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家參加完喜宴後,劉致遠又帶著周越在太安府玩了一天,然後才啟程迴了周家村。


    距離迴京城的日子還剩下三五天,劉致遠和周越一致決定在家多陪陪家人和朋友,因為這一次分別之後,再次相見就真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這日,周越帶著劉珍珠和兩小隻做竹筒飯時,石頭前來稟報,說村長來找他了。


    周越立即讓石頭把村長請了進來,放下手上的柴火,他心裏對村長這次前來的目的一清二楚。


    “小妹,我去去就迴,你看著點火候。”周越把兩小隻交給許老,這竹筒飯就交給劉珍珠了。


    劉珍珠高興的應了聲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火堆裏的竹筒。雖然她的相公很寵愛她,但隻有在家時,劉珍珠才能徹底放開了自己的性子玩鬧。


    很快,周越就來到了前院,“村長爺爺!”剛走進正廳,周越就喊了人。


    村長在家猶豫了好久,從周越迴來那一天開始就一直在猶豫,眼看著周越在家待的時間一天天縮短,村長終是下了決心,“越哥兒,我來是有點事想和你商量...”村長的臉上有那麽點難為情。


    “村長爺爺有事就說,我洗耳恭聽。”


    “就...就周大牛的事。”村長一狠心就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想必你也知道了,周大牛經曆過這許多事,已經癱了。”


    “知道,然後呢?”周越的態度不鹹不淡,連最起碼的好奇心都沒有。他和周大牛是已經斷親了的,周大牛如何跟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村長也知道周越根本沒有必要管周大牛,可周明月已死,楊芳逃逸,周越是唯一能和周大牛扯上關係的血脈親人。且周大牛現在還在養傷,是周大華每天在照顧著,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那周大牛看病的藥錢都還沒有給呢!


    就算周大華好心,看在周大牛是周姓族人的份上幫了周大牛這一段時間,可周大牛的傷養好了以後呢?總不能還讓周大華照顧吧?


    那周大牛雙腳已廢,人也癱瘓了,吃喝都要人照顧,不是家人,誰願意攬這麻煩事過去?


    沒看那徐寡婦知道周大牛雙腿已廢的消息後立即就把孩子打了,就怕動作慢了沾惹上周大牛這個大麻煩嗎?


    “我來就是想問問你,對周大牛的事...你有什麽想法?”


    周越能體諒村長身為周家村的村長不得不管這些糟心事,可周大牛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不管周大牛是好是壞,都和他沒有關係!“村長爺爺,我不過是個外人,周大牛家的事我能有什麽想法?”


    聞言,村長微愣了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本來他也沒有抱什麽希望。這親當初是周大牛自己願意斷的,周越現在不攬這件事,旁人也無法指責周越做得不對,隻是...他作為周家村的村長,作為周姓一族的長輩,有些話不得不來問一問。


    他怕以後某一天,周越會突然後悔!


    “既如此,那周大牛的事情就由族老和我商討決定了。”周明月出事後,村長心裏就有了個想法,隻是沒有得到周越的迴答,不好提出來而已。


    “都聽村長爺爺的。”周越知道周大牛家發生的事情後就猜到村長會來這一遭,可他完全不覺得周大牛值得同情。對周大牛的事,他既不會管也不會插手,視而不見就是他為原身對周大牛做的最後一件事。


    對周越的決定,村長沒有過多的置喙。


    次日,周越就知道了村長與族老商議後的決定。


    將周大牛名下的土地出租,租金三分之一用來供周大牛吃用,三分之一用來吃藥,另三分之一則當做傭金,用來在村中找一人照顧周大牛。


    周越知道村長這個安排後,默默的給村長豎起了個大拇指。


    這無疑是現目前最好的安排!


    雖然周大牛存的錢都被楊芳搜刮一空了,但周大牛名下的土地還在且還不少,租出去,每一年的租金完全夠周大牛用,拿錢雇人照顧周大牛,還避免了很多口角上的麻煩。


    周大牛從村長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後,氣得臉都黑了!


    他就說周越是個白眼狼,果然事實證明一點錯都沒有!


    早早的和周越斷親是他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要不然自己還指不定被這個災星怎麽連累,說不準早就見閻王去了,哪還能讓他多享受了幾年。


    周大牛對周越的選擇想得很開,因為一開始就沒有期望,末了自然也不會失望,但徐寡婦那不一樣。


    周大牛是真的期盼過那個孩子的到來,那個無緣來到人世間被徐寡婦狠下心打下來的孩子。


    想到孩子,周大牛就恨極了徐寡婦。


    那可是他的兒子!


