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林的狂言,周越是驚愕的,“我憑什麽賣方子?”有方子在手,這生意就可長長久久的做下去,未來的某一天或許還會把香滿樓替代了,成為玉峰鎮數一數二的酒樓。


    王林對周越醜兮兮的臉完全沒有辦法直視,若他之前不知曉周越是個哥兒,現在或許還能耐得住性子和周越交談,但偏偏他就是知道了。


    “你想要什麽價格,盡管開口!”


    “哦?”周越心中驚訝,這王林有這麽大的權力?那他可就不客氣了,“不多不多,就一個香滿樓而已!”


    “你,”王林的臉瞬間就黑了,對周越的獅子大開口感到震驚,深吸一口氣,把那些不好的情緒壓下去,換上一副笑臉,“你拿著方子辛苦一年也隻那麽幾十兩銀子,不若直接把方子賣了,一口氣拿上百兩銀子,迴去找個漢子嫁了,過點安生的日子不好嗎?”


    王林苦心的勸誡,一副都是為了周越好的樣子。


    “這哥兒啊!到頭來總是要嫁人的,你現在已經到了嫁齡,還這樣拋頭露麵的做生意,是不會讓漢子喜歡的,不若就聽了我的建議,賣了方子迴家去找個好人家嫁了,反正你有銀子傍身,也不怕以後的生活過得不好。”


    “哈哈哈!”周越沒忍住笑了出來。


    王林這是把他當作鄉下見識短淺見錢眼開的哥兒了吧!還一年到頭幾十兩銀子,他這才做了半個多月,就已經有一百多兩銀子了,一年怎麽說也該有上千兩銀子。真誠心買方子,開價也應該正常一點,上百兩銀子,打發要飯的呢!


    “不好意思,你說的話實在是太好笑了!”周越實在是沒忍住,捂著肚子笑了好久。


    王林的臉更黑了。


    笑夠了,周越才對王林說:“這方子我沒打算賣,少東家還是不要白費力氣的好。”


    “你耍我?”王林怒瞪周越,熊熊的烈火恨不得把周越燒成灰燼。


    周越拍拍胸脯,一副被王林嚇到的樣子,“少東家哪的話?這方子我確實沒打算賣,我好像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我要賣方子吧?不過少東家若真的有意想要這方子,我也可以割愛,價格就是香滿樓!”


    王林聽著周越的豪言壯語,牙齒磨得哢哢作響,“胃口這麽大,撐死了怎麽辦?”


    周越笑,“少東家好貼心!不過我吃不吃得下一個香滿樓,少東家你要不要試試看?”說完還挑了一下眉,若王林願意拿香滿樓來交換,他是非常願意的!


    王林的身體已經氣得發抖了,真是好大的胃口!


    “你自以為把方子牢牢的攥在了手裏,可惜卻不知這是世上能人異士頗多,而有那麽一類人,隻消嚐過一迴,就能把做菜所需的調味料全部嚐出來。你覺得我香滿樓那些經驗豐富的大廚在知道串串所需要的調味料後,需要幾天才能把你做的東西還原出來?”


    聽完王林的話,周越總算正眼看了王林一迴。


    王林說的那種人周越不是不知道,但他所用的調味料不止是這個時代人們口中認為的調味料,還有藥材和香料。恐怕除了他,沒有人會知道這些東西還能拿來吃!


    可萬一...


    不,不對!


    若香滿樓真的把串串所需的調味料全部都找出來了,王林為什麽還要找他買方子?


    “少東家做事竟是這樣仁道的嗎?知曉了串串所需的調味料都還想著要找我買方子,這行為和幾天之前那個指使餘三去鬧事的無恥之人很是不同,令我刮目相看啊!”


    王林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而周越敏銳的捕捉到了。


    好險,差一點就被王林使的手段給炸了!


    “餘三是誰?我不認識!”即便餘三不是他找的人,但劉管事是香滿樓的,劉管事做的事就等於香滿樓做的事。


    王林的矢口否認在周越的意料之中,“這麽說那個想要毀了我名聲,讓我不能在北街繼續做生意的無恥小人不是少東家咯?不過也是,少東家一表人才,怎麽會是一個在背後使下作手段的無恥小人呢?但這也不能怪我胡思亂想,這北街的生意向來是被香滿樓包圓了的,我這橫插一腳的,是誰都會記恨,再加上餘三帶人鬧事過後,這香滿樓的人就不去北街做生意了,這真的很容易讓我把幕後那個無恥小人和少東家你聯係上。”


    聽著周越一口一個‘無恥小人’王林的額角抽了又抽,後槽牙也咬碎好幾遍了。


    “香滿樓做生意向來光明磊落,北街的人手撤走主要是接下香滿樓有其他的打算,和其他事沒有聯係。”


    “原來如此,要不是少東家特意為我解釋,我還會單方麵把少東家想做是那個無恥小人,真是抱歉啊!”周越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可沒一點抱歉的意思。


    王林已經忍到了極限,他是一秒也看不下去周越這張醜到爆的臉了。


    “竟然誤會說開了,不知道這買方子一事閣下還願不願意考慮一番,香滿樓誠心想交你這個朋友!”


