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報完喜後又和村長說了劉致遠即將迴鄉祭祖的事,而後就急匆匆的走了,他還要去玉峰鎮一趟,許家也出了個進士,不過名次比不上劉致遠,所以被縣太爺往後麵排了些。


    縣太爺帶著大批的人馬離開後,整個周家村都轟動了!


    探花郎啊!


    這簡直跟夢一般。可又實實在在發生在了他們身上,這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立即吩咐下去,各家各戶各出一人,我們要爭取在探花郎迴鄉祭祖之前把周家村上上下下都打掃一遍,讓探花郎眼前一亮。”


    “是!”眾人異口同聲道。


    “村長,”族老淡淡的開口,“你不要忘了,還有件事沒解決呢!”


    村長及鄉親們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也得虧是族老提醒的,這要是其他人,肯定會被眾人群起而攻之的,這喜慶日子,說那晦氣事做什麽呢?


    “咳咳!”村長輕咳了一下,強壓下了自己上揚的嘴角,故作嚴肅道:“霖小子已經去報官了,怎麽說還得看官府的調查結果,在結果沒有出來前,周家村的人不許多說一個字,更不許背地裏議論,一經發現,全部都按族規處置!”至於周大牛,周大華已經說了他會盡力救治,那救不救得活,就得看周大牛的命數如何了。


    “是。”周家村的人也不想在這樣大的喜事麵前提這樣晦氣的事,所以難得同意了村長的話,包括那些非常嘴碎的人。


    ----


    周明月突然暈過去讓楊強失了分寸,陳氏也被這的動靜引了過來,見到周明月的樣子也嚇了一大跳。


    “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找大夫啊!”陳氏手上抱著孩子,隻能用腳踹了楊強一下。她就轉身給孩子換個尿布的功夫,也不知道楊強和周明月說了些什麽,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嗚啊啊啊啊”像是被陳氏的語氣嚇到了,孩子放聲大哭了起來。陳氏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對楊強說:“還不趕緊的,正好你爹剛出門,你把他攔住,今天就不要去鎮上了。”她還要照顧孫子,若要騰開手照顧周明月,必須得有人把孩子看著才行。


    楊強胡亂摸了把臉,壓下心中翻湧的悔意,把周明月好生放在床上又蓋好被子後才對陳氏道:“娘,照看好明月,我很快迴來。”說完,深深看了周明月一眼,強忍著心裏的不舍走了。


    用盡全力奔跑在路上,沒多久就看見了楊勇,把陳氏的話轉告後,楊強就跑去了周大牛家。


    周大華在那給周大牛治傷。


    到周大牛家後,楊強徑直衝進正屋,連個停頓都沒有,卻在門口被濃鬱的血腥氣嗆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才適應。


    “大夫,明月暈過去了,勞你快去看看!”


    周大華剛處理完周大牛的傷,正洗手呢楊強就衝了進來,周大華話以為楊強想著才得到消息,是來打聽周大牛情況的,正準備開口時,就被楊強的話嚇了一跳。


    忙追問:“怎麽迴事?”一邊問一邊加快了手上的清洗動作。


    楊強也不隱瞞,“明月知道了嶽父家發生的事,可能一時沒想開...”在楊強看來,周明月就是因為擔心楊芳所以才氣暈的,和劉致遠高中的消息完全沒有關係。


    就算有,楊強也是不會相信的。


    周大華擦手的動作一頓,這事周明月怎麽知道了?


    難怪會暈過去,但嘴裏還是責怪道:“這事還沒個定論,你怎麽能把這事說給她聽?不知道她身體不好不能情緒激動嗎?”快速的收拾好藥箱,周大華真想問問蒼天,這是什麽多事之秋,他一個大夫都要忙得團團轉了。


    這又不是什麽疫病突發的時候。


    “我知道,可...”可他在周明月麵前完全說不了謊,又特別是在上次事件過後。


    周大華聽出了楊強的未盡之言,有些恨鐵不成鋼,好好一個漢子,就這樣被一個女人拿捏了,當真是..無用。


    “可什麽可,要是周明月有個什麽好歹,有你後悔的!”周大華氣憤道,他是大夫又不是神仙,可救不了想死和自找死路的人。明明都那麽特意強調了不能情緒激動,最好平心靜氣的養著,這才剛稍微養好一點,又給他鬧出事情來,真當他那麽有本事,能一次又一次的把人從鬼門關拉迴來啊!


    楊強被周大華的話嚇傻了,腳步又加快了些許,還催促道:“那大華叔麻煩你快一點。”


    周大華被迫加快了腳步,心中卻默默翻了個白眼,他上輩子是搶了周大牛的錢還是打了周大牛這個人,為什麽這一輩子要因周大牛受這麽多罪?


    他早飯都還沒吃呢!


    這都忙活多久了?


