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之後,春耕之前,周家村還一片寂靜,可突然有一天,這寂靜被人給生生打破了。


    一大早,徐寡婦從自己家裏走出來後徑直走向了周大牛家,到周大牛家後抬手就敲門,把門敲得‘砰砰’作響。


    楊芳很是不耐煩的應了一聲,“誰呀?來了!”周大牛又出去了好些天,昨天晚上突然迴來了,一臉的驚慌失措。楊芳雖然很想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忍了忍還是沒說,她現在沒什麽好求的,隻要周大牛能記得迴來就好。


    就在剛剛,楊芳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她以為周大牛又像往常一樣離開了家,一轉頭卻發現周大牛還安安靜靜的睡在那,楊芳的嘴角當時就勾起了,輕手輕腳的穿衣下床哼著歌兒的去廚房給周大牛做早飯。


    才把米洗好放進鍋裏準備燒火,院門就被人敲響了,動靜大得震天響,楊芳擔心周大牛會被吵醒,便加快了腳步的往院門口走去。


    “來了,來了,敲那麽急,趕著投胎啊!”楊芳眉頭皺得死緊,她家出了這麽多事,周家村幾乎沒有人願意與她家來往了,周大牛好不容易在家裏睡一覺,到底是誰來擾人清夢。


    門一打開,徐寡婦那張風韻猶存的臉突然出現在了楊芳的眼裏。自周明月出嫁後,楊芳的日子越發難過,老態就一日比一日明顯,皺紋也一日比一日多,此刻見到還和幾年前一模一樣的徐寡婦時,楊芳那顆自傲的心一下子就維持不住了。


    “你來幹什麽?”楊芳隻打開了容一個人通過的門縫,並且還把自己的身體堵在那,用行動向徐寡婦表明了,她的家根本就不歡迎她。


    徐寡婦深吸一口氣,努力勾起嘴角,微笑著說,“姐姐,我是來找相公的。”


    “啥?”楊芳被徐寡婦的一句話說懵了,左鄰右舍起得早的人聽到動靜也過來看熱鬧了,“徐寡婦,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在說夢話呢?”


    徐寡婦笑了笑,伸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我沒有開玩笑,我肚子裏有了周大牛的孩子,他當然是我相公了!”


    “!!!”


    在場所有人包括楊芳在內都被徐寡婦的這句話嚇傻了。


    徐寡婦懷孕了!


    還是周大牛的孩子!


    這是什麽驚天大秘聞!


    看熱鬧的人瞬間被這個驚天大瓜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這不可能!”楊芳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周大牛雖然極度自私,但他絕對不會偷、腥。


    徐寡婦咬了下朱唇,昨天周大牛照常去她那過夜,她樂滋滋的把有孕的消息告訴了周大牛,原以為能憑借身孕與周大牛在一起,得一個名分。沒想到周大牛聽到這個消息後直接被嚇走了,徐寡婦失望了好久,但一想到肚子裏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徐寡婦隻能賭一賭。


    “我人就在這裏,你可以去找周大牛來對質。”


    楊芳見徐寡婦一臉堅定的表情,腳步不穩的向後退了一步,隨即又站了迴去,死死的堵在門口,“我當家的沒做過這樣的事,找不找他出來都一樣。”


    “你說沒有就沒有!”徐寡婦現在是拚了麵子和裏子都不要,非要一個名分,“你每天都在家裏守著,那你可知道每一次周大牛沒有迴家,都是和我在一起?你不讓周大牛出來對質,是不是怕知道真相?”


    楊芳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周大牛經常夜不歸宿,她早就知道有問題,可一直不敢深究,因為她怕一旦深究那結果就會讓她瘋狂。


    “嗬,徐寡婦,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信了嗎?”楊芳輕笑,“周家村誰不知道你是個浪、蕩貨,你說你懷孕就懷孕了,你說是我當家的就是了?我還說我是你奶奶呢!我看你是不知道和誰苟合了,珠胎暗結,看我當家的好騙,所以才想把髒水潑到我當家的身上,我告訴你,沒門!”


    徐寡婦被楊芳幾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看熱鬧的人也小聲的議論起來,徐寡婦仔細的聽了下,對她的名聲很是不利。


    偏偏在這時,徐寡婦發現了躲在屋內不肯出來的周大牛,怒氣瞬間上湧。


    她當時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周大牛?!


    本想著不能憑借周越享福,靠著周明月也一樣,誰承想周明月會把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巴爛。就在徐寡婦想要離開周大牛時,這個孩子就這樣突兀的來了,徐寡婦再是不待見周大牛,也必須給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名分。


    “你不相信,行!大不了我等上幾個月,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到時再請村長和族老來滴血驗親。”徐寡婦跟了周大牛後,再沒有和任何人在一起,她也沒有想過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能生養,發現這個孩子到來時,徐寡婦仔細確定了好幾遍,最終才相信了。


    徐寡婦打定了主意要把周大牛逼出來,說的話自然是直接往人心窩子裏戳,“不過到時候周大牛想認這個孩子,那就沒門了!”


