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璟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周越的視線裏,周越無奈的笑了笑,而後才收拾好情緒在其他人的異常關切的注視下走出錦衣坊往旁邊的茶樓而去。


    才走到茶樓門口,剛到錦衣坊傳話的小廝就迎了上來,好似一早就猜到周越會來似的。


    “劉夫人,我家主子在二樓天字號包間等你。”小廝引著周越走到樓梯口,向周越說了位置後就退下了,沒有跟著上二樓的意思。


    周越挑眉,收迴自己的視線,環顧了下一樓的情況,又看了下二樓的房間,也不知道韓家約他的人是誰?


    是韓源興呢還是韓思恆呢?


    周越有一丟丟的好奇。


    韓家都亂成那樣了,卻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是不是為了之前他和劉致遠猜測的那件事呢?


    穩步走上樓梯,周越緩緩靠近二樓,在踏上二樓的那一刻起,周越就敏銳的發現暗處有好幾道視線‘咻’的一下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麽警惕!


    一、二、三...七、八,足足八個不同的方向投來的視線。


    周越心中微微詫異,但麵上根本不顯,腳步依舊不疾不徐的往天字號房間走去。


    “叩叩”雖然肯定這不會是一場很和諧的談話,但周越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儀。


    “請進。”門剛敲響,屋內就傳出了一個年輕的男聲。


    看來是韓思恆了。


    周越如此想到,伸手推開了門,抬起腳步走了進去。


    進門後周越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屋內什麽情況被周越盡收眼底,“我以為約我的是韓少爺,沒想到韓丞相竟然也在。”周越微微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收斂了。韓源興和韓思恆組隊來找他,看來是鴻門宴無疑了。


    要說周越為什麽肯定韓源興也來了,因為韓思恆根本不會對其他人如此畢恭畢敬。


    隻見韓源興坐在茶桌上方,韓思恆坐在韓源興左手邊,麵前是一整套的泡茶用具,此刻小爐子上正燒著水,咕咕的冒著熱煙。


    “哈哈,閑來無事出來喝喝茶。”韓源興笑了下,眸中閃過一絲暗光,這人未免也太平靜了些!“劉夫人請坐!”


    周越沒有走過去,反而是在靠近門邊的座椅上找了個位置坐下,正對著韓源興。


    周越此舉惹怒了韓思恆,下意識的就想站起身體理論一下,卻被韓源興伸手攔住了,眼睛直直的看著周越,“劉夫人這是不想和我談了?”


    周越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說:“談不談的,要取決於丞相想和我談什麽?”


    “如果是讓你離開劉致遠呢?”韓源興緊接著周越的話問。


    周越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開玩笑道:“丞相喝的怕不是茶是酒吧!怎麽這就開始說胡話了?我和我相公好好的,我為什麽要離開我相公?”


    “隻要你答應離開劉致遠,寫下和離書,你有什麽條件盡管開。”韓源興自小就非常有自信,被前丞相看中後更是自信心爆棚,繼承丞相之位後,韓源興的自信心更是高漲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隻相信自己相信的,比如他堅信沒有什麽是不可以交易的,隻看你開的籌碼夠不夠多。


    這周越不過是鄉下人家的哥兒,沒身份沒地位更沒見識,怎麽可能禁得住這樣的誘惑!


    “哈哈哈。”周越仰天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韓源興和韓思恆麵露不解,他們好像沒有說什麽會讓人捧腹大笑的話吧!


    “這真的太好笑了!”周越眼淚都笑出來了,待笑夠了,周越才冷冷道:“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你?你說條件隨便開,可你能給我什麽?錢還是地位?可這些在未來我都能憑借我相公得到,我為什麽不選擇相信和我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的相公,偏偏要相信你這個隻見了一麵的人呢?”


    “你說的是沒錯!”韓源興驚訝周越一個鄉下哥兒竟然懂得這麽多,“可你別忘了,若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我會讓劉致遠出頭嗎?屆時你的期望還有成真的那一天嗎?”


    “丞相果然隻手遮天!”周越拍掌,語氣輕蔑又冷。“丞相既然這麽有把握,那為什麽不去找我相公,隻要他休書一寫,我還能站在丞相麵前嗎?”想柿子挑著軟的捏,那也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顆軟柿子!


    “既然要與我韓家做姻親,這名聲上自然不能有損傷。”韓源興避重就輕道,實則是劉致遠油鹽不進,韓玉兒又突然出了這樣的事,韓源興不得不用劉致遠來讓韓玉兒妥協看病,自己則答應她在十日內給韓玉兒一個準信。


    有劉致遠做誘餌,韓玉兒總算是願意讓太醫把脈看病了,隻是韓源興才答應了韓玉兒的要求,就被韓玉兒催促著解決問題來了,這不,他找人查到了周越的位置,帶著韓思恆就直接找上門來了。


    雖然他們一開始就是想打壓劉致遠,待劉致遠嚐夠了被打壓的痛苦後,再找周越,以劉致遠的前途做威脅,迫使周越寫下和離書獨自遠離劉致遠,可現在的變數太多了,已經不能按照一開始的計劃走下去了。


    “哦,原來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啊!”周越恍然大悟道。這韓家人的腦袋果然不是他這個正常人能理解的,可從外表看也沒什麽差別啊?


