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遠了,王果才出聲詢問道:“東家,不上去抓個現行嗎?”他們費了這麽大的勁,不就是為了抓個現行把那些人從作坊裏趕出去嗎?


    周越沒有迴答王果的問題,反而問了王果一句話:“你說,周大牛指使人偷方子,得益的人到底是周明月還是王家?”


    王果一愣,剛他們不是親眼看見了嗎?周大牛拿了方子,第一時間就趕來鎮上找周明月了,這得益之人除了周明月還有其他人嗎?


    “應該...是周明月吧!”


    周越笑,“周明月拿了方子有什麽用?”


    這個問題王果還真的沒有想過,現在周越一說,他才驚覺,周明月不過是一個內宅婦人,拿了方子又能怎麽樣?或者說周明月覬覦粉條的方子本身就存在問題,“東家,你是懷疑周明月也是受人指使?”


    “是或者不是沒有那麽重要,明天你就給林掌櫃寫封信,把這件事的經過說給他聽,然後就斷了與香滿樓的粉條交易吧。”好心一次就夠了,若這一次的好心換來的隻是更多的貪心,那周越會一杆子打死所有的人,連坐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順便把作坊內那幾個人都趕出去,若要鬧,就直接上官府。”


    “是,東家。”王果鄭重的應下,作坊自建立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待。


    “行了,迴吧!”交待完後續的事情,周越就上了馬車。


    親眼看見事實,周越的心裏其實也很複雜,周明月嫁進王家,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了,為什麽還要做出這樣的事?還有王家,當年的事他已經不計前嫌,為何還要表麵上裝好人,背地裏卻想捅他一刀呢?


    迴到家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周越沒想的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前院的劉夫人。


    劉夫人坐在最上方,身上披著一件毛鬥篷,手上拿著一個手爐,平靜的看著大門口,在發現周越的身影後,眼睛就一直盯著他。


    “娘,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坐著?著涼了怎麽辦?”周越大步上前,關心道。這眼看著就要過年的,生了病可不好。


    劉夫人板著臉,反問:“你還知道天晚了?我問你,你幹什麽去了這麽晚才迴?”這迴了家還不知道專心在家伺候相公,整日就知道往外跑,那在秋林縣還不知道什麽樣呢?


    這麽晚了還在外麵溜達,這是一個夫郎該做的嗎?


    “作坊裏有點事,我忙忘了時間。”周越不想把那事鬧得眾人皆知就撒了個謊,察覺到劉夫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趕緊道:“我下次不會了!”


    劉夫人聽了周越保證,臉色並沒有好多少,“你是致遠的夫郎,你最關心的應該是致遠,你的工作也是照顧好致遠,你最應該做的,是早日為致遠生下孩子,而不是天天在外麵跑,還要累得自己的丈夫連晚飯都吃不上。”


    周越很不喜歡劉夫人這樣說,他是劉致遠的夫郎沒錯,但他不是劉致遠的附庸,他是一個獨立的人,為什麽事事都要圍著劉致遠打轉?


    “娘,我覺得你這話說得不對!我並沒有不關心阿遠,阿遠被我照顧得也很好,今天隻是意外,我一時忙過了時間,但我出門前也和阿遠說了,晚上或許會晚迴來,阿遠也答應了。”


    “你...”被反駁了,劉夫人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你怎麽現在變成這樣了?還沒剛進門的時候看著順眼!”


    “看不順眼就少看幾眼。”周越迴懟,他才迴來幾天,劉夫人已經明裏暗裏針對過他很多次了,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之前他是看在劉致遠的麵上才沒有計較,劉夫人就以為他是真的好欺負了嗎?“娘你還有事嗎?我累了,想休息了。”


    “放肆!”劉夫人猛的拍了下桌子,“這是你對長輩該有的說話的態度嗎?”


    “那我要怎麽樣?對你言聽計從,乖乖的把酒樓關了,然後待在後院做一個你看得順眼的夫郎。”忍了那麽多次,周越也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你..你不過是個哥兒,憑著一個好的八字進了我劉家的門,你不要太猖狂!”劉夫人以往是看在周越對劉致遠悉心照顧的份上才忍了一個哥兒與劉致遠在一起,可現在周越的心思很明顯不在劉致遠的身上,她就看周越哪哪都不順眼。


    “那你想做什麽?讓阿遠休了我重新娶一個?”周越質問,他相信劉致遠,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才有底氣說這樣的話。


    當然,若劉致遠真聽從了劉夫人的話要休了他,他就當場休夫,而後遠走天涯,再不迴頭。


    劉夫人氣得抓著手爐的指尖都泛白了,憤憤的說:“你不要以為我不能!”