    一口氣都還沒歇,周明月又出事了,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心中腹誹不已,但腳步卻沒有放慢一點,很快,兩人來到了楊強家。


    一進屋,周大華就聞到了一股味道,一股讓他熟悉且作嘔的味道。


    立即放下藥箱給周明月把脈,接著又從藥箱裏拿出銀針,唰唰的沒幾下就把周明月紮成了刺蝟,可周明月依舊昏迷。


    周大華的臉色格外凝重,他沒有想到周明月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在他趕來之前就已經大出血了,隻是被子蓋著,沒有人發現罷了。


    默默在幾處關鍵的穴位上加重了幾分下針的力度,周明月還是未能轉醒。


    楊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次怎麽不一樣了?


    明明下了針,周明月還是沒有醒過來。


    “大華叔,是不是要喝點藥?”楊強著急的說,紮針不行,那喝藥一定行!


    周大華收迴銀針,默默的搖了搖頭,對著楊強及其家人說:“用不著開藥,她已經用不上了...”


    陳氏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往後退了一步,幸好楊勇在身後擋著,要不然手上的孩子肯定會摔著。楊強整個人已經傻了,周明月明明還好好的躺在那,周大華卻說周明月用不著開藥,是不是周明月本來就沒事,隻是睡著了?


    猛地把周大華從周明月身邊推開,楊強仔細的端詳著周明月的臉,還是那麽美,那麽令他心動,“大華叔,你看,明月還好好的,你怎麽說她用不上了?我知道了,肯定是明月沒什麽大事,隻需要好好睡一覺就行了對不對?”


    周大華扶著牆才穩住了身形,對於楊強推他的舉動,在現在這樣的情景下,他是不會介意的。


    “周明月的身體根本受不住任何的刺激,但卻突然大喜大悲,牽動了還未養好的傷,在我來之前就已經不行了,我剛下針隻是為了激起她最後一點生命力,有什麽話,你們等她醒來再好好說吧。”說完,周大華拿起自己的藥箱就走了。


    臨走之時,他看了一眼那個胖乎乎的孩子,很好的一個孩子,希望能好好長大吧!


    陳氏和楊勇聽了周大華的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見了不可置信。


    明明早上還鮮活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


    這個事實讓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多的是擔心,擔心周明月走了,楊強也活不下去了。


    自家兒子對周明月是什麽感情,為人父母的最是清楚。


    楊強握緊周明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貼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周明月的臉,一句話也不說。


    等了一會兒,周明月緩慢的睜開了眼,楊強瞬間激動道:“明月,你醒了?我就知道大華叔是騙我的,你一定會好的!”


    周明月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累,隻是張張嘴就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且她能明顯感覺到生命力的流逝,“楊強,你不要騙自己了,我是真的不行了...”


    “不,我不信!”楊強倔強的堅定著自己認為的事實。


    周明月無力的閉上眼,不欲與楊強爭辯,她的時間不多,必須要抓緊時間:“娘,孩子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留下的血脈,請你一定要好好的對他。”感覺自己已經進入迴光返照了,周明月就加快了語速,“楊強,我死後,我所有的東西都留給孩子,所有的,你懂嗎?”


    楊芳給周明月準備的那一百兩銀票此刻被周明月當做遺產留給自己的孩子了。


    反正周大牛也不知道這一百兩的事。


    陳氏和楊勇隻知道楊芳給周明月留了包袱,但包袱裏具體有什麽,他們是不清楚的,周明月也肯定楊強答應自己後會把那一百兩銀票的事瞞的徹徹底底的,所以用了相對強硬的態度逼迫楊強答應。


    “好,都給孩子,我絕不讓任何人動!”楊強臉上已經出現了淚花,他知道周明月的意思。


    陳氏對周明月的祈求不怎麽在意,這是她的孫子,就算周明月不說,她也會好好照顧的。至於周明月的東西,除了那些微薄的嫁妝,其他的根本值不了幾個錢,這有什麽好值得特意交待的?


    陳氏覺得周明月就是在浪費時間。


    得了想要的迴答,周明月終於滿足的閉上了眼睛,隨後,楊強爆發了出痛苦的哀吼。


    另一邊,劉地主家門口。


    因得知劉致遠高中了進士,還是探花郎後,陸謙立即著人去鎮上買了鞭炮迴來,劈裏啪啦的放了好久,鮮紅的鞭炮紙鋪滿了劉家大門口,就這樣,劉地主都還覺得不夠。


    鎮上好多與劉家交好甚至是想與劉家交好的人得了消息後就派人送了賀禮過來。


    陸謙帶著家中的下人在門口忙活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都黑了才停手,而這時,庫房早已堆放不下了,院子裏,走廊下也全是賀禮,下腳都快找不到地方了。


    喜悅的氣氛感染了劉家每一個人,就連許老的臉上都罕見的露出了幾分笑意,看得陸謙震驚不已。


    而劉地主已經樂瘋了,不僅笑得沒了眼睛,而且還找不著北了,無論誰去說什麽,劉地主都笑嗬嗬都的說好,完全就不過腦子。


    陸謙毫不懷疑,現在有人到劉地主麵前去說要劉家的財產,劉地主也會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不過沒人會去這麽做的。


    因為陸謙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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