    周大牛雖然生了雙胞胎,但周越已經與他斷親,周明月又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被周大牛賣了兩次後,現在連自己都顧不過來,哪裏還能顧得上周大牛?


    “到時我也學一學周越,讓村長和族老給我做個見證,讓我的孩子與周大牛斷親,就當沒有這個父親的存在。”徐寡婦故意大聲的說,她知道周大牛能聽見,“僅有的三個孩子兩個都與周大牛斷親,唯一剩下一個還是被賣了的周明月,嘖嘖,這境況,周大牛一旦老了,還有誰去給他上墳燒紙?隻怕要不了多久,周家村都不記得這個人了!”


    “你竟敢詛咒我當家的?”楊芳惱怒,她這一生最討厭別人說她沒有給周大牛生個可以上墳燒紙的漢子出來,徐寡婦怎麽敢說這樣的話?


    徐寡婦冷哼,為了把周大牛逼出來,她有什麽不敢說的?


    “我說的是事實,既然周大牛不願意認,那我們就走著瞧。”說完,徐寡婦就作勢要走,周大牛突然從屋內跑了出來,大喊道:“等等!”


    三步並做兩步的跑到院門口,周大牛一把扯開了楊芳,楊芳沒注意打了個踉蹌,剛站穩就看見周大牛拉住了徐寡婦的手,著急道:“我沒說不認你和孩子!”


    一句話,成功的讓楊芳僵立在原地。


    而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集體傻眼了。


    有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中落出來了。


    他們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懷疑居多,萬萬沒想到周大牛竟親口承認了!


    這實在是...實在是...詞窮了,找不到話來形容了。


    “當家的,你剛剛說什麽?”楊芳艱難的移動著身體,哀求的看著周大牛,企圖從周大牛的嘴裏聽到否認的話語。


    周大牛白了楊芳一眼,要不是楊芳惹得他不高興,他也不至於被徐寡婦勾起了心思,最終落到被徐寡婦逼上門的地步。“我說徐寡婦肚子裏的是我的孩子。”聽了徐寡婦說的話,周大牛突然想通了,他實在是沒必要擔憂這個孩子,不管他是漢子還是哥兒,他都可以好生教導,他現在還年輕,十幾年後孩子長大,他或許還可以享享清福。


    徐寡婦得意的看了楊芳一眼,淡淡道:“姐姐,我與相公在一起已經快三年了,我是真心想和相公好好過日子的。”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這樣落在了楊芳的身上。


    楊芳雙手緊緊握起,指尖掐進肉裏,已經發白了都沒有鬆開,身體微微顫抖,牙齒死死咬住嘴唇,眼睛裏布滿了鮮紅的血絲,盯著周大牛和徐寡婦兩人,一刻也不移開。


    三年!


    原來她被當做傻子一般蒙在鼓裏三年!


    楊芳自問沒有對不起周大牛的地方,周大牛憑什麽這樣對她?


    “周大牛!”楊芳猛地抬起手,用了全身氣力的打在了周大牛的臉上,發出了非常響的聲音,把看熱鬧的人再一次的震驚住了。


    周大牛被突然的巴掌打得偏了身體,徐寡婦感到快意後裝作十分在意的說道:“相公,你怎麽樣?有沒有事啊!”


    被楊芳打了,周大牛是不可置信的。可迴過神後周大牛發現楊芳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打了自己耳光,周大牛頓時就氣炸了,‘啪’的一聲迴敬了楊芳一個耳光,用了十二分的力氣,直接把楊芳打得跌坐在地,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你個賤人,我就是和徐寡婦好了怎麽樣?她肚子裏現在有了我的孩子,我要娶她做平妻,你要是敢不同意,我休了你!”周大牛氣狠了,本來還對楊芳有那麽一絲歉意,可在楊芳打了他那一巴掌後,這絲細得和頭發絲一樣的歉意瞬間就斷了,再也連接不起來了。


    楊芳捂著臉,身體上的疼痛根本不及她心裏的疼痛,周大牛怎麽能這樣做?


    周大牛不想再繼續丟麵子,把楊芳和徐寡婦都帶進了院門,把前來看熱鬧的人轟走,而後 ‘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看熱鬧的人雖然很想知道這件事的後續,但猶豫一會兒之後還是放棄了,因為剛周大牛的態度實在是太嚇人了。


    再說了,現在有比探究事情後續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把這件事分享給別人!


    這麽大的瓜,自己一個人欣賞豈不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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