    徐寡婦怎麽能不經過自己的同意,那麽容易就把他弄死了。


    周大牛現在身體不能動,不能親自去找徐寡婦報仇,隻能不停的詛咒徐寡婦,咒她不得好死!


    身體上越疼,心裏越難受,周大牛就詛咒得更厲害,甚至除了吃飯睡覺,周大牛就沒有一刻停止詛咒的,把周圍的鄰居鬧得苦不堪言,好在很快就消停了。


    周越和劉致遠啟程去京城後不久,周大牛因為傷口感染,於睡夢中去見了閻王。


    據周圍的鄰居說,前一天晚上大半夜都還聽見周大牛在大聲詛咒徐寡婦,沒想到第二天就發現人死了。


    周大牛死後,在家裏躲了好幾個月的徐寡婦才敢出門,不過周家村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她了,不扔石子打她就不錯了。


    也不知是不是周大牛的詛咒起了作用,還是徐寡婦用藥打下孩子後身子沒有休養好,徐寡婦的身子一直不好,病歪歪的,一年後的冬天,不大不小的一場風寒就要了她的命。當然,這是後話了,現在暫且不提。


    晚間周越把兩小隻洗幹淨弄到床上哄睡後,小聲的把村長做的事告訴劉致遠,劉致遠略帶沉思的低下了頭。


    周越把手放在劉致遠的麵前左右搖擺了下,“阿遠?你想什麽呢!”


    “阿越,你說我出資在村中建一座養老院,再買幾畝地寫在養老院名下,讓那些無兒無女、孤獨無依的人有個安身的地方如何?”劉致遠一直沒有想到該如何迴饋鄉裏,剛聽周越說了周大牛的事,他腦中靈光一閃就想到了這個。


    前十幾年,朝廷經常打仗,這去服兵役的人就比較多,但能迴來的很少,即便上天眷顧迴來了,身體也受了不少的損傷,不是斷手就是斷腳,勞動力直線下降。


    而斷手斷腳的人,往往都是被單獨分了出去,既沒有成親也沒有子嗣,年輕時還好,上了年紀後一個比一個可憐。


    周家村這樣的人不算多,但也不是沒有,因為他們都是孤單的,所以平日裏根本就不引人注意。


    “這個主意不錯!”周越沒想到劉致遠能想到這樣的主意,雖然他經常做善事,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時候也把這群人忘了,“那些稍微年輕一些的,體力還過得去的,還能靠自己的雙手勉強養活自己,可那些上了年紀的根本不行,原本就是靠體力吃飯,這體力跟不上了,他們的日子也就越來越難熬了,建個養老院確實是個不錯的決定!”


    得了周越的讚同,劉致遠有些小得意,眉毛都微微上挑了起來,“到時候再和村長商議下,找幾個人負責地裏的活計,兩三個人給他們做飯,錢就由我出了!”


    “此舉不妥。”周越立即出聲反駁。


    “為什麽?”劉致遠疑惑,那些人手腳都不是很靈活了,他找人照顧他們不對嗎?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把土地都記在養老院名下了,為何不讓他們自己去種那些土地?雖然他們大多身有殘疾且體力不濟,但總不能一直靠別人過活。自食其力才是長久之道。”


    聞言,劉致遠陷入了沉思。


    很快,劉致遠就想通了,剛才的提議確實不妥。他隻想著把困難都給他們解決了,卻忘了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真真是一葉障目。


    “阿越你說得對,自食其力才是長久之道。”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人心難測,誰能知道以後的事?


    “老人們體力不濟,種地會比青壯年困難得多,針對這一事實,可以和村長商議下,讓他安排一些人在農忙或者老人們因不可抗力因素需要幫助時搭把手,其餘時間還是以老人們為主。”完全把事情幫他們做了不行,一點不幫也不行,折個中最好。


    “這個主意好!”劉致遠拍手稱讚,周越不愧是周越,連細節處都考慮得如此周全。“如此一來,養老院就可以世世代代一直傳下去,也能讓更多的老人們有個相對安穩的晚年。”


    “道理上是這樣沒錯!”周越也不是平白無故想到這一點的,主要是想到了慈幼堂如今的現狀,兩相對比,才想到的。


    現在的慈幼堂和以前相比很不一樣了。好多孩子都因在串串店內打工而學會了認字,有些甚至還會記賬,以後不管是留在串串店工作還是去別的地方打工都可以,慈幼堂也因為這一批孩子的努力而改善了之前捉襟見肘的經濟狀況,那些被人遺棄的孩子也能有一技之長憑借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周越之前為了幫助找慈幼堂的小孩們而讓他們到串串店打短工,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如今這樣好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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