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完祖迴來周越和劉致遠小睡了一會兒,因為晚上要守歲,怕堅持不住。


    天擦黑時,石頭敲響了房門,周越和劉致遠才從睡夢中醒來,周越被打擾了很不開心,皺著眉往溫暖的被窩裏鑽了一下,實在是舍不得離開這溫暖的所在。


    “阿越,該起了,我讓石頭打盆水來,洗把臉精神一下。”劉致遠看見周越這撒嬌的樣子,下床的動作一滯,俯身在周越的額頭留下一吻,輕聲哄道。


    周越等了一會兒才迴複,“好。”整個人懶洋洋軟乎乎的,讓劉致遠的心也跟著軟了。


    眯著眼起床,穿衣,洗完臉後周越才真正的睜開了眼。


    穿戴整齊後,兩人牽著手一同來到了前廳,此時前廳內已經擺上了一張圓桌,上麵已經放了四道涼菜,圍著桌子擺放了四個炭盆,以防吃團圓飯時被冷到,左右兩邊更是擺上了金桔樹,添了幾分喜氣和生氣。


    之前周越買迴來的果樹第二天就種到後山去了,劉地主看著金桔樹覺得喜慶,特意留了兩棵。害怕果樹在大冬天的種不活,周越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澆了大量的靈泉水。


    周越和劉致遠是晚輩,到得肯定比其他人要早一些,來了地方後就坐在一旁等。


    等了一會兒,劉文福和李氏先來了,劉致遠和周越起身打招唿,劉文福心裏還是記掛著劉致遠的學業的,抓著劉致遠就開始說學業的事,周越偏頭看了下李氏的臉色,一副努力保持住微笑的樣子,手裏的帕子都要攪碎了。


    又過了一會兒,劉地主才扶著劉太夫人來了同來的還有劉珍珠,劉夫人在廚房做年菜最後的檢查,沒多久也來了。


    周越之前就提出要幫劉夫人做年菜的,但劉夫人問了下周越知不知道年菜都有什麽,周越懵了一下,就被劉夫人擺手打發了。


    後來周越特地找苗嬸問了下,原來這年菜是有說法的,一共十二道,四冷六熱一湯一甜品。涼菜要代表四季顏色的綠、紅、黃、白,分別是涼拌萵筍絲、涼拌紅蘿卜絲、涼拌土豆、涼拌菜花。而這六道熱菜就必須有雞、鴨、魚、豬頭肉、炸丸子、年糕。湯倒是沒有什麽要求,但這甜品必須得是湯圓,還得是紅糖包的才行。


    聽了苗嬸一通介紹後,周越想著那已經泡好的青菜,就想做道酸菜魚片來吃,可沒想到苗嬸立即搖頭,說年菜裏麵的魚要整隻的,不能片開。


    周越瞬間就放棄了想要去幫忙的想法,這沒有一點創造力的年菜,他是確實是幫不上忙。


    幸好苗嬸和唐嬸都是做慣了的,幫這劉夫人一起張羅,倒也沒費太多事,周越躲懶就躲得更心安理得了。


    人已經到齊了,劉太夫人端坐首位,左右手兩邊分別是劉文福和劉地主,李氏和劉夫人坐在他們身邊,最後才是劉致遠、周越和劉珍珠。


    一家人圍坐一團,甚是和氣。


    古人吃飯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所以這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年菜是不能撤下的,要一直擺著等過了今晚再說,所以劉太夫人就進行了過年的慣例活動--發壓歲錢。


    首先就是大房的人,劉文福和李氏自是不必說,劉怡玥和劉怡馨也該得,劉怡玥已經出生了的孩子肯定都有一份,可是這些人發完後劉太夫人的動作還沒有停,她把紅封放到李氏的手裏,道:“這是我給馨姐兒肚子裏的孩子的,提前壓壓歲,希望他平安出生。”


    “謝謝娘!”李氏露出了迴家後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大房發完了就是三房了,劉地主、劉夫人、劉致遠、劉珍珠和周越人手一份,“謝謝娘\/祖母!”


    至於二房,因為隔得遠,趕不迴來過年,所以壓歲錢什麽的早就隨著送過去的年禮帶走了。


    劉太夫人發完了,就到了劉文福了,他給劉致遠、劉珍珠和周越發了壓歲錢,雙份的。


    “謝謝大伯\/大伯母!”


    接下來就是劉地主和劉夫人了,劉夫人算是很了解自己這個大嫂,下午聽說了劉怡馨有了身孕後,又多包了兩個紅封,此刻全部都在劉地主手裏。


    “這個玥姐兒的,這是玥姐兒兩個孩子的,這是馨姐兒的,這是馨姐兒肚子裏的孩子的。”劉地主每一個給的都是雙份,代表他和劉夫人兩個人。


    劉文福有些不讚同劉地主的做法,“還在肚子裏呢,拿什麽壓歲錢!”劉太夫人給了他什麽都沒說收下了,一是因為劉太夫人是長長長輩,長者賜不可辭,二是想借一借劉太夫人的壽數,劉文福雖在府城,可甚少見到如劉太夫人這般年歲的人。


    “這是三弟和三弟妹的一番心意,多一些長輩為外孫子壓壓歲不好嗎?”李氏暗地裏瞪了劉文福一眼,急慌慌的把紅封收下了,這送上門的銀子都不要,真當自己家財萬貫啊!


    府城的開銷大,幸好劉文福分家時還得了不少的家產,要不然哪裏能支撐一家人在府城的生活?


