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張氏隔三差五的來煩他,周越終於能把全副身心都放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了。


    據不完全統計,受幹旱的影響,周越估計今年的水稻會有三成左右的癟穀子,比往年一成半到兩成多了不少。


    佃戶們都是老手,看水稻的情況都知道今年的癟穀子數量不少,所以就和周越商議,秋收時他們需要多安排一些人將癟穀子去除,所以這交糧的時間會比往年多個幾天。


    “為何?”周越不解。


    佃戶們給周越解答,“這癟穀子不好去除,要在有風的日子裏用人力將穀子揚起來才能去除,若沒有風,這事就不好辦!”


    周越的眉頭微皺,佃戶們一說他就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是有這麽迴事,之前他就看見過,隻是當時沒怎麽在意。


    “那要是沒風這癟穀子還去除不了了?”今年他名下的土地都有癟穀子,這要是都去除一遍,可不是一個小工程,且這風也不是說有就有的。


    佃戶們麵麵相覷,若是沒風,他們就會等有風的日子,反正這癟穀子是一定要去除的。


    周越看了下默認的佃戶們,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怎麽能成呢?他還等著統計畝產量看看今年改良種子有沒有明顯的效果呢,讓他等他可等不了多久。


    於是周越就揣著這個問題迴家了,他好像記得有一種名叫扇車的農具就是專門用於篩選糧食的,以人力驅動,方便快捷,隻不過他不懂木工活,也隻是記得扇車的大概樣子,裏麵是個什麽構造他完全不知道。


    迴到家周越就把扇車的樣子畫了出來,可內部構造周越是一點都沒有動筆,劉致遠下班迴家就看見周越坐在書桌前兩眼發直的樣子。


    劉致遠害怕自己突然出聲會嚇到周越,就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老人常說,這人在發呆的時候不能受到驚嚇,要不然會被嚇壞的。


    可等到晚飯都做好了,周越還是沒從書房裏出來,劉致遠就去看了下,周越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劉致遠的心當即一跳,小心的靠過去,輕聲喚道:“阿越,阿越。”


    “啊?”周越茫然的迴頭,他想了好久還是沒有想明白,整個人就顯得有些呆傻。


    周越的樣子嚇壞了劉致遠,雙手抓住周越的肩膀,緊張的問道:“阿越,你怎麽了?”


    周越這會思緒迴來了些,可還是有些發愣,劉致遠又叫了周越好幾聲,周越才完全恢複過來,劉致遠一把將周越摟進了懷裏。


    見慣了周越眼睛帶光的樣子,突然看見周越雙眼無神的樣子,劉致遠現在的心髒還砰砰直跳,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就怕周越出了什麽事。


    隔了好久,劉致遠才把周越鬆開,開始了解周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經過,“阿越,發生什麽事了?可以和我說一說嗎?”


    周越抬起手,將一張畫了奇怪圖形的東西放在劉致遠麵前,撇嘴道:“我想不出來這其中的構造。”語氣萬分的委屈,他想了很久,把腦袋裏的記憶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這方麵的記憶。


    他隻記得外表,隻記得扇車怎麽使用,作用是什麽,可至於怎麽做出來的,那是一點思緒都沒有。


    劉致遠把圖紙拿過來看了下,半天也沒有看出來這是個什麽東西,“阿越,這是什麽?”


    “這叫扇車,可以把癟穀子、土粒從稻穀中篩選出來。”周越給劉致遠講解了一番扇車的作用,末了道:“今年不是受幹旱的影響,水稻有很多癟穀子嗎?我就想到了這個東西代替,可我不知道這內部的構造,隻知道扇車怎麽使用。”


    劉致遠了然,這恐怕是周越那個世界的東西,不過聽周越說了這扇車的功能之後,劉致遠確實很心動,“要不我找兩個木匠和你一起研究研究?”


    周越猛地抬頭,小心翼翼的問:“能行嗎?”他真的隻知道怎麽使用,內部構造他是真的不清楚。


    “行!多實驗幾次總能成的。”劉致遠安慰周越道。


    “如果真的能成,那給蕭瑾的新婚禮物也有著落了。”這扇車可是利國利民的好物件,有了它,百姓能省不少功夫呢!送給蕭瑾當新婚禮物正好,不用他花很多錢,還意義非凡。


    劉致遠附和道:“確實不錯!”若扇車真如周越說的那樣,價值可比他那套出自大師之手的筆墨紙硯貴重得多。


    周越點頭,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讚。一個扇車,就解決了兩個問題,簡直不能更好了!“明天,明天就把木匠找來,我得趕緊把扇車弄出來。”秋收近在眼前,而後馬上就是蕭瑾成親,時間可緊湊了。


    “好,我明天就把木匠給你找來。”劉致遠好笑的把圖紙放迴書桌上,牽著周越的手道:“那現在可以去吃飯了嗎?”


    “嗯。”劉致遠一說,周越還真的感覺餓得不行了。


    兩人並肩走出書房,來到飯廳。許老和兩小隻已經到了,周越走過去說了聲抱歉,而後在兩小隻的臉上各自親了一下,然後才坐下吃飯。


    飯後一家人在一起玩鬧了會兒才各自迴房睡下。


    第二天一早,劉致剛上班遇到蕭瑾遠就把周越要找木匠的事和蕭瑾說了,蕭瑾有些疑惑:“周越沒事找木匠做什麽?”


