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在場的所有人眼中,鄭義一手托著曾小小的手臂,又一手攬著肩膀,曾小小還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腳步輕浮,走路有一半身子都是靠在鄭義的身上。


    本來這動作就有點耐人尋味,再加上曾小小剛才對練的太猛,把自己整的全身都是傷,到處都是飆血的傷口,這會兒雖然已經治療的差不多了,上半身又套了一件外套,上麵是看不出了,但問題出在下半身上,粉色運動短褲上全是斑駁的血色汙點,還有大腿內側,幾道已經幹透結疤的血跡,最後加上曾小小的這一句話。


    “誰讓你那麽硬的,一點都打不動,不然我也不會變成這樣,我也很疼的好不。”


    人麽,都有點八卦心理,光聽開頭和結尾,這信息量就大到腦袋直接宕機,才有的整個大廳的人都盯著兩人看的詭異名場麵。


    “他們這麽看著我們幹嘛?”曾小小這會兒倒是小聲的問鄭義,可鄭義哪知道啊,好好的突然那麽多人盯著自己看。


    好一會兒,才有人慢慢恢複活動,但是為啥那麽多人圍在那議論紛紛,還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其中一位中年大叔經過鄭義身邊,還拍了拍鄭義的肩膀,“年輕人注意點影響。”然後帶著一臉的壞笑離去。


    鄭義:???ㄟ( ▔, ▔ )ㄏ


    “小夥子玩的夠花啊,不過人家姑娘家家的,不能那麽粗魯啊。”又一位老哥路過說。


    “玩歸玩,但還是要憐香惜玉啊,大哥!”一位二十多的年輕小夥子也拍了拍鄭義的肩膀,老氣橫秋的搖著頭離去。


    這下鄭義更不懂了?自己幹啥了?


    而路過的女性一個個滿臉通紅,一個都不敢跟鄭義對視,鄭義看哪個,哪個就扭過頭去。


    終於有位老大姐站出來,先是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曾小小圍住下身,再狠狠的瞪了一眼鄭義,對曾小小細聲的說:“姑娘家家的,就算再心急也不能全由著男人亂來啊,你看看你,快點迴去換身幹淨的衣服,多喝點紅糖水,好好躺著休息。”


    又重重的戳了一下鄭義說道:“還有你,人家小姑娘不懂事,你這麽大的人不知道心疼啊,還在這晃悠,還不趕緊的送迴去。”


    “哦?哦。”鄭義還沒搞明白什麽情況,與曾小小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問號。


    “她給我外套幹啥啊?我又不是沒穿褲子。”曾小小非常別扭的,提著包成裙子模樣的外套,鄭義順著曾小小的手,餘光看到了大腿根上那殘留的血印,還有同樣沾滿斑駁血跡的粉色運動短褲,一瞬間鄭義有了一個可怕的聯想,瞳孔都不經意的放大到極限。


    幾乎是扯著破音喊出來的:“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聽我狡辯~”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鄭義一緊張的嘴又飄了。


    然後所有人都都盯著鄭義不說話,全都透露著一副,我們已經看透一切的神情,不用解釋,我們都懂,你可以不用再說了。


    一時間氣結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憋的通紅愣是沒冒出一個字。


    曾小小看看鄭義又看看周圍的人群,腦袋上就差掛三個問號了,到底是什麽情況?


    最後鄭義還是選擇抱起曾小小落荒而逃,被突然抱起來的曾小小嚇到驚唿了一聲,然後聽到整個大廳傳來的起哄聲,曾小小第一次覺得,自己上個大學把自己讀傻了,為什麽全部人都一副我懂的樣子,偏偏就她自己還沒搞懂是什麽情況。


    鄭義帶著曾小小逃也似的跑出去老遠,終於周邊沒那麽多人了,而且鄭義是奔著醫務室去的,再看曾小小一臉虛弱的模樣,被抱著的大腿上蓋著的外套下,隱約間還能看到點點血跡,這邊的人就純潔多了,一看就是受傷送過來急救的。


