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劉致遠默默的垂下了頭,樣子看著有些沮喪,周越眼底劃過一絲不忍,可隨即就把頭轉開了,他必須要讓劉致遠想清楚!


    就如許老所擔心的那樣,周越確實無法保證相同的事還會不會發生,劉夫人畢竟是劉致遠的親生母親,這份血緣關係周越是無法割斷的,真到了那做選擇的時候,有了這前車之鑒,周越更無法確定,劉致遠一定會選擇他。


    周越點破自己和劉致遠的關係後就靜靜的等待著,這一次機會劉致遠若不抓住,那他就真的要離開劉家了。


    劉致遠現在的腦子一團亂,跟一團麻似的。


    周越說自己對他的喜歡還不夠?!


    這是什麽意思呢?


    還說自己沒有搞清楚到底錯在哪裏?


    他不就是錯在沒有及時的察覺劉夫人和李氏的圖謀,然後保護好周越以及沒有防備心,讓王靈兒差一點鑽了空子嗎?


    難不成還有自己沒有察覺到的事...


    劉致遠眉頭緊蹙,細細的迴想之前發生的一切,想了半天,還是沒什麽頭緒。


    “阿越,能提醒一下嗎?”劉致遠抿了抿唇後哀求道,“我確實是想不出來了...”早知道他就該在木器老板那裏進修一下,現在也不至於這樣苦思無果了。


    周越轉頭看向劉致遠,目光在那嶄新的搓衣板上停留了一下,良久,道:“看在這東西的份上,我就稍微說兩句。”


    “阿遠,你喜歡我嗎?”


    劉致遠肯定的點頭,“喜歡,非你不可的喜歡!”


    “那若是劉夫人以生恩養恩甚至性命要挾,非要你在休了我與納小之間選一個,你會怎麽選?”這個問題若不是自己因故被氣暈了過去,劉致遠早就該麵對了。


    雖然現在他因為突然到來的緣分暫時解了這危機,劉太夫人也做主懲罰了李氏和劉夫人,可萬一這緣分是個哥兒呢?


    哥兒是不能繼承家業的,到時劉夫人再以他沒有給劉家留下傳承,屆時他還會有這樣的好運嗎?


    周越不敢賭!


    劉致遠被周越的問題問得愣住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邊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一邊是自己允諾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愛人,這問題根本無解。


    “我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出現的...”劉致遠迴避正麵迴答這個問題,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周越就開口打斷了他,“你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出現?可現實是若不是我突然暈過去,這個問題已經成了現實。你說你會保護我,可我被逼著喝妾室茶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時那個情況,我喝了是違背劉家祖訓,等小妾進門生下孩子,這個把柄就是休了我的最好借口。若我不喝妾室茶,劉夫人就會在你麵前告狀,說我不敬長輩,恣意妄為,你聽得多了,難保就不會信兩分?”


    劉致遠被懟的啞口無言,因為周越說的假若已經有一部分成了事實。劉夫人確實在周越拒絕喝妾室茶後就在前廳堵著他,要向他告周越的狀...


    “阿遠,我現在需要的是你給我一個確定的態度。”本來劉致遠是可以魚和熊掌都能兼得的,但現在情況特殊,周越非要一個答案。


    因為從一開始在劉夫人的眼裏,他和劉致遠就是不相配的,要不是他衝好了劉致遠,劉夫人怎麽會認下他這個兒夫郎?


    偏見不是一日兩日就能產生的,周越無法保證此次過後劉夫人是否還會對他抱有偏見,可對他也就算了,要是連累到自己的孩子,周越那是絕對不會幹的。


    這樣的事已經出現過一迴了,難保不會出現第二迴。


    “若你最後妥協了,打著為我好的名義納了小,阿遠,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對我手下留情,沒有拋棄我這衝喜的替嫁夫郎呢?”周越笑著說了這話,可那笑根本沒有到達眼底,隻停留在了表麵,還是非常表麵的那種表麵,看著還有點嚇人的那種。


    “我絕對不會做這樣的選擇!”劉致遠矢口否決,“不管誰來逼迫我,我隻要你,也隻有你!”劉致遠突然就想明白了,周越想要的,一直都是自己堅定的站在他身邊的態度,無論何時都堅定的選擇他的態度,“我承諾過你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周越沉默的看了劉致遠一眼。


    若是沒有這些事的發生,他們倆隻是單純的說起這個話題,或許自己就相信了劉致遠的話吧!可現在,光是說,他沒有辦法完全相信。


    “阿遠,你說的話我一直都是相信的,可現在我卻隻能信一半,剩下的我也無能為力。”


    劉致遠一愣,心情有些複雜,“那你要怎麽樣才能完全相信呢?”