    “阿越想做個東西出來,但還隻是一個想法,需要木匠的幫助。”劉致遠可不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蕭瑾,說了後麵就沒驚喜了,“我聽阿越那意思,可能是個好東西,但不一定什麽時候能做出來。”好東西就要掌握在自己手裏,外麵找的木匠不安全,還是讓蕭瑾去找比較好,反正扇車早晚也是要送給蕭瑾的,大不了等扇車做出來了,他們把人留著,等蕭瑾成親後再還給蕭瑾。


    聞言蕭瑾的眼睛亮了些,好東西!那確實是要注意些,外麵的人沒自己的人保險。


    摸著下巴想了想,“這樣吧!等你迴家的時候我安排人跟你一起迴去,需要幾個啊?”


    劉致遠伸出手指,“兩個。”有兩個就足夠了,若是人太多,爭論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好!”蕭瑾一口答應下來,他還以為要十來個呢!沒想到隻是兩個,這簡直不要太輕鬆。“我再送你一批木料,你讓周越放開手去幹,木料不夠了再找我要!”想了想,蕭瑾還是加了這麽一句話。


    周越那鑽錢眼兒裏的性子蕭瑾刻骨銘心,為了以後不大出血,還是先做些鋪墊比較好!


    劉致遠還真的忘了木料這迴事了,蕭瑾既已開口,劉致遠就順勢收下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和蕭瑾說好了,劉致遠就去忙今天該做的事情了,等晚上下班迴家時,他的馬車邊就站著兩個背著一大包工具的人。他們的身後是一輛拉滿了名貴木料的馬車,什麽黃花梨木、紫檀木、黃楊木應有盡有,劉致遠甚至還看見了一塊金絲楠木!


    劉致遠當時就震驚的張大了嘴巴,據周越所說,扇車是個農用的工具,是需經常使用的,哪裏用得著這般名貴的木料。


    其中一個稍微年長些的先開口,“劉大人,太子吩咐我們跟你走,在任務完成前都住在您家裏,等任務完成後再迴去。”


    “這些是...”劉致遠指著車上那一堆名貴木料說不出話來。


    老木匠開口道:“這些都是太子吩咐我們帶過來的。”


    劉致遠沒想到蕭瑾會送這麽多名貴木料來,但他們確實是用不著,“那個,隻需要一些常見的木料就可以了,這些...還是還迴去吧!”他難以想象什麽樣的百姓能用得起金絲楠木甚至黃花梨木做的扇車。


    兩個木匠沒想到劉致遠開口會這樣說,微愣了一下後趕緊道:“那小的們先把這木料送迴去,還請大人稍候。”


    劉致遠點頭,眼看著兩個木匠牽著馬車快速離開。等了兩刻鍾左右,兩位木匠才重新帶著一車在他們看來很普通的木料迴來。


    雖然這木料在劉致遠眼中也不怎麽普通,可一想到他們是東宮出來的,劉致遠就想明白了。


    宮裏很難找到他認為普通的東西。


    大不了前期試驗的時候不用這些木料,等他們成功後再用這些木料,做好了就送給蕭瑾當新婚禮物。


    這樣又可以省一筆錢了,周越一定高興!


    “好,那走吧!”說完劉致遠就讓小廝去趕裝木料的馬車,邀請兩位木匠和自己坐馬車,兩位木匠推辭了一番,然後在劉致遠的盛情邀請下接受了。


    在車上閑聊時劉致遠了解到,這兩人是師兄弟,且都是喜歡鑽研木工活的人,一聽說有新奇的東西要木工,他們倆立即就報名了。


    不得不說,這兩人還真的很適合做這件事,因為周越那隻有一個設想,不是喜歡鑽研這個的,恐怕不能領略周越的意思,從而把扇車做出來。


    很快,三人就迴了家。


    周越沒想到劉致遠這麽快就把人給找了迴來,而且看那大包小包的,很明顯就是要在這裏住下,一副不把東西研究出來不罷休的樣子。


    劉致遠先讓木匠跟著石頭去安頓,而後才把這兩人來自何處與周越說清楚,“扇車的意義重大,所以我擅自做主問太子要了人。”


    “沒說我要做什麽吧?”周越緊張的追問,要是驚喜提前暴露了,那他還怎麽把扇車當做禮物送給蕭瑾。


    “沒有,我隻說你有個想法要做東西,且時間不定,太子還送了一車木料來,還發話不夠就再去取。”


    聞言,周越的眼睛立刻亮了一個度,“蕭瑾挺上道嘛!”隻要蕭瑾不知道他的做什麽,這木匠是誰手底下的人,他沒那麽在乎。


    “我本也是想和你商議的,隻是早上出門後才想起來。”劉致遠不是故意不和周越商量的,他確實是出了門之後才想起來的,在知曉周越身上的奇異之事後,劉致遠總是事事小心。


    “我知道!”周越很能理解劉致遠的苦心,所以他不在意。


    “這兩人都是喜歡專研木工活的,明日你先和他們溝通一下,把扇車使用的原理和他們說一說,看能不能理解你的意思。”劉致遠道:“若實在不行,我再找太子換兩個人來。但你要記著,不可太過勞累,免得中暑!”


    “不用換了!”扇車又不是多難,在他那個世界,古代就有人做出來了,既是喜歡鑽研木工活的,肯定能把扇車做出來,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就這樣,周越和兩個木匠在家裏忙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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