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的盜賊已經被抓捕歸案了,周越和許老都理所應當的認為沒有什麽潛在的危險性了,所以就停了夜晚的巡視,就隻在入睡前把各處檢查一遍。


    這院子的圍牆很高,普通的小毛賊是翻不進來的,但周越聽得很清楚,這些手拿匕首的人都是從庫房和東廂房相連的那處圍牆翻進來的。


    “你們是什麽人?”周越兩個巴掌打下去,劉致遠終於有了要醒過來的痕跡,不過還差一點兒,周越隻能在拖延時間的同時提高音量,企圖叫醒劉致遠。


    他已經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周越已經猜到是迷煙一類的物品,隻是想不明白他一個小老百姓怎麽會被人用上這種江湖中才存在的玩意兒。


    剛衝進屋內的四五個猛漢同樣用黑巾蒙著臉,打頭的一個人說道:“有人出高價買了你的命!所以,不要怪我們兄弟出手太重!”說完就直接朝周越攻了過來。


    接到這樁買賣的時候他們就調查過這一家人,知道這家裏有一個武藝出眾的老頭,所以原本他們是打算派兩三個人進來暗殺,隻要一得手就撤退,找買家拿了銀子就走人,沒想到會被周越發現!可既然被發現了,那這一家子的人都不能留活口了。


    周越還想繼續拖延時間,但歹人壓根就不給周越這個機會。


    見歹人們個個都舉著匕首,周越心一慌,著急的四下張望,想找一個趁手的武器,最後看到了窗戶旁放著的洗臉用的銅盆。


    大步跑過去,端起銅盆裏的水,‘嘩’的一聲潑到了要醒不醒劉致遠身上,而後雙手握住銅盆,擋在了床前。


    有個東西怎麽著也比赤手空拳要好,再別扭周越也忍了。


    “嘭”


    “嘭”


    匕首不斷砍在銅盆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劉致遠終於被吵醒了。


    周越一個人麵對五六人的攻擊還是有點吃力,歹人們起先還以為周越手無縛雞之力,兩三招下來才發現周越是個練家子,那下手的力度就更不留情了,刀刀都是朝著周越的薄弱處而去的。


    劉致遠一睜開眼就是周越和好幾個人對打的場麵,起先劉致遠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抬手揉眼睛時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是濕的,黏在皮膚上,冰冷刺骨。


    “醒了就快來幫我。”周越此時也管不得劉致遠武力值行不行的問題了,一下子麵對五六個拿著武器的練家子,他是真的很捉襟見肘。


    剛他已經聽到西廂房有打鬥的聲音了,想來再過不久許老就能脫身,隻是倒座房那邊不知情況如何。


    劉致遠愣了一下,突然大叫了一聲,拿了燭台對上了一個歹人。


    他雖練武不久,大多也是花架子,但現在情況緊急,他也不想隻當一個被周越護在背後的人,他要與周越共進退!


    “md,一個小白臉也敢和我對打?看不起老子是不是?”被劉致遠挑中的歹人是個暴脾氣,他喜歡和周越這樣強壯的人打架,每打一場就覺得很過癮,無論輸贏。


    揚起匕首,歹人準備快速的解決了劉致遠,好迴去繼續和周越打架,他要趁著周越還未被兄弟們殺死,多和周越過幾招。


    劉致遠吞了吞口水,手心緊張得直冒汗,緊了緊拿在手中的燭台,劉致遠仔細的迴想之前許老是怎麽教周越的。


    平心靜氣,凝神睜眼,直視對方的招式,千萬不要因為害怕而閉上了眼睛,看準對方出招的那一瞬間,果斷出手!


    暴脾氣完全沒把劉致遠看在眼裏,周越會武功這件事已經夠出乎他們的預料了,劉致遠這樣一個小白臉肯定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


    舉起匕首直直的朝劉致遠刺去,劉致遠朝旁邊躲開,趁著暴脾氣還未收迴匕首來第二招時,先狠狠的踩了暴脾氣的腳一下,在暴脾氣痛唿的時候,劉致遠看準機會,高舉燭台猛的砸向暴脾氣的腦袋,發出‘哐’的一聲巨響。


