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諶姚被澤棉的再三催促下才慢吞吞地起床。


    陽光灑進來,諶姚拿著手機查看日曆,在過幾天就要國慶了。


    她打算趁著假期去看望一下媽媽,順便再把英語和會計在抓緊複習一下。


    “課程已經幫你搶了,另外幫你報了素描課,周二和周五下課就去。”


    諶姚聽到素描有點呆愣,她曾經路過繪畫社團,在櫥窗口看到她那張素描。


    隻是右下角寫著張妍的名字。


    “謝謝你,澤棉。”諶姚從床上跳下,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趁著她洗漱的功夫,澤棉又將早飯準備好,雞蛋去殼,豆漿吹涼。


    “鹵蛋是麵館的嗎?”諶姚看著碗裏深棕色的蛋白,顯然已經相當入味。


    “快吃吧,吃完把中藥喝了。”澤棉將叉燒包遞到她的嘴邊。


    她啊嗚咬下一整個,醬汁溢滿口腔。


    進了校園,諶姚正要迴宿舍。


    拐彎的時候正巧看到的等在樓下的周然。


    雅致的旗袍將她的腰身勾勒的玲瓏有致,雪白的肌膚在陽光帶著玉一般的光澤。這樣的容貌簡直被上天追著喂飯吃,可惜這張絕塵的臉蛋。


    她看見諶姚過來,立即搖著身姿走過去。


    “自從在你兼職那會我們說過話,已經很久沒有跟你正麵交流了。”


    諶姚聽著她的話不免一笑:“不是都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嗎?”


    周然嘴角抽了一下:“這麽快就得意忘形了?別忘了你是誰,充其量你也就是被包養而已。”


    說著她從手裏的刺繡錢袋裏麵掏出一張卡塞到諶姚手裏:“不就是錢,我給你,不夠我再給,隻要你離開澤棉。”


    諶姚挑眉瞧著手裏的卡,她倒是好奇澤棉在她眼裏到底值多少?


    她塞迴卡睨了她一眼:“等你有五個億再來找我,況且就算被包養那也比不上你違法犯罪,謀財害命的強。”


    周然一聽,臉上立馬僵住,白皙溫婉的小臉變得慘白,她抿著唇想要再去問點什麽的時候,諶姚已經徑直上樓。


    沒走兩步,諶姚迴過頭,周然正急匆匆走到暗處打著電話。


    她躲在牆角聽著周然打電話,給醫生發了條短信:二十四小時內如果您沒見到我,麻煩您立刻報警。


    發完短信,她伸手在包裏摸了摸裏麵的東西,但願能用得上。


    .......................


    “你說諶姚那賤人是不是知道什麽?說話奇奇怪怪的,她是不是看出那個儀器有問題?”周然正在給張妍打電話。


    另一邊的張妍正走在去社團的路上,手裏提著剛買的新包。


    “就算知道又怎樣?想辦法讓她嘴巴就是了!”說完她掛掉電話。


    沒一會張爸爸又來了電話:“祖宗啊!你怎麽又買東西了?我不是跟你說家裏困難嗎?現在爸爸都要愁死了!”


    張妍不耐煩地撩開長發,高跟鞋踩在台階上:“我現在就給你打錢過去,我最近跟朋友合夥做生意,你放心,錢有的。”


    張爸爸還要再說被張妍直接掛了電話,拿出手機幾秒鍾轉了五十萬出去。


    她美滋滋地挎著新包,修身的牛仔喇叭褲襯得她腰間極細,漏著肚臍眼的碎花小衫上的蝴蝶結在微風中扶起。


    諶姚在繪畫社團的門口碰見張妍,她本打算裝做沒看見。


    “喲,鄉巴佬也來學素描啊?你有錢嗎?”張妍刻意將手裏的包遞了遞前,鄙夷地打量著她。


    諶姚懶得理她抬腳就要走。


    “死丫頭!又裝聾作啞!”張妍甩著手裏的包碰到她的胳膊,“就算你現在有澤棉養著穿的體麵,可你骨子裏依然是個下賤胚子!”


    她說完揚起下巴,翻著白眼就要走。


    諶姚一勾手指將她的包帶拉迴,拽著包拎在手裏:“這包大概能抵我一年的生活費,聽你爸爸說你們家不是現在經濟緊張嗎?”


    “胡說什麽?”張妍用力扯迴包帶,心疼地摸了摸,“就算我家沒錢也比你這個窮鬼好上一百倍。”


    “你跟周然關係倒很好,聽說你們還一起做開店做生意?”諶姚就是想套她的話,張妍的腦子時好時壞,摸不著什麽時候就被門擠了,說出自己都不知道的話。


    “什麽店?我跟她沒合夥開店,隻不過.......”