    周越有什麽好?


    長得醜就罷了,進門三年還無所出,就是此刻寫了休書給他,外人也挑不出什麽刺來,更何況周越還與父母斷了親,身後並無人可以撐腰,她完全沒有任何的顧慮。


    “你行你就做,我等著!”說完,周越就走了,再和劉夫人說下去,全家人恐怕都要被吵起來了,他肚子已經發出抗議了,與其在這裏和劉夫人說這些,還不如趕緊迴東院填飽肚子。


    劉夫人被周越的態度氣得心口疼,悶哼一聲,伸手捂住,“你...”話還沒說完,周越的聲音就消失在了走廊處。


    ----


    周大牛帶了東西來的事很快就由門房傳到了王林的耳朵裏,他放下手中的撥浪鼓,把自己的兒子放到沈氏的懷裏,思忖了一會道:“恐怕是那事成了,我得去她那看看情況。”這兩年,王林不止一次試探周明月,也是在最近才確定了周明月和周越不一樣,根本不知道任何有用的方子,所以對粉條的方子就更看重了些。


    沈氏把自己的兒子抱好,微微垂下了眼簾,沉默著不說話。


    為了那個方子,王林不得不偶爾去周明月的房裏歇一晚,雖然王林和她保證了,等方子一拿到手,就再把周明月趕出門去,但沈氏自己也不敢相信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幸好,她已經有了兒子傍身。


    王林安撫的拍了拍沈氏的背,在沈氏的額頭上留下一吻,道:“她隻是我利用的一個工具,你放心!”


    沈氏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溫聲道:“你去吧!”


    王林點點頭,不舍的逗弄了兒子一下,這才走出了正院。


    都兩年了,要不是這粉條的方子對他很重要,他可不會有這樣的耐心,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讓他給等到了。


    周明月前腳才氣憤的迴了自己的屋子,後腳就被通知王林要來了。


    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王林了,此時她臉上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收斂,哪裏是見王林的好時機?


    周明月立馬吩咐了人給她上妝,務必要使她看起來嬌豔欲滴。


    之前是她被騙了,還真的以為沈氏病入膏肓了,可大半年後沈氏的兒子落地,周明月才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一大半,就更急於想要得到粉條的方子,可周大牛完全不給力,一點進展都沒有。


    她一沒有可靠的娘家,二沒有孩子,在王家過了好一段謹小慎微的生活,好在她找機會從王林的口中探聽出粉條的方子依舊對香滿樓很重要後,周明月才重燃了信心。


    王林一進門就看見了打扮得甚為嬌弱的周明月,當即露出一抹笑意,“一段時間不見,月兒你看著更見風韻了。”說著手就不老實起來。


    周明月順勢靠進王林的懷裏,嗔罵道:“少爺你都快把人家忘了吧!這都多久不來見人家了,人家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是嗎?那讓少爺我看看!”王林可是情場老手,能不懂周明月的暗示。


    反正有些事也要等周明月迷迷糊糊的時候最好問,王林就順勢而為了。


    “少爺,你壞~”嘴上這樣說著,但身體卻不是這樣做的,王林難得來她這裏一次,周明月使出渾身解數,就想早一點生個孩子出來。


    一番雲雨過後,王林這才開始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我聽門房說,你爹大晚上的來找你了?”


    周明月還陷在王林編織的快樂中,沒什麽防備的就說了:“嗯,我爹找我有急事,可沒想到隻是被人騙了,實際上什麽都沒有得到。”哪怕意識已經迷迷糊糊了,周明月也不想讓王林知道自己在打粉條方子的主意,她要等事成之後給王林一個驚喜,這樣她才能在王家真正的站穩腳跟。


    被人騙了什麽都沒有得到!


    聽到周明月這樣說,王林的心突然一緊,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了一個念頭,但太快了,他沒有抓住。


    不過既然周大牛沒有得手,那他就沒有必要哄著周明月了。


    把還陷在無邊快樂中的周明月從自己的懷中撥弄出去,王林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事。”說完就走了,留下一臉呆愣的周明月。


    又過了十幾天,因為在香滿樓預訂年夜飯的人比較多,粉條存量有些不夠了,管事就讓人去作坊裏麵拿貨時,才被告知作坊不做香滿樓的生意了。負責這方麵的管事立即把消息往上報,王林聽到消息後大驚失色,王有錢發現了,沉著臉讓管事的先下去,而後才來質問王林。


    王林把事情吞吞吐吐的和王有錢說了,王有錢啪的打了王林一巴掌,怒罵:“你怎麽如此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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