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雙神情哀怨道:“歌兒,我說了冷家軍做不了的事,我可以為你做,更何況若是將來宋景瑢真的走到這一步,對你我而言都是最好的機遇。”


    柳輕歌猶豫了,的確這件事的風險雖然很大,但萬一成了冷無雙就有足夠的借口去平反,不管是宋景瑢也好還是宋景殊也要,隻要宋明帝還活著,這兩個皇子都不是真正中州之主。


    權衡再三柳輕歌才道:“無雙這件事,你我需要慎重地考慮一下。”


    “歌兒,有些決斷一旦思量再三,就會錯過,你我已經身在這個位置,沒有其他的退路了。”


    柳輕歌的臉色難看,若是沒有柳向晨,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冷無雙去做此事,但一旦他們做了,柳向晨的名聲是徹底爛了。


    竊取柳家,私通叛國,這兩條可都是重罪。


    若是真的要中州徹底的亂起來,有機會攪入這個戰局,那必然要有足夠的借口。


    “歌兒,你希望所有人的犧牲隻是一紙空文?”


    “不!”柳輕歌聽到後不再猶豫,當下道:“若是真的有那麽一天,無雙你借此去中州平反,輕歌商號會與你配合。”


    聽到柳輕歌同意後,冷無雙皺緊的眉頭才舒展開,他從來不怕成為柳輕歌手中的一把劍,他怕的隻是柳輕歌因為心軟而猶豫。


    整個局麵和柳輕歌預料的差不多,沒有多久整個中州就因為柳向晨的叛國亂作一團。


    打量的難民從中州湧入北漠,饒是柳輕歌準備的再充分,還是產生了糧食的供應不足,還好東皇因為柳輕歌的願意又多給了柳輕歌一批糧食,也在這一日,馬可·波羅帶著喜訊返航了。


    “聽說了嗎?輕歌商號的會長讚助的航海帶著滿滿的貨物返航了!”


    “是嗎?那這筆航海的投資,豈不是賺翻了!”


    “是的,他們還發現了新的大陸,我們終於有地方安置了。”


    “可是北漠我已經待習慣了,若是再換地方不大好吧。”


    “這也沒有辦法,北漠不允許我們在這裏長住,但是有了新的大陸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在哪裏定居。”


    “哎,也是背井離鄉,不知道何時我們才有機會返迴中州。”


    “現在戰火四起,返迴中州也不過是參與內鬥,陪著那群皇子賣命,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的確,這宋明帝的幾個兒子,都是不成器,這宋明帝剛把朝政交給太子沒幾日,這天下就亂了!”


    柳輕歌在一旁聽著難民的對話沒有出聲,她來這裏本是想通知所有難民轉移的,沒想到所有難民都已經事先知情了一般。


    其實也對,畢竟明年開春就離開北漠已經是定局,唯一的難處就是到底讓這批人去哪裏定居罷了,今日馬可·波羅把發現新大陸的消息帶迴,那顯然去這新大陸發展是他們現在最好的選擇。


    柳家本就有航運的底子,多改良幾艘航海用的船,也不過是一個月的事,還剩下兩個月的時間,用來轉移難民,時間還算夠用。


    等到柳輕歌把所有難民轉移完畢,冷無雙也在這一日收到了宋明帝的詔書。


    反複確認後冷無雙道:“這自己的確是宋明帝的筆跡,若是我此時加入平叛相信也不會有人能說出什麽來。”


    “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即將麵正麵與小叔叔對決的無奈。”柳輕歌歎道。


    “他從一開始支持宋景殊到現在支持宋景瑢,就一定想好了他的結局,歌兒不必這般杞人憂天。”


    “我聽說宋明帝清醒了,為何他還肯下這樣的詔書,若真是做了此事宋明帝應該是真的糊塗了,或者說他被藥徹底控製了。”想想薛連康的存在,柳輕歌覺著不是沒有可能。


    宋明帝曾經最信任人的人,整個家族都是白氏王朝月族的後代,想想宋明帝也是可悲。


    兒子在他身邊為的是皇位,兄弟在他身邊為的是複仇。


    從某個角度來說,宋明帝從一開始他便輸了。


    “有這個可能,今日過後,整個中州都將再無寧日。”


    ……


    當宋景殊與宋景瑢打的不可開交之時,北漠也不出所料在此時加入戰局。


    柳輕歌覺著有些可笑,每個人的借口都有些不一樣,但目標都出奇的一致都是為了利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她也不例外,她的利益就是為了報仇。


    安頓好所有難民後,柳輕歌選擇跟在冷無雙身邊,跟在他身邊就難免會行軍打仗,柳輕歌也幹脆趁這個機會跟著士兵一起操練。


    看著一臉認真的柳輕歌,冷無雙意外的沒有心軟反而格外對她特別嚴格。


    等著一日結束兩人迴了軍帳,冷無雙立馬給柳輕歌捏著肩膀,小聲道:“還有哪裏不舒坦?”


    柳輕歌沒好氣地上下左右都指了一通。


    冷無雙手上的力道剛大了一點。


    柳輕歌直唿:“痛痛痛。”


    冷無雙立馬輕了點道:“這樣好點了吧。”


    柳輕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歌兒,你若跟在軍營,我的威信何存?”


    “你剛才說什麽?”柳輕歌斜眼看了一眼冷無雙。


    看著柳輕歌的眼神,冷無雙立馬噤聲,看著柳輕歌的臉龐眼神分外尷尬,像是小時候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沒……沒什麽……”


    “沒什麽是什麽?”


    “我就看歌兒,跟在軍營裏太辛苦了,我怕歌兒吃不消。”冷無雙越說越心虛。


    “這有什麽吃不消的,以後我們不是很長一段時間都要這麽過。”


    “歌兒說的是。”


    “今日我們就要渡過衡水了,你有什麽看法?”


    冷無雙毫不猶豫地說道:“衡水怕是不好渡,此處的衡水就如天險一般,冬季本是所有河流都平靜的時候,甚至大多數河流江麵上都已經結冰,但衡水在冬季反而是整條河流最活躍的時期,強行橫渡,我怕對麵會有敵軍埋伏。”


    柳輕歌覺著冷無雙分析的很對,整個衡水的溫度十分的低,又加上波濤洶湧的江水,要渡過衡水簡直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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