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翰林院過了一個月被人忽視當透明人的日子,劉致遠的耐性快要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林錦自從被安排了修訂史書的任務後,整天忙得不行,連坐下來喝口水都嫌奢侈,劉致遠有時也不確定,他和林錦到底誰才是真正被韓家針對的那一個。


    這天,太子突然來了翰林院,說是皇帝想聽聽史書,要找個人給皇帝念一念,就親自到翰林院來挑人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劉致遠和蕭瑾自然是當做不認識。


    林錦倒是覺得太子看著有些眼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下一秒就被林錦自己找理由敷衍過去了。


    蕭瑾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忽視了掌院向他推薦的韓思恆和許藍玉兩人,轉頭直接點了林錦和劉致遠,讓翰林院裏的人俱是一驚。


    這林錦倒還罷了,這劉致遠在翰林院可是如透明人一般。


    太子如此作為,是想和韓家明目張膽的杠上了嗎?他們最近可是聽說了不少的傳聞,現在看來傳言廢墟啊!


    韓思恆的臉上非常不好看,可在眾人麵前,他也不能直接反抗太子,隻能眼睜睜看著林錦和劉致遠跟在太子身後走出了翰林院。


    “韓大人,這兩人...”許藍玉在韓思恆耳邊小聲的提醒到,能和太子走的這樣近,說明林錦和劉致遠的立場根本沒有改變。


    “用不著你多嘴!”韓思恆氣得想殺人,這眼看著打壓劉致遠的動作就要到火候了,又冒出來個太子,劉致遠與韓家就這樣沒緣分嗎?


    許藍玉被罵,臉上的表情也險些掛不住,他好歹還是個庶吉士,雖說沒有官職,但在翰林院被韓思恆這樣對待,心裏是相當不滿的。


    “做好你自己的事。”韓思恆臨走之前還不忘點一下許藍玉,現在事情已經這樣複雜了,若許藍玉再橫插一腳,他就真的沒有辦法挽迴了。


    許藍玉咬咬牙,憤憤的低下了頭。


    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後,韓思恆想了一會兒,就安排了人往宮內遞了消息,他要知道劉致遠麵見皇帝的情況。


    劉致遠和林錦隻去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再次迴到翰林院,再也沒有人敢把劉致遠當透明人了,一個個做自己事的同時完全忍不住向劉致遠投去好奇加打量的目光。


    而林錦還是埋頭幹自己的事,劉致遠也悠哉悠哉的看書,仿佛什麽都察覺不到一樣。


    韓思恆很快就接到了宮內傳出的消息,因為皇帝聽史書時隻留了幾個親近的人伺候,韓思恆派的人根本無法近身,隻知道皇帝聽史書時經常大笑,感覺心情很好的樣子。


    “該死...”韓思恆暗罵了一句。


    有今天這個意外在,劉致遠就不好再繼續打壓了,但又不是最好的招攬人的時機,韓思恆沒多大把握能成功。


    散值後,韓思恆特意在門口等著偶遇劉致遠,看到劉致遠從門口出來後笑眯眯的上前打招唿:“劉編修。”


    劉致遠吃驚的看了韓思恆一眼後,與林錦交換了個眼神,林錦就先一步走了,劉致遠這才走到韓思恆麵前道:“韓修撰?大人找下官有事?”


    “本官聽說百味軒那邊新出了菜式,味道很是不錯,想請劉編修去嚐一嚐,不知劉編修願不願意給本官一個麵子。”韓思恆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不用拐彎抹角的,直來直去就好。


    劉致遠麵上糾結了一下,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內心:等了這麽久,總算是等到你的狐狸尾巴了!他倒要看看,這韓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由於劉致遠騎的是馬,韓思恆就大方的讓出了馬車一半的位置,讓劉致遠坐在了馬車上,劉致遠的馬則讓手下的小廝牽著。


    去百味軒的路上,兩人東拉西扯的寒暄了一番,算是個簡單的試探。


    到地方後,韓思恆介紹道:“這百味軒雖然才在京城開了沒兩年,但十分出名,好多人想要插隊訂裏麵的包間但都無計可施,隻能在每月初排隊輪,輪到了就有,輪不到就是皇親國戚來都沒用。”


    “哦?是嗎?”劉致遠表現得很好奇的樣子,實則心裏平靜得連絲波瀾都沒有,因為百味軒是周越弄出來的,他之前一直當百味軒是飯堂來著,吃飯都去那,還根本不用排隊,隨去隨吃。


    “我每個月初都找人來排隊,卻一直沒有排到,這個月初時想找個機會請你吃個便飯,這百味軒就恰好輪到了。”韓思恆簡單解釋了一下,但劉致遠覺得他還不如不解釋,太假了!