    難道說這腦殘偽裝能力這麽好,隻能通過事實來檢驗證明?


    韓源興和韓思恆雖然不太理解婊子和牌坊的意思,但根據周越的表情還是能猜得出來,這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你可以考慮一刻鍾,寫下和離書,答應我的條件,你與劉致遠各自安好;若不寫,劉致遠的官途,你和你孩子的性命,可就難說了呀!”直覺周越是個軟硬都不吃的人,韓源興隻好拿周越最在意的東西做威脅,反正他勢在必得!遂放緩語氣,“劉夫人,退一步於你我而言都是最好的結局。劉致遠心中有宏圖大業,你是幫不了他的,但韓家可以!不僅可以,還能讓他盡快達到自己的目標,你總不希望自己是劉致遠前進路上的絆腳石,最後與劉致遠落到相看兩厭的地步吧!”


    “哎呦呦,我好怕哦!”周越假模假樣的做出害怕狀,下一秒整個人都換了種氣勢,渾身的殺意盡顯,猛的撲向韓家父子,“我也把話放在這裏,若你做得到就來!若做不到,就等著看韓家家破人亡。”說完,周越頭也不迴的甩袖就走。


    待摔門的聲音傳來,韓源興和韓思恆才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剛剛有那麽一瞬間,他們的脖子好像被人死死的掐住了,怎麽也掙脫不開。


    韓源興眸光陰暗,他很多年沒有嚐過死亡的恐懼了,而就在剛剛,他的鼻尖好像聞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讓他厭惡不已。


    “子鼠。”待情緒稍微冷靜下來後,韓源興對著空氣喊了一聲,空地上倏地出現了一個全身漆黑的人。韓源興陰沉著臉問:“剛剛那可是殺氣?”


    被稱作子鼠的人迴答道:“是,而且小的猜測,此人武功遠遠高於我。”他是頂尖的殺手,能被他在意的人很少,他也沒有想明白怎麽會有人把殺意收斂得如此之好,在周越釋放出自己的殺意前,他是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得知這個消息,韓源興和韓思恆是徹底笑不出來了,子鼠的武功已經是韓府數一數二的,短時間內想找出一個比子鼠武功還高的,還真的不太可能。


    “啪”韓源興把桌子上的茶杯砸在地上,質問韓思恆道:“這就是你調查的人!”


    若不是剛剛說話惹怒了周越,恐怕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周越的武功竟然這樣的好,好到讓他們都顧忌起來,不敢輕舉妄動。


    韓思恆二話不說直接跪下,韓源興的怒氣還沒有發完,“你知不知道若我們派了人出去,就很有可能被周越抓住把柄,一旦鬧大,韓家就岌岌可危了!”韓源興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鄉下來的哥兒,還是個被斷了親的哥兒,武功會這麽好!那一身的殺意讓他現在迴想起來還覺得心驚膽顫。


    “父親,是孩兒的錯!”韓思恆主動認錯。


    這事是他的疏忽!


    誰能料到一個鄉下哥兒,平日裏看著還很和氣非常好說話的樣子,實則是一個武功高手,還有一身令人恐懼的殺意呢?


    韓源興輕哼了一聲,周越會武功這事確實讓他們意外。


    “子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除掉他?”現在是非常時刻,韓家不能起波瀾,對於威脅性大的敵人,韓源興一向采用斬草除根的做法。


    “還請丞相恕小的無能!”子鼠低頭請罪,“那人殺意收放自然,武功更是不知深淺,若不是全部殺手一起出動,小的不敢擔保。”


    “用手段呢?”明的不行就來暗的,韓源興絕不會允許身邊有這樣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在。


    子鼠聽懂了韓源興的意思,可...


    “小的沒有把握近身。”武功高強的人對周圍的環境都格外的敏感,“除非能找到傳說中那種十步開外就能取人性命的毒藥之王--血霧。”


    “劈裏啪啦”韓源興猛的把桌上的茶具全部摔到了地上,這話說了和沒說有什麽區別?


    若他能找到那毒藥之王,皇帝老兒早就沒命坐在龍椅上了。


    “廢物!”韓源興怒罵,韓思恆和子鼠的頭低得更低了,差一點就要埋進胸膛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重生之替嫁寵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冬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冬月並收藏穿越重生之替嫁寵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