    周越笑嗬嗬的看著王林,十分堅定的說出兩個字:“不賣!”


    原本穩操勝券的事,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被周越氣得半死。


    王林長這麽大從未受過這樣的氣。


    “那我們走著瞧!”放下了狠話,王林起身摔門就走。他得找幾個好看的姑娘洗洗眼睛,這周越真的太醜了!


    周越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杯,好言道:“慢走不送!”可算是走了,說了這會子話,他早就想喝水了,但又怕王林做什麽手腳。


    ----


    因為和周越之間的關係跌落至了冰點,劉致遠隻得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學業上,每天下了學之後還會和學堂內的幾個學子一起到離私塾不遠的清心茶樓一起喝茶交流。


    這天劉致遠和學子們正討論一個問題時,石頭突然出現,告訴他周越也來這清心茶樓了。


    劉致遠十分疑惑,周越怎麽會來此?


    石頭告訴劉致遠,他是看見了吳昊才知道周越來了這裏,而問過吳昊之後才知道,周越是來赴香滿樓少東家的邀約。


    石頭覺得事情不太對,一路小跑來告訴了劉致遠。


    劉致遠聽說是香滿樓少東家約的周越,手立即握成了拳頭!


    這幾天王林並未在學堂找他的麻煩,他也就沒關注王林的動向,不成想居然找上了周越。


    之前香滿樓少東家想找人毀了周越名聲的事劉致遠還記著!


    “你去問問吳昊他們在那個雅間,你立馬去把旁邊的雅間給我要下來,我立即過去!”劉致遠著急的吩咐,周越也是,那王林是什麽人?竟就這樣赴約了,萬一出點事他該怎麽辦?


    石頭領了吩咐出去了,劉致遠則和其他學子們告罪,說家裏有事不得不先迴去,告罪之後就走了,著急忙慌的。


    劉致遠來到石頭訂好的雅間,把門關上後就把耳朵貼在了牆壁上,專注的聽著隔壁的動靜。


    起先是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的,但不久之後就響起了大笑的聲音。


    劉致遠認得,這是周越的聲音!


    自他們之間的關係出現問題以來,周越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笑過了。


    今天卻當著王林的麵笑了,一時間,劉致遠的心酸酸澀澀的,還有點苦。


    周越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而後又聽不清他們的聲音了。


    劉致遠雙手握拳,在心裏默數,直到旁邊傳來摔門的聲音,劉致遠才停止了數數。


    整整一盞茶的時間,周越和王林在一起說話說了整整一盞茶的時間!


    劉致遠麵色鐵青,背靠著牆,心髒一抽一抽的疼。


    那疼從心髒散發,一點一點遊遍四肢百骸,最後鑽進了他心尖軟肉裏。


    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了。


    那怒氣全然不由自己掌控,直衝腦門,把他的理智絞得粉碎。


    他們在說什麽?為什麽能說這麽久!


    他都好久沒有和周越說過這麽久的話了。


    劉致遠掩著心口,迴想起周越要和他分得清的種種,一股名叫後悔的情緒驀地衝進了他的大腦。


    “少爺?少夫人都走了!”石頭在門外提醒。


    劉致遠撐著桌子站起來,但沒站穩,打了個踉蹌,差一點摔倒在地。


    打開門,劉致遠沉聲對石頭說:“找個喝酒的地方。”


    石頭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剛剛聽到少爺說了什麽?


    “少,少爺?你說的是喝酒?”石頭小心翼翼的問,劉致遠確定自己不是嘴瓢?


    劉致遠點頭,大叫道:“我要喝酒!帶我去喝酒!”他心裏不痛快!很不痛快!


    “好,好的!”石頭連忙應下,他剛守在門外,完全不知道劉致遠在屋裏聽到了什麽,但聽到什麽也不至於讓劉致遠做出喝酒這個舉動啊!


    石頭有些心顫,少爺喝酒可是難得一見,這少夫人到底做了什麽讓少爺這麽反常?


    最後石頭帶著劉致遠來到了一家酒樓,開了個雅間,要了一壺青梅酒,這酒不醉人,少爺喝點舒舒心,天大的事總有過去的一天。


    劉致遠連菜都沒等得及上,拿起酒壺就開喝,沒多久一瓶青梅酒就見了底。


    “石頭,再去拿幾壺來,少爺我今天要不醉不歸!”


    石頭的腦袋真的恨不得當場變為石頭,劉致遠的身體不好,怎麽能多喝酒?


    “少爺,該迴家了,晚了少夫人怕是要著急!”


    石頭沒提周越還好,一提周越,劉致遠就跟火山噴發了似的,“他著急!他會著急嗎?那麽大的事都不和我說自己一個人麵對!還,還笑得那麽開心!”周越都好久沒有對他笑得那麽開心了,他的心好酸,王林那個花花公子哪一點比的上他?周越為什麽對他笑!“去,趕快給我拿酒來!”


    “少爺!”石頭勸阻不過,劉致遠又喝了不少的酒進去。


    最後,石頭為了劉致遠的身體著想,違抗劉致遠的命令,把人強行帶迴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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