    此時正是吃飯的點,百味軒非常的熱鬧,但韓思恆訂的是包間,就有專人在前方引路,把兩人帶著七拐八拐的走進了一個單獨的小院中。


    雖然和秋林縣的百味軒不太一樣,但大致還是一樣的,走進來後劉致遠就感覺到親切了。


    上完菜後,韓思恆先拿起酒壺,給劉致遠倒了一杯。


    劉致遠萬分詫異,受寵若驚的接過了這一杯酒。


    “這可是百味軒的招牌,上等的竹葉青,隻有包間的客人能享用,劉大人嚐嚐?”


    劉致遠遲疑,不知道這酒該不該喝?


    韓思恆以為劉致遠是擔心他在酒中下毒,一仰頭就把杯中酒喝了,還把空了的杯子倒過來給劉致遠看。


    “韓大人見諒!”劉致遠立即道歉,“下官並沒有那個意思,隻是...隻是下官的酒量淺,這一杯喝下去了就不省人事了。”就算他能喝,他們倆的關係也不是能喝酒的關係吧!


    韓思恆挑眉,看了劉致遠一眼,似在確定劉致遠說的是不是真的。


    半晌,韓思恆開口道:“劉大人還是要抓緊把酒量鍛煉出來才是,這為官的哪能不喝酒呢?需知這很多事都需要酒來作為調劑,沒有酒,這話可怎麽開口?”


    “大人說得是,可下官實在是...”劉致遠裝出一副為難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


    韓思恆打趣道:“劉大人這般難以啟齒,莫不是家裏的那位不讓?”


    劉致遠連連擺手,“大人莫要開玩笑!下官是自小體弱,實在是不能飲酒,與家中夫郎毫無關係。”


    韓思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盡了,在劉致遠沒有看見的地方,眸光一直打量著劉致遠,似要把他看透一般。


    劉致遠也不說話,他想找機會試探一下韓家針對他的緣故,但韓思恆說了,有些事要喝點酒才好說,而他並不想喝。


    兩方都在觀望,短時間內沒有人主動出擊,包間裏安靜得過分。


    隔了一會兒,韓思恆先開口問道:“劉大人被冷落了這麽久,有沒有想過是因為什麽?亦或者得罪了什麽人?”


    來了!


    劉致遠心中激動,麵上卻是愁苦,“哎!說來也是鬱悶,下官之前從未來過京城,不知道什麽時候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會讓下官在翰林院受如此對待。不瞞大人,下官私下也仔細思考了很久,但還是沒有頭緒。”深深歎了口氣,突然眼睛一亮,滿臉希冀的看著韓思恆,“大人突然提起這件事,難不成是知道下官被冷落的原因?若大人知道,還請大人直言!”


    韓思恆輕笑,這劉致遠也沒看上去那麽不中用,還知道出言試探於他。


    “劉大人說笑了,我也不過是初入翰林院,怎麽會知道呢?隻是好奇問一問而已。”


    “大人雖是初入翰林院,可大人還是韓家的人,這京城還有什麽事是大人不知道的呢?”劉致遠把韓思恆架得高高的,“我雖初入京城不久,可也知道韓家如今的威勢,若我的事大人都沒有辦法了,那下官可就真的隻能提前告老還鄉了。”


    韓思恆臉上的表情險些掛不住,這劉致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他就不信劉致遠沒有猜測過他如今的遭遇是韓家所為。


    “劉大人太看得起在下了!韓家再是盛勢,這天下還是皇上的天下,京城也還是皇上的京城,我無能為力的事情不止這一樁。”


    “大人就不要妄自菲薄了,”韓思恆滴水不漏,劉致遠隻好換個方式了,“大人不肯直言相告,肯定是下官惹到的人背景深厚,下官已經被冷落了這麽久了,實在是不知還能堅持多久,若到最後真的無法漂浮撼樹,下官隻能遞上辭表,狼狽迴鄉了。”


    韓思恆的嘴角狂抽,他不就是看劉致遠和皇帝見了一麵,擔心計劃出現什麽差錯,所以才來試探一下的嗎?為何劉致遠就表現得如此沮喪,難道是他下手太重了?


    “劉大人莫要灰心,寒窗苦讀十餘年,一朝高中,怎麽能輕易放棄呢?”韓思恆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先給劉致遠透露點消息,若劉致遠有意,那後麵的事就能更加順利的進行,“劉大人若覺得獨木難支,為何不想辦法給自己增加點籌碼。”


    “大人此話何意?”


    “劉大人初入京城,恐怕還不知道在這偌大的京城中,除血緣關係外,還有一種更加牢固的關係...”韓思恆點到為止,其他什麽都不肯多說。


    而劉致遠整個人已經被這個消息震驚到無法開口了。


    他最先否定掉的猜測居然是韓家真正的目的!


    這怎麽可能呢!?


    劉致遠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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