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老刀忍不住問了一句。


    哪知,床上的人看向他,咿咿呀呀地想說什麽,可是,卻吐不清一個字。原來是個啞巴。可是,床上的人似乎十分著急,又拚命想說什麽,還掙紮著想動,可又似乎動不了。


    老刀小心掀開那人的被子,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你會寫字嗎?”老刀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人趕緊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


    老刀讓人拿來一張紙和筆,哪知,那人卻示意將筆放進他的嘴裏。


    祝小青一愣,將筆放到了那怪人的嘴裏,隻見他費力地、歪歪扭扭寫了三個字,雖然難看,卻依然清晰可辨。


    姚-依-依。


    “姚依依是誰?”老刀不禁問了一句。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姚依依是誰,可是,她為什麽長了一張跟姚濟民一樣的臉呢,而且,姚依依三個字像女人的名字,但他明明是個男人啊?


    此時,床上的人更著急了,眼淚在眼裏打轉。


    他又飛快用嘴在紙上寫下幾個字:我-是-黎-平-的-老-婆,他-殺-了-我-的-全-家,把-我-囚-禁-在-這-兒。


    “什麽,他殺了你全家?”一旁的祝小青一聲驚唿,可是,黎平又是誰?


    等等,老刀忽然想起來,在姚家村有一位神醫叫姚一針,他有個上門女婿就叫黎平。可是,黎平跟姚濟民又有什麽關係呢?


    那人又飛快寫下幾個字:黎-平-就-是-姚-濟-民。


    老刀的腦袋嗡地一聲響。那個失蹤的神針傳人終於找到了。


    姚依依又哆哆嗦嗦寫了起來:黎-平-為-了-得-到-姚-家-的-寶-物,殺-了-我-的-家-人,還-用-銀-針-殺-死-了-姚-麗-華-的-父-母,聽-他-說,他-還-殺-死-了-四-名-警-察。他-殺-了-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弟弟……把-我-弄-成-殘-廢,囚-禁-了-整-整-二-十-年。


    女人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傷心至極。


    一旁的祝小青聽得義憤填贗,忍不住跟著一起掉眼淚。


    “真是個畜牲。”葉兵忍不住說了一句。


    “給頭兒打個電話吧,我覺得,我們應該馬上抓捕姚濟民。”


    老刀拿起電話,再次撥通了應樺的號碼。


    當聽到老刀的講述,電話那頭的應樺馬上說了一句:“立刻封鎖消息,快!”


    “頭兒,怎麽了?”


    “姚濟民很可能在我們內部有眼線,不然,不會我一走,他就放鬆警惕,正常,他應該馬上逃走。他既然還敢留在清水河,說明,他知道我已經離開了,案子告一段落了。快,封鎖消息,你們派人保護那個證人姚依依,我馬上申請批捕姚濟民,但你們其他人不要聲張,悄悄撤出去,一定要確保,沒有人給姚濟民通風報信。”


    老刀一聽,趕緊應了一聲。


    “我和葉兵留下守著姚依依,其他人跟胡一安和祝小青撤出去。拿到拘捕令以後,你們馬上來抓姚濟民。”


    老刀做好安排,自己和葉兵留在了姚家。


    就算姚濟民再厲害,也是一個人,而他和葉兵的戰鬥力可都不俗。


    很快,胡一安、祝小青帶人走出了濟民中醫館。大約兩個小時以後,姚濟民緩緩走進了中醫館。他看起來,心情不錯。


    “姚老師。”那名學徒喊了一句。


    “什麽事?”


    “上午有一幫警察來搜咱們的中醫館。”學徒說了一句,現在,姚濟民的兒子已經坐牢了,所以,他準備把這個學徒培養成接班人。


    “什麽?”姚濟民驀然一驚。


    “他們搜出了什麽了嗎?”他趕緊又問了一句。


    “沒有,他們什麽也搜到,人都走好幾個小時了。”學徒趕忙又迴了一句。


    姚濟民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放下藥箱,朝後院走去。


    後院的門依然緊閉著,沒有任何的異常,他這才終於放心,長長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想了,他們不可能發現自己的秘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如果有人發現,早就發現了,不會等到現在,而且,案子都結了,還有誰會跑到中醫館來找呢?


    可是,那幫警察跑到中醫館來幹什麽呢?


    他有些想不通。


    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麽嗎?現在,相關的人幾乎都死了,連姚麗華和葛青鬆都死了,案子也應該結了,不會,還有人揪著案子不放吧?


    想到這兒,他不禁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你確定應樺他們都離開了嗎?”


    “確定,反正鎮裏的派出所已經沒有市裏的警察了,怎麽了,你這麽緊張幹嘛?這案子跟你又沒什麽關係。”


    “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說完,啪地一聲,姚濟民將電話掛斷了。


    看來,是自己多疑了,應該沒事。想到這兒,他又下意識朝後院的門看了看,嗯……不對,這鎖,他出門的時候特意看了鎖的位置,之前是水平放置的,現在,倒斜了一個角度。


    不好,有人動過後院的鎖。


    他的唿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他右手捏起兩根銀針,小心來到後院的門前,抬眼看了看,又伸手試了試,鎖還是鎖著的,看來,沒人動過。


    唿……他又長長出了口氣。


    誰動了自己的鎖呢?


    是那幫搜查的警察,他們為什麽會無緣無故跑到自己的中醫館來搜查呢?應樺並沒有懷疑過自己,那麽,他們搜查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既然案子結了,那麽,就沒有理由再過來搜查,而且,還專門揀自己不在館裏的時間,尤其,中間還不讓館裏的人給自己打電話,明顯是為了防範自己。


    陡然,他想到一個問題,瞬間,頭上的冷汗下來了。


    不好,應樺一開始就在懷疑自己,不管他們有沒有找到東西,自己現在肯定被警察盯上了。他們真的沒有找到後院的門嗎?聽說,那幫警察可打開了青雲道觀的那棵鬆樹底下的洞穴中所有的銅鎖。


    嗡……頃刻間,姚濟民的大腦中電閃雷鳴,對方避開他來搜查,就是為了找到他犯罪的證據。


    說明什麽,說明,很可能,對方已經知道他參與了案子,甚至,殺了人,隻是,沒有真憑實據。


    刹時間,姚濟民的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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