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爬了半個多個時辰,周越早已大汗淋漓,現在站在靜安寺的門前,有種不一樣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石頭隻拿了一部分行李,但爬上來還是費了不少的力氣,他看著依舊站的挺拔的許老和背著劉致遠一點也沒有鬆懈的周越,內心十分的佩服。


    “幾位施主有禮,客房已經為眾位準備好了,請往這邊走。”知客僧早就聽了主持大師的吩咐在門口等著,起先他還以為主持要見誰,特意讓他前來相迎,但主持什麽都沒說,隻是讓他把人安排到寺中一處幽靜的院落。


    幾人一起迴了知客僧一個佛禮,而後就聽到了劉太夫人的聲音,“越哥兒,你們到了!”劉太夫人的語氣稍有哽咽,但不知為何,周越聽出了一種感激之意。


    把心頭的疑惑壓下,和劉太夫人打過招唿後,周越對許老說:“師父,要不進去歇一晚,明早再走?”


    許老把東西遞給劉太夫人身邊的人,擺擺手道:“不了,我這就趕迴去了,馬車要不要我一起帶走?”


    周越想了想,萬一要是缺個什麽東西,留一輛馬車也好讓石頭迴去拿,“那就麻煩師父趕一輛車迴去。”


    許老點頭,轉身就走了。


    他這一生血債的,不能汙了佛門清淨地。


    許老走後,周越跟在知客僧後麵把劉致遠安頓在了一處禪房內,這裏是單獨的一個小院落,比較偏,但很清靜,而且還有兩間房。


    “越哥兒,致遠這段時間就拜托你了,有事就讓石頭去找我。”一切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後,劉太夫人就提出告辭了,她畢竟是婦人,不能在男客留宿的禪房內待太久,能幫著收拾行李還待到現在,一是看在劉太夫人年紀已經大了的份上,二就是劉太夫人是劉致遠的祖母,要是換了旁人,寺中的戒律院早就把他們一起趕出去了好嗎。


    劉太夫人走後,寺中的小和尚就為周越他們送來了齋飯,輕輕敲響房門後,小和尚才道:“施主,晚飯送來了!”原本寺中留宿的客人都是自己去飯堂吃飯的,隻是這個院子裏的人是之前給他們送東西來的好心人,又看在劉致遠生病的份上,這才有了些許特權。


    軟軟糯糯的聲音拉迴了周越放在劉致遠身上的全部注意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劉致遠的臉色看起來好像好了一點,“謝謝!”石頭打開門把東西接過,周越真心感謝。


    吃完飯後,周越才燒了小爐子為劉致遠煮粥熬藥,寺中的飯菜不太適合劉致遠吃,且周越也舍不得。


    簡單洗漱過後,周越就讓石頭去休息,沒多久周越的睡意也來了,便脫去了外衣睡在了劉致遠的身邊,兩個人擠在一起才暖和。


    第一晚就這樣簡單的過去了,第二天周越是被寺中的鍾聲吵醒的。


    醒來後的周越第一時間就查看了劉致遠的情況,昨天爬山時有些微風,他害怕加重劉致遠的病情,所幸,一通檢查下來,無事。


    周越狠狠的鬆了口氣。


    雖然他暫時選擇相信了靜安寺,但劉致遠沒有徹底痊愈之前,他還是不得不懸著一顆心。


    叩叩兩聲後,石頭的聲音傳來,“少夫人,你起了嗎?我把早飯端迴來了。”


    原來石頭對靜安寺還算熟悉,隻不過昨天實在是累著了,所以才沒有去飯堂拿飯,幸好小和尚送來了,但他已經休息了一晚,今後是怎麽也不能麻煩別人了。


    周越下床,把衣服穿好後才說,“進來吧!”


    吃飯後,周越又給劉致遠喂了藥,而後才問:“石頭,這靜安寺裏有醫術特別出眾的大夫嗎?還是說有什麽特別靈的靈丹妙藥?”


    “沒有!”石頭搖頭。


    這下周越更疑惑了,劉太夫人的話說得不清不楚的,要他帶著劉致遠來靜安寺燒香祈福,可劉致遠不是一直病著嗎?怎麽燒香祈福!


    “我能去見見祖母嗎?”有問題就找當事人問,周越就不信自己找不出個答案來。


    “不行!”石頭接著搖頭,“太夫人吩咐了,你隻管照顧好少爺即可,等少爺醒來後再燒香祈福。”


    “可祖母明明說讓我有事就去找她!”周越反駁,要不是昨天晚上忘了問劉太夫人住在哪裏,他對這又人生地不熟的,他自己就去了好嗎?


    石頭小聲的反駁,“太夫人明明說的是讓你有事轉告我,讓我去找她。”昨晚劉太夫人走時刻意叮囑了石頭,所以石頭記得特別清楚。


    周越一愣。


    好像...是有這麽迴事!


    他當時好像還應了。


    可不能找劉太夫人問清楚,他心裏沒底啊!


    雖然劉太夫人說讓劉致遠醒過來後就燒香祈福,可那也得看劉致遠什麽時候醒吧?


