杯性感女郎。


    現在的女人比男人更放得開,而最近出來玩的女人似乎一個比一個漂亮,大膽又開放,她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等待著你情我願的一夜情。


    酒越喝越多,女人也越靠越近,整個人幾乎都貼著他的臂膀,但奇怪的是。他的心中沒有任何波瀾。


    “我們要不要轉移陣地?”水蜜桃女郎問著。


    “你該做決定了吧?”埃及豔後也迫不及待想要剝光他的衣服。


    “我去打個電話。”齊家赫不迴答,快速離開座位,撥了路宇則的手機。這時在齊家,客廳裏隻剩下路菲一個人在看電視,路宇則去洗澡,卻把手機忘在客廳的茶幾上,聽到手機響,她拿著手機跑到路宇則房間要他接,但路宇則卻要她轉告齊家赫他正在洗澡,她隻好幫他接起電話。


    “路管家,你可以來接我嗎?”


    “我哥在洗澡,啊,當你們家的管家還真累人,你當他是賣給你們齊家了是不是?”她聽出齊家赫似乎喝醉了,一把火莫名地冒了上來。


    他今天一整天都像吃錯藥一樣,在公司給她臉色看,又叫她自己迴家,然後自己玩到三更半夜還要叫堂哥去接他,實在太任性了!


    “路菲?怎麽是你?”


    “我跟你說過了,我哥在洗澡!”


    “喔--”齊家赫喔了很長一聲,“好吧,那就你來接我。”


    “我幹麽去按你?”齊家的管家叫路宇則,難道連她都要買一送一當女傭嗎?


    “那就叫你哥來。”


    齊家赫竟然就這樣掛她電話?路菲望著斷線的手機,愣了好幾秒。


    她不想去接齊家赫,但突然想到他的性向,她更不想讓堂哥去接喝得爛醉的他,萬一到時出了什麽差錯……最後,她還是出門接人了。


    “又沒有喝很多,幹麽這樣麻煩別人!”路菲抵達pub之後才發現,齊家赫其實沒有喝得很醉,她到的時候看到他神態清醒的模樣,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你沒聽過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嗎?我喝了酒當然不能開車。”


    “好,我說不過你,可是我拜托你,不要把我哥當作目標,他是家裏的獨子,我們路家這代單傳,需要他傳宗接代。”


    “你在說什麽?”


    “女人不好嗎?”


    誤以為路菲是說他在pub認識的女人,他理所當然地搖頭,“不好。”


    “女人到底有什麽不好,為什麽非得男人不可?”路菲氣惱地大吼,如果不是在開車,她大概會氣到跳起來吧!


    齊家赫看她突然這麽火大,不禁一頭霧水。“等等,停車。”


    “幹麽停車?”


    “我想吹吹風,冷靜一下。”


    路菲把車子停到路邊,看到齊家赫下了車,她也跟著下車。


    夜風徐徐,比白天涼爽多了。


    齊家赫邊定邊伸了個懶腰,很享受這種悠閑的時光,路菲跟在他身後,靜靜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齊家赫的背很寬厚,路菲突然興起一個奇怪的念頭,她好想知道,如果靠著那寬闊的背會是什麽感覺。


    可是當她一想到這樣該讓女人依靠的男人竟然隻對同性有感覺,她滿腔的怒火又燒得更旺了。“喂,快點迴家,很晚了,你如果害我沒睡飽,明天我要蹺班喔!”


    “路菲,我們握手言和怎麽樣?。


    路菲被他突如其來的提議嚇傻了,她支支吾吾,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吵吵鬧鬧的了。”齊家赫突然停住步伐,轉身和路菲麵對麵,緊瞅著她,又繼續說道: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吵有點幼稚嗎?”


    “所以呢?你是希望我站在你那邊嗎?你現在是在拉攏戰友嗎?我跟你說,就算我們握手言和,我也不可能同意讓你和我哥在一起的。”路菲誤會齊家赫求和的意圖,自顧自地表明立場。


    她的這番話讓齊家赫足足愣了好幾分鍾才慢慢迴過神來,“你到底在說什麽?我和路管家在一起?我和他都是男人要怎麽在一起?你以為我是同性戀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到底是誰讓你有這種誤會的,我一定要掐死那個人!”


    “是你自己說女人不好、對女人沒有想法的,而且你處心積慮想把我趕走,執意要我哥留在你家,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他?”


    喔……幹脆殺了他好了!光聽路菲說他喜歡男人,他整個人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無話可說了吧,默認了是嗎?”路菲咄咄逼人的朝他逼近,一副要和他理論出個道理的樣子。


    直到這一刻,他終於可以確定,他其實是喜歡她的,但麵對喜歡的女人,他該怎麽替自己辯解,又該怎麽讓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閉上?


    等到路菲站到他麵前,他終於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的身體略微向前傾,頭一低,以吻封緘,他用行動證明他不是同性戀,也順利讓路菲不再說話。


    路菲緊盯著近在眼前的齊家赫,迴想著和他的親吻,這是他第二次吻她,隻是第一次是人工唿吸,她沒有意識也沒有感覺,根本不能稱作是吻,可是這一次,絕對是實實在在的親吻,而且時間有點久。


    路菲接受西式教育,和朋友、親人間也會有友善的親吻,但那通常都隻是親親額頭或臉頰,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真正嘴對嘴接吻過。


    這是她的初吻,她雖然沒有那種初吻被奪走就好像天要塌下來的少女情結,但是她真的想不通齊家赫為什麽突然吻她。


    他說喜歡她了嗎?沒有。


    對,就是因為齊家赫根本就不喜歡她,所以她才會覺得奇怪,她真的想不出他吻她的理由。


    “齊家赫,你是不是拿我當試驗品?”想到這裏,她用力的將他一把推開,怒聲責問。


    “試驗品?”


    “不是嗎?你不是想厘清自己的性向所以才吻我的嗎?”


    “哪有什麽好厘清的,我都說了我不是同性戀,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連吻都不能證明他的性向嗎,這女人的腦袋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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