    圍著醫務室的人非常自覺的讓出道路,有幾個熱心的,還一起跑上前去幫忙疏通人群,給抱著曾小小的鄭義讓道。這一下又把鄭義整糊塗了,今天遇到的竟是些燒腦的事。


    外麵吵吵鬧鬧的,嚇的醫務室裏的待命醫師也跑了出來,以為是哪送來,需要急救的重傷員,然後一群人圍著鄭義,看著被放到搶救室手術台上的曾小小,主治醫師與曾小小大眼瞪小眼的四目相對,空氣中都快擦出火花來了。


    鄭義不知道這送醫流程,以為就是這麽的熱情,站在一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為啥醫生和患者都一動不動的?


    “你——哪傷了?自己治不了還得送這來?”終於醫師打破了這詭異的平靜。


    “啊,我傷好了啊。”曾小小今天或許是失血太多,大腦供氧不足,也顯得呆呆的。


    “那你火急火燎的被送進來幹啥?”醫師也腦袋轉不過彎來了。


    “我失血過多,過來補點。”曾小小把外套拉過來蓋在肚子上。


    圍觀的人一看是鬧了個誤會,也都很沒趣的散去。醫師很無語的轉身去血庫裏調取血袋來,曾小小訓練起來非常瘋狂,雖然受傷能自己治療,但是失去的血液就沒那麽容易再生,以前也有過幾次輸血的記錄,也不是啥大驚小怪的事。


    倒是鄭義急匆匆的跑過來,整的還以為曾小小快不行了似的,把醫師嚇了一大跳倒是真的。


    鄭義在一邊看的也是無語,這都啥跟啥啊,就沒有一件事能按正常發展來的麽?這樣很好玩嗎?


    趁著還沒開始輸血,曾小小問起了心中的疑問。


    “剛才在大廳他們為什麽老盯著我看,還說那些奇怪的話?”曾小小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一時間鄭義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起,“那個,其實是大家誤會了,然後,然後我沒解釋好,讓誤會又加深了!”


    “什麽誤會?我怎麽不知道?”曾小小還是沒能反應過來。


    “你看看這裏,然後再想想我們剛才的樣子,還有最後你說的話。”鄭義感覺自己已經是不要老臉的人了,為啥還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


    曾小小順著鄭義指的方向看到了,粉色的運動短褲上幹透的血跡斑點,大腿根部那幾道結痂的血印,再試著迴想起當時說了那句話來著,“我當時說啥了,我就說‘誰讓你那麽硬的,一點都打不動,不然我也不會變成這樣,我也很疼的好不。’我也沒說錯啊,要不是你防禦太高我打不動,我也不會用‘魔化’變成這樣,最後還流了好多血,真的很疼的好吧?”


    都說到這了曾小小還沒能反應過來,鄭義都不知道怎麽說她了,說她傻好呢?還是說她遲鈍呢?還是說太過純潔呢?


    鄭義就那麽盯著滿頭問號的曾小小,看她什麽時候才能反應過來,曾小小也不停反複的念叨這幾句話,沒問題啊?為啥呢?


    等了好久還是那一副蠢萌蠢萌的模樣,鄭義放棄了,直接迴宿舍洗洗睡去了。


    直到開始輸血後,智商突然開始上線“誰讓你那麽硬.......我也不會變成這樣........我也很疼的........我......你.......我.......啊——”


    曾小小看著自己下半身的血跡,再結合自己所說過的話,好像終於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點,後知後覺的抓起那位老大姐送給她的外套,把羞紅的臉埋起來尖叫著。


    一切都連起來了,本來兩人攙扶的姿勢就充滿曖昧遐想,自己身上的血跡更讓人想入非非,自己再來那一句虎狼之詞,那麽多人想不誤會都不可能。


    怪不得當時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麽的奇怪,現在一切都想明白了,羞死人了,丟死人了,沒臉見人了。


    決定了,明天開始去上學,能不迴來就不迴來了,不對,等下輸完血就得馬上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最後一個巡夜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刀鋒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刀鋒舞並收藏最後一個巡夜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