    萬一這一個月都不醒呢?


    而且,這病去如抽絲,總不能讓劉致遠一睜眼就去佛堂跪著祈福了吧,那身體還要不要了?


    周越心中有非常多的疑問,卻找不到一個人給他解釋!


    “那燒香祈福就沒我的事了?”周越指著自己的鼻尖說,剛石頭說隻要他照顧好劉致遠就行,這話他應該沒有理解錯吧?


    “對,”這下石頭點頭了,他說:“太夫人說了,少夫人福氣深厚,隻需待著少爺身邊就能幫到少爺。”


    他有這麽神?


    待在人身邊就可以了!


    周越很不相信,但也知道從石頭那裏問不出個什麽來了,就一心一意的照顧著劉致遠。


    他和石頭還是吃寺廟的飯菜,但劉致遠吃的東西一直都是用小爐子做的,還全部用了用靈泉水澆灌長出的蔬菜。


    早春的蔬菜不多,周越就把去年深秋摘的南瓜和冬瓜帶上了,還有冬天種下去的白菜和萵筍等物。


    寺廟是很容易就能讓人靜下心來的地方,周越原本因為擔心劉致遠的心也被這環境撫平了些,感覺唿吸都順暢了許多。


    如此過了三天,早上周越還未醒來的時候劉致遠就睜開了眼睛,正茫然的盯著不熟悉的天花板和屋內的陳設,直到看見身邊的周越,慌亂的心才平靜下來。


    看了一會兒,隨著外麵的鍾聲響起,周越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見了睜著眼睛的劉致遠。


    一瞬間,周越以為自己在做夢,抬手揉了揉眼睛,而後睜開,劉致遠還醒著!


    “你醒了?”聲音裏滿滿都是驚喜,聽得劉致遠把唇角勾了起來,“我...”剛一開口,嘶啞的嗓音和幹涸缺水的嗓子就讓他不得不閉上了嘴。


    “等著,我去給你倒水!”周越一躍翻身起床,離開之時還不忘給劉致遠掖好被子,披上一件外衣就去桌前倒了滿滿一杯水,周越扶著劉致遠坐好,而後才把杯子遞過去,叮囑道:“慢點喝。”


    劉致遠小口小口的喝完了一杯水,嗓子得了水的滋潤,好了不少,“我們這是在哪?”聲音有氣無力,但好在聽著沒有那麽幹了。


    “你生病了,吃了藥也不見好,祖母來了信說讓我帶著你來靜安寺住一個月。”周越沒有說那些疑問,隻是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和劉致遠說了一遍,現在劉致遠剛醒,不適合動腦想那些費腦子的事,還是先養病要緊。


    周越還真的不知道這靜安寺有什麽神奇的地方,劉致遠才來第三天,這就醒了?


    “辛苦你了!”劉致遠抬手撫摸著周越眼下的烏青心疼的說著,他病的突然,意識也迷迷糊糊的,但他知道周越一直陪在他身邊,一步也沒有離開過。


    周越搖頭,握住劉致遠的手,“你醒了就好!”


    叩叩,石頭又敲響了房門,“少夫人,早飯拿來了。”


    周越穿好衣服後喊道:“進來吧!”


    石頭一進來就看見醒了的劉致遠,把東西一放下就高興的跑了過去,蹲在劉致遠的床邊,“少爺,你終於醒了!”說著眼眶裏還帶上了淚花。


    劉致遠摸了摸石頭的頭,“多大個人了,都要說親了,還哭鼻子!”


    石頭用衣袖在臉上胡亂摸了一把,道:“我沒哭!”說話時明明帶著哭腔。


    周越和劉致遠都不拆穿石頭的謊言,高興過了,石頭就站起來說:“我得去個信和老爺說一聲,還得和太夫人說一聲。”說著就往外麵跑,周越想拉都沒拉住。


    給家裏去個信倒是應該,可給劉太夫人說,周越是真怕劉太夫人今天就讓劉致遠去祈福,劉致遠才剛醒啊!


    周越心不在焉的吃完了早飯,接著心不在焉的給劉致遠煮粥熬藥,給劉致遠喂飯和喂藥時,周越就不敢心不在焉了,看著劉致遠一口一口的把東西吃下去,周越不知怎麽的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粉中帶白的唇上。


    劉致遠昏迷時,周越都是用嘴一口一口親自喂劉致遠吃飯吃藥的,當時他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可現在,他好像有點忍不住了。


    劉致遠也察覺到周越的視線總是落在自己的唇上,但他們現在在寺廟,有些事不能做。


    輕咳一聲,劉致遠想找點話題聊以轉移周越的注意力時,石頭迴來了,進門就說:“少爺少夫人,太夫人說讓少爺下午就去找她,和她一起祈福,直到這個月過去。”


    劉致遠有些懵,他不是來靜安寺養病的嗎?和祈福有什麽關係?


    周越握拳,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早知道他哪怕把石頭的腿打折,也要阻止他向劉太夫人報喜,劉致遠才剛醒,怎麽能去祈福呢?那身體怎麽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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