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朝習俗,新婚第二天早上,新郎官需要給新夫郎梳頭,代表兩人會白頭到老的意思,也代表著新郎官對新夫郎的寵愛。


    周越從來沒有奢望過劉致遠會幫他梳頭,而劉珍珠則是完全沒有想到!


    可劉致遠好像並沒有把周越的震驚放在心上,自顧自拿起梳子為周越梳頭,動作不怎麽熟練,但卻無比溫柔。


    劉珍珠很是生氣,他哥哥怎麽能親手給周越梳頭?周越怎麽配得上?


    “哥,他都這麽大個人了,連梳頭都不會,可見他的蠢笨!”劉珍珠一開口就是諷刺,在她看來,周越就是哪哪都不好。


    “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也有自己不擅長的事,人無完人!”劉致遠維護周越,他也沒想到周越人看著挺頑強的,但頭發卻非常的軟,就是有些枯黃幹燥,再養一養手感會更好。


    “哥你居然不幫我?”說著眼圈就紅了,好似受了大委屈一般。


    劉致遠沒理會劉珍珠,把周越的頭發收攏到一處,他的妹妹他自己知道,耍小性子的時候你越慣著她越來勁。


    劉致遠瞟了一眼梳妝台麵後問周越:“身上帶著簪子嗎?”


    成了婚的哥兒在外是不能再披發的,一般都是高高束起或者用玉簪挽起。


    迴門禮時劉致遠送了周越十支不同樣式的簪子,但周越更喜歡劉太夫人送的那支,所以就把那些簪子放在庫房了,偷瞄了一壓劉致遠的頭發,掩下眸中的期待,可惜現在不是帶那玉簪的時候,“沒有,用發帶就好。”


    劉致遠沒說什麽,用發帶把周越的頭發高高束起,束好之後才說:“選幾支喜歡的簪子放在梳妝台上,以後要用。”


    “好。”


    “好了,看看怎麽樣?”劉致遠對自己的技術還是很滿意的。


    周越對著不怎麽清晰的銅鏡仔細的看了自己的頭發,滿意之色溢於言表,“謝謝相公,那我先去種地了!”


    劉致遠點頭,待周越走出角門之後,才來勸劉珍珠,“小妹,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話語裏全是無奈。


    劉珍珠扭頭,哥哥不喜歡她了!有了新夫郎眼裏就看不見她了。


    “哼!”


    劉致遠頭疼得緊,“小妹,我知你是為我打抱不平,可周越又沒有做錯什麽,他嫁進劉家也是形勢所迫,你再這樣任性下去,那就隻好讓娘重新教你一遍規矩了。”


    “為什麽?”劉珍珠不解,“你們之間明明沒有感情,卻還是被綁在了一起,我覺得對你不公平。”


    她一直都希望她的哥哥能找一個配得上的且自己喜歡的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一輩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很隨意的就確定了一個人,然後馬馬虎虎的過一輩子。


    “那對周越就公平嗎?”劉致遠反問。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劉珍珠不想聽劉致遠一再偏幫周越的話,留下一句話後就跑了,讓劉致遠感到深深的無力。


    劉珍珠跑出東院後,越想越生氣,那周越本來就是哪哪都配不上她哥哥,可偏偏這樣的人就是陰差陽錯的嫁給她哥哥了,真真是老天不開眼。既然她哥哥哪裏說不通,那周越那邊呢?若讓他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不知道會不會自請下堂?


    想定了主意,劉珍珠本打算去西院的腳步一轉,沒多久就來到了周越種菜的地方。


    可看見周越一個人認真的在地裏忙活的樣子,劉珍珠的腿怎麽也邁不動了,半晌,劉珍珠‘嘖’了一聲,轉身又走了。


    ----


    周越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劉珍珠來過。


    他今天的心情異常的好,連帶著種地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以往做事的時候他都不會在意自己的發型會不會亂,但今天,他卻時時刻刻注意著,甚至還想早點種完迴去,中午給劉致遠做點好吃的,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緊趕慢趕的把地種完後,一口氣都沒歇,徑直走進了廚房,周越今天想給劉致遠做一碗手擀麵。


    想法是好的,可等周越把麵和好了,才發現沒有合適的擀麵杖!


    但這都不是事兒,周越今天必須讓劉致遠吃上手擀麵不可。


    直接在柴堆裏找了一根合適的木棍,把樹皮剝了之後,周越拿著刀就開始修整,他知道他現在的情緒有點亢奮,可他真的忍不住。


    把擀麵杖做好之後,又燒了一鍋水煮了一會兒,這時麵也醒得差不多了,手擀麵正式進入手擀的階段。


    因為心情好,周越一邊做還一邊哼了歌,奇特的歌聲從廚房裏傳出來,理所應當的被石頭聽見了,下一秒就告訴了劉致遠。


    劉致遠聽完石頭的話什麽也沒說,隻是支棱著的耳朵動了動。


    周越足足做了一大鍋手擀麵,很明顯不是他和劉致遠能吃完的,便叫了石頭進來,讓他給南院送一份過去。


    劉地主的好感度還要繼續保持住,劉珍珠那邊就要想點額外的法子。


    劉致遠吃手擀麵吃的頭都不抬,自然也就沒有看見周越寵溺的、有愛的眼神