    燭台是木頭做的,被劉致遠用盡全力狠狠一砸,頃刻間就碎成了渣渣。


    可暴脾氣隻是腦袋上腫了一個大包,人屁事兒沒有。


    暴脾氣捂著腦袋眼睛發紅,沉聲道:“小白臉,我要砍死你!”說著又舉起匕首朝劉致遠砍來,劉致遠邊躲邊朝暴脾氣扔東西,有些砸中了,有些沒砸中。


    好在這正房空間大,周越和劉致遠分別對付一波,竟是涇渭分明,兩不相幹。


    周越對付的人少了一個,瞬間就遊刃有餘了些,眼角瞟了一下,發現劉致遠暫時沒有生命危機,周越就更專心對付起圍著自己的人了。


    他才實踐過,記憶還深刻在腦子裏,若是手上有武器,他也不會打得這樣吃力,怎麽著也能旗鼓相當,等許老把他那邊的事情一解決,幫自己分擔一兩個人,周越可以保證在一刻鍾之內拿下他們。


    可惜,他現在隻有一個抵擋攻擊的銅盆,沒有能進攻的武器。


    劉致遠見他周圍裏能被當做武器的東西都快被他扔完了,就生出了退意。他想要退到院子中去,院子裏掃帚、扁擔什麽都都可以當做武器。


    可這不能被暴脾氣發現!


    劉致遠穩定心神,深唿吸一口氣,扔東西時都會格外注意到門口的路線了。


    躲到了桌子邊,劉致遠一下子就抱住了桌子上的茶具,這東西將是他能不能從房間裏退到院子裏的關鍵。


    暴脾氣見劉致遠抱著一套茶具當救命稻草,輕笑出聲:“小白臉,你該不會以為這麽點小瓷碎片子就能要了我的命吧?”


    “你可以試試看!”劉致遠害怕但無畏,此刻越怕命越短。


    “哈哈哈,那我還真的好好試試看!”掩在黑巾下的嘴緩緩勾起,暴脾氣不得不承認,劉致遠這個小白臉成功的勾起了他的怒火。


    “咻咻咻”四個杯子率先被劉致遠扔出去,暴脾氣都很順利的躲過了,劉致遠把水壺扔出去之前,先把裏麵的茶水潑在了暴脾氣的臉上,擋住了暴脾氣的視線後猛的把茶壺往暴脾氣的腦門上一砸,扔出茶壺後拔腿就往房門外跑。


    周越有些驚歎劉致遠動作的靈活程度,不過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好事,驚歎過後就更專心的對付歹人了。


    這些人的眼睛比剛才更狠了,下手也越發狠辣了。


    話說劉致遠跑出房門之後,才發現西廂房內也有打鬥聲,倒座房哪裏也有,還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聲。


    劉致遠遲疑了一下,就四下找起武器來。


    最後,他看見了距離有點遠的砍柴用的斧頭和近在咫尺的木棍。


    猶豫了一下下,在暴脾氣發出怒吼時,劉致遠果斷選擇了木棍!


    暴脾氣也是沒想到,他會在同一個小白臉手裏栽倒兩次。


    “我定要用你的鮮血洗刷我受到的恥辱!”暴脾氣怒吼,若劉致遠不死,他這輩子沒法見人了。


    周越聽到暴脾氣的怒火心一顫,就沒太注意手上的動作,正麵一個歹人就把匕首插進了銅盆中,還趁周越分神,一腳踢開了被刺穿的銅盆。


    周越手一痛,幫他擋了那麽多刀的銅盆終於是擋不住了。


    沒了銅盆,周越赤手空拳的抵擋攻擊就有點畏首畏尾了,畢竟血肉之軀怎能與刀劍相抗。


    暴脾氣舉著匕首朝劉致遠衝過去,劉致遠兩手握著木棍,做出紮馬步的姿勢,屏氣凝神。


    木棍比匕首長多了,劉致遠占了先機,在暴脾氣的匕首還未到身前時就已經出了手,劉致遠的目標還是暴脾氣的腦袋。


    這許老親手製作的木棍可比那隻中看的燭台強多了,隻要打中了暴脾氣一迴,暴脾氣就會眼冒金星一會兒,劉致遠就趁著這個功夫,再加上一棍子,直到暴脾氣被打得不省人事。


    看見倒在自己麵前的魁偉大漢,劉致遠很是不敢置信,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劉致遠跑著去砍柴的地方拿了斧頭,而後跑進了屋裏。


    “阿越,給你!”劉致遠站在房門口就把木棍拋給周越,他知道這樣不保險,但他隻能這樣做。


    幸好周越接住了!