    周越拍了拍劉致遠的肩膀,什麽都沒說,站起身,越過他走去了床上。


    雖然才醒,可身體還是覺得很困倦,剛又和劉致遠說了那些話,周越的眼皮子又開始打架了。


    他現在需格外的重視身體健康,所以周越就不睡軟榻了,而是選擇了更溫暖的被窩。


    “那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若你想不出一個答案來,那就把和離書給我吧!”閉上眼睛之前,周越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句話。


    劉致遠的身體一僵。


    ----


    年才剛過,蕭瑾就接到了周越的來信,還以為是周越特地給他帶的禮物,忙叫人送了上來。


    可東西拿上來之後就隻有一封信,旁邊就是他給周越的信物。


    “沒,沒了?”蕭瑾指著東西問,周越怎麽這般小氣,就隻送了個信封過來。


    送信的人頓時就變了臉色,趕緊道:“小的再三確定過了,確實隻有一封信。”


    “行了,先下去吧!”蕭瑾揮揮手讓送信的人先下去,一個信封又如何,周越隨便出手一個方子就有非常大的價值,或許這裏麵就是一個值錢的方子呢?


    期待的把信封打開,蕭瑾一目一行的速度很快的看完了信,‘啪’的一聲拍在了書桌上,“好,很好,王家是吧!等著瞧!”蕭瑾都快氣瘋了,他捧在手心上的財神爺就這樣被欺負了?“來人!”蕭瑾必須要人知道,周越背後是有靠山的,一般人惹不起!


    蕭瑾與手下的人商議了很久,最終決定要給所有人一個警醒,就用王家來做例子。


    “此事一定要辦好,周越交代的事也必須要做到位,差一點都不行!”蕭瑾刻意強調,自從與周越合作以來,他每年都能收獲好多銀子,周越還是第一次找他辦事,他一定要辦得漂漂亮亮的。


    “是!”手下的人領了命,連夜就帶著人往玉峰鎮趕。


    到了玉峰鎮以後,他們先是把王家的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包括王家有多少房產,多少土地,多少仆人等,調查清楚以後,就按照計劃實施,而後在其他計劃都完成的情況下,一舉推動了最後一步計劃,讓香滿樓成為過去式。


    王家亂的一團糟時,門房有人來報,說是有人找。


    王林當時還處在慌亂間,聽到有人來下意識的就迴絕了,“不見,今天明天都不見!”王有錢都被嚇暈過去了,香滿樓也一堆問題,他哪裏有空來見一個陌生人呢?


    “可,可那人說了,他是來給王家機會的...”門房戰戰兢兢的,他是王家的老人了,雖不知道王家發生了什麽事讓所有的管事都來了,但他自覺在門外等候的人沒有說謊,所有才狀著膽子開了口。


    “什麽?”王林猛地看向了門房,伸手抓住了門房的衣領,“你把那人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門房吞了吞口水,道:“那人說他手裏有救王家的機會,但想不想要就看王家人的態度了。”


    要是以往,王林肯定會破口大罵,好大的狗膽,竟敢在他家門前大放厥詞!可現在情況不一樣,香滿樓才剛出事,他才剛得到消息,這人就上門了!


    “快,快請!”王林有些激動,不管是誰,現在能給王家一條路的就是王家的恩人。“來人,先把老爺扶迴去,再去找個大夫看一看。”王有錢暈了過去,王林就不得不撐起來,這個家不能就這樣敗了,他還有兒子要養!


    門房很快帶著人迴來了,王林恭敬的迎了上去,讓人上了最好的茶葉,下人剛把茶端上來,來人就開口說了。


    “王少爺不必如此客氣,我隻是替我主子來傳一句話,若要保住王家現在的一切,就關了香滿樓,拖家帶口的離開這個地界,去別處生活吧!但若不想離開這裏,那等著王家的一切改名換姓吧!”


    “哦,對了!我家主子還說了,若選第一條路,就請在十日內離開這裏,並把周明月休棄。”說完就老神自在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完全不管已經被嚇傻了的王林。


    王林的臉色接連變化,又青又白又紅又綠的,像彩帶燈。


    特意加了一條要把周明月休棄?!


    王林突然想明白了什麽,“你們是為周越撐腰來的?”最近,王家和周明月共同得罪的,隻有周越一人!


    來人淺抿一口茶,而後嫌棄的放下,淡淡道:“我們隻是聽主子吩咐做事。王少爺,趕緊選吧!我們還等著交差呢。”


    要不是蕭瑾說要給玉峰鎮其他人以及躲在暗處的那些人一個警醒,他們也不會把事情做的這樣利落,王家當了這個典型,也隻能怪他們貪心太過。


    “...”王林幾次張口,都沒有能說出話來。這兩個選擇他都不想選!雖然第一條路看似給他們留了後路,可遠走他鄉,去到一個不熟悉的地方生活,那有再多的錢也是不夠的,更別說現在王家最賺錢的香滿樓已經敗了,王家根本沒有剩下多少底子。而第二條路雖然不用背井離鄉,但王家這麽多年努力的一切都沒了,那還怎麽生活?他那才兩歲的兒子又該怎麽長大?


    這時,王林非常想剛暈過去的是他,而不是王有錢。能在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壟斷了香滿樓所有的食材來源和客人來源,他說的結果由不得王林不信。


    糾結半晌,王林終於做出了決定,“我選第一條...”反正周明月現在不過是枚棄子,他虛與委蛇兩年多,周明月都沒有給他帶來一點有用的消息,丟了就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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