    張妍說到一半就趕緊閉了嘴,眼珠子一轉盯著諶姚。


    “快進來!新成員進來報道了!”社團裏麵的人突然從裏麵喊了一句。


    諶姚觀察著張妍的神情,下一秒她就邊走邊開始發起短信。


    如果沒錯,張妍此時應該在跟周然發信息,兩人定是在談論如何對付她或者想辦法讓她閉嘴。


    諶姚走過去,瞥了眼她的手機,“蹬蹬蹬蹬”的鈴聲響個沒完。


    看來這她們是急了,急了好,就怕你們不急。


    社團的團長給大家介紹要求並且展示比較出色的作品。


    在介紹的時候,諶姚注意到了自己曾經幫張妍畫的那幅院子小白和橘貓。


    諶姚直接舉手說出那畫是自己畫的,底下一片嘩然。


    “張妍,什麽情況?”團長看著座位上的人,舉了舉手裏的畫。


    張妍看著周圍投過來的眼睛,局促起來,麵上還要強壯鎮定:“諶姚隻是我家的租客,她沒見到過這麽好的紙筆就稍微跟她分享了下我的作品。”


    ...............


    她著重強調諶姚的租客身份和沒見過這些好的東西,周圍人這麽一想倒也是,生活條件不好的還真是沒什麽經濟條件去學這些附屬品。


    “團長,那畫裏的狗和貓都是我養的,我當時畫的時候是從它們生活習性上著手的,另外還有角度和陽光折射的弧度,你可以看上麵。”


    諶姚說著起身去指畫上的線條構建和輪廓,就連強暗的對比都說得精細和完整。


    周圍人再次將目光投向張妍,議論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這是作品剽竊吧!是要在大賽上除名的吧!”


    “但是她這個當時得了第三名,還拿過獎金,這不僅要退錢還可能全校通報批評!”


    “.............”


    張妍聽到下麵的議論站起來過去一把拉住諶姚:“瞎說八道什麽!你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臭丫頭知道什麽!這就是我的作品,是我的!”


    諶姚的手腕被她狠狠地掐著,看向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你再敢說一句我弄死你!


    “到底是不是你畫的試試便知,”團長指了指旁邊的畫板,“現成的紙筆,再去畫一張,不用在這裏口舌爭執。”


    諶姚甩開張妍的手直接走過去拿起筆。


    張妍站在那裏遲遲沒有動,眼底的驚慌顯而易見。


    在張妍正在想對策的時候諶姚已經將畫完成,這張畫裏是她的心愛小白和橘貓,她閉著眼都能將它們刻畫入微。


    諶姚放下筆,社長走過去,一眼看去,表情竟愣了一刻。


    張妍看著團長眼底閃過的驚喜,不禁攥緊拳頭:“就算她畫出來又怎樣?那也不過是模仿罷了!”


    周圍人也都紛紛圍上畫板看個究竟。


    “我去!姐姐,你叫諶姚是嗎?收我為徒吧。”


    “這畫工底子真好,看來是學了不少時間,沒少練習。”


    “姐姐姐姐,我不建議做老二,收我收我!”


    “那我做老三吧,給二位師姐師哥端茶倒水我也是意的。”


    諶姚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們,並沒有說話。


    張妍已經氣得抓著手裏的包恨不得對著諶姚砸過去。


    團長臉上笑嘻嘻的轉臉看張妍的時候臉色變了變,張妍再次辯解:“看我做什麽?她畫出來那是她的,我畫出來那是我的,難道她畫出來就說明是我拿著她的作品參賽?”


    張妍說的話聽著倒是有幾分道理,團長一時語塞。


    諶姚並不是想爭論畫的歸屬,隻不過想要激怒她罷了。


    她正要開口,突然門口走進了一個人。


    ...............


    “那畫確實是諶姚畫的。”說話的人是廖辰,他站在張妍的麵前看著她,表情冷冷的。


    諶姚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過他了,自從小三事件發生。


    “我跟張妍還沒分手的時候見過這幅畫,的卻是諶姚畫的。”


    廖辰對著團長說話,目光卻盯著諶姚而去,他一直想跟她道歉,她卻避而不見甚至拉黑。


    “他們分手了?什麽時候分的?不是之前還說她是小三?”


    “難道三角戀?分手不會因為........”


    “我跟張妍暑假開始就已經分手,而且我跟諶姚沒任何關係。”廖辰聽到大家在議論索性一次性說清楚。


    張妍的肺都要氣炸,從進門開始廖辰就沒正眼看過她,還在跟大家解釋他們分手的時事,她真的要瘋了。


    諶姚看著張妍氣唿唿的地走掉,垂著眼看著畫板。


    以張妍的性格她這會出去就會給周然打電話。


    “諶姚,你看這畫要不要......”


    “算了,已經都過去,我也不需要名次和獎金。”


    諶姚收拾好畫筆,跟周圍的人打完招唿邊走。


    廖辰緊跟其後,兩人一直走到小路,諶姚才迴過頭來。


    在她的眼裏廖辰除了花心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人,她敬重兩個徐老師自然也會尊重他。


    沒想到他居然是那個最會拿刀子的人。


    “你這會來當馬後炮是什麽意思?”


    “我,我是真的想道歉,也可以解釋那錄音的事,隻希望你....”


    “不必了,但,但是我希望你對雪兒的時候是真誠的。”


    諶姚說完便轉身就走,陽光將她的影子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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