    李氏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劉文福和劉地主道謝後就不說話了,暗暗決定等以後劉致遠有孩子了,一定雙倍的還迴來。


    劉地主發完了大房的壓歲錢,而後又給了劉珍珠兩個紅封,最後才到了周越和劉致遠。


    “這是越哥兒的,這是致遠的。”劉地主把兩個份量較重的紅封遞給了周越,把兩個和往年一樣的紅封遞給了劉致遠。


    周越捏著厚厚的紅包,默默的看了看劉致遠手中那明顯瘦了一圈的紅包,有種想要一蹦三尺高的衝動。


    他的居然比劉致遠厚!


    “謝謝爹!謝謝娘!”周越激動的喊道,聲音裏都帶著興奮和激動,聽得人心神一振。


    他都好多年沒有收到過長輩發的壓歲錢了,又特別是這種明顯的帶著偏心和愛護的壓歲錢。


    得意洋洋的向劉致遠炫耀,“你的沒我的厚!”劉致遠寵溺的看著周越,暗暗想著守歲完迴去把剛得的壓歲錢裝進之前就準備好的紅封中,讓周越再高興一次。


    發完了壓歲錢,守歲就正式開始了。


    劉地主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撲克牌,拉著劉文福和周越不讓走,非要玩上兩把不可。


    劉文福對撲克牌有些好奇心,很容易就被說動了,周越是小輩,兩個長輩都答應了,他哪裏還有說‘不’的權利,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劉夫人就找人抬了兩張桌子來,女眷們坐一桌,漢子們坐一桌。


    因劉文福不懂這撲克牌的規則,周越先細細的講解了一遍,又玩了兩圈,確定劉文福會了之後戰鬥才正式開始。


    劉地主在剛玩的那兩圈裏都贏了,一時間誌得意滿,洗牌時提議道:“總得有個賞罰才好!”過年雖然不太合適貼紙條,但可以玩點其他的嘛,要不然贏了滿足感都不夠!


    “要是輸了就以新年為題賦詩一首?”劉文福提議道,無論何時,他想事情永遠和讀書有關。


    “大哥,你還是放過小弟吧!”作詩?他一個地主,會那玩意?


    “就是,大伯,換一個吧!”他雖然能說出不少和新年有關的詩詞,但越哥兒可是大字不識,總不能劉致遠教一段時間就能信手拈來了吧?他才不想!


    “額...”劉文福尷尬了,是他想岔了,“那依你們看如何?”


    “要不輸了喝酒一杯?”劉地主試探性的說道,剛腦袋裏進行了一場頭腦風暴,都不太適合在這個時候用,隻能勉強想出喝酒這個主意。


    “怕是不妥吧!”周越小聲的反駁,按劉地主那手氣,萬一氣性上來了,劉地主非得喝個酩酊大醉不可,新歲劉地主還得去拜歲接福,一點也馬虎不得。


    “那該怎麽辦?”沒有懲罰,這玩著就是沒什麽意思啊!


    “要不誰輸了誰說三句祝福的話。”劉致遠一直在周越身邊,見三人都拿不定個主意,想了想如此說道。


    “這個好!”劉文福首先同意。


    說祝福的話,這個比作詩容易多了,劉地主也表示可以接受,周越就更是了,這懲罰簡直太容易了。


    商議定了,三人就正式開始了。


    激烈的爭鬥把女眷那一桌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劉文福和劉地主身後都站著看熱鬧的人,周越身後沒人,隻身邊一直坐著一個劉致遠。


    “致遠,觀棋不語真君子!”正式開始後三局,劉地主都輸了,就開始找原因耍賴了。


    “我沒說話呀!”劉致遠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他是真的沒說話,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你是沒說,可你的眼睛說了!你每次都給越哥兒出主意,害我輸!”劉地主不相信自己私下練了那麽久的技巧就隻夠贏兩把的。


    周越忍笑,“爹,你輸真的不是相公害的。”純粹是你自己手氣太差!


    劉地主愛搶地主的毛病還是沒改,劉文福第一次玩,不知道是不是新手期運氣特別好,反正次次都大劉地主那麽一點兒,周越都是躺贏了。


    “我不信!”劉地主把作為懲罰的祝福語說了,讓劉致遠站到了周越的身後,兩人不能交換視線後才又繼續玩。


    又玩了幾把,劉地主還是輸,他都急眼了!


    因為太過在意輸贏,腦子就轉不過彎來,祝福語到了嘴邊就是怎麽也說不出來,著急的樣子惹笑了在場所有人,劉太夫人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先不玩了,我冷靜冷靜。”劉地主好不容易憋出了祝福語,讓出了位置,他得讓腦子清醒一下再繼續,反正時間還早。


    劉夫人躍躍欲試好久了,“我來!”


    李氏也坐立不安的,這東西她沒見過,剛看了這幾圈後她也有點想嚐試嚐試。


    “大伯,要不我們先歇歇,讓大伯母她們玩玩?”劉致遠提議道,主要是久坐不好,他想拉周越起來活動活動。


    “也好。”劉文福雖還想玩,但並沒有那麽想,果斷讓開位置,李氏立即就坐下了。


    劉太夫人說自己不適合玩這些,就讓劉珍珠去玩,劉珍珠很開心的坐下了,規則還是和之前一樣。


    玩幾圈又換一下,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新的一年到了。


    劉地主先去放了寓意著‘開門紅’爆竹,而後迎新歲、接福,忙完了之後這守歲才算是真的的過去了,在吃過初一早上的象征好意頭的湯圓後,所有人都迴了自己的院子開始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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