    周越正是打得吃力的時候,劉致遠的木棍送的剛剛好,手握木棍,周越那是越打越起勁,越打越威風。


    歹人們被眼前突變的形勢怔住了,暴脾氣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解決了,怎麽感覺這麽玄幻呢?


    想再分出一人去對付劉致遠,可有了木棍的周越不是上一秒的周越,他們也得盡全力對付。


    劉致遠發現周越這邊沒事,就打算去看看倒座房那邊,剛剛那幾聲女人的尖叫現在還如猶在耳。


    路過暴脾氣的時候,劉致遠覺得不太保險,對著暴脾氣的腦袋又來了好幾斧頭,看著暴脾氣滿頭包,劉致遠終於滿意的去了倒座房那邊。


    劉致遠小心的移動著腳步,耳朵細細的分辨著聲音,好像吳鵬一家住的兩間房裏聲音比較大,石頭的屋裏反而一片寂靜。


    害怕石頭已經遭遇不測,劉致遠先去查看了石頭的情況,最終確定石頭隻是幸運,根本沒有被人打擾,這次關了門出去。


    輕輕推開吳鵬的房門,吳鵬已經被壓在了床上,被歹人狠狠的掐住了脖子,旁邊,唐嬸已經倒在了一旁,不知死活。


    劉致遠屏住唿吸,放輕腳步,在歹人背後默默的舉起斧頭,斧頭上是有鐵的,用盡全力砸下去的效果比木棍好得多,所以劉致遠一下就把歹人給打暈了,而後又貼心的多來了幾下,賞了他滿頭包。


    “怎麽樣?還行嗎?”劉致遠輕聲問,還檢查了唐嬸的狀況,確實隻是昏睡了過去狠狠的鬆了口氣。


    吳鵬脖子被掐住,此刻好不容易得救,拚命的唿吸著新鮮空氣,“還行,多謝少爺。”吳鵬實在是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劉致遠救了。


    劉致遠告訴吳鵬,他還要去吳昊房間看看,讓他把唐嬸照顧好,吳鵬連連點頭,並保證自己不發出聲響。


    吳昊房間就和吳鵬房間不一樣了,打鬥的聲音大多了,劉致遠打開門的時候,吳昊正和帶人激烈的搏鬥,敢動他的家人,吳昊完全不介意拚命。


    劉致遠的到來減輕了吳昊的壓力,兩人也很快的把歹人給解決了,吳昊在劉致遠來之前受了點傷,但那是他保護自己的妻兒才受的傷,並不是打鬥中受的。


    倒座房這邊安全了,劉致遠就得迴去看看正房了,西廂房那邊的許老完全不用擔心,哪怕會有一時的僵持,最終獲勝的也一定是許老。


    劉致遠重新迴到正房門口,一眼就看見周越背後有個人舉起匕首正朝周越的背部刺去,劉致遠當即大叫:“小心!”


    周越聽見聲音,偏過頭的時候也發現了背後的歹人,側身一躲。


    這人是最開始被他打倒在地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清醒了過來,一出手就是殺招,若不是劉致遠提醒,周越怕是已經遭了殃。


    可也就是這一躲,周越避開了背後的匕首,正麵的匕首躲過了三把,還有一把從稍微側一點的地方過來的,就沒有退路可以躲了。


    周越已經做好了被刺中的準備,許老教過他,在躲避不開的時候,他們不能選擇受不受傷,但可以選擇受多重的傷。


    可劉致遠不知道啊!


    他隻知道有一把匕首朝著周越而去,而周越躲不開...


    在匕首還差半米的距離刺中周越時,周越麵前突然來了一個人,替他擋住了這匕首。


    “劉致遠!”周越沒有拿木棍的手摟住劉致遠大叫,他怎麽會跑過來?他為什麽要跑過來?


    歹人發現自己刺錯了人,猛地收迴匕首,鮮血就毫無預兆的噴灑了出來,劉致遠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劉致遠!”


    周越害怕的大叫,溫熱的血液順著衣服流淌在了周越的手上,周越的眼被這抹鮮紅染上了瘋狂的顏色,憤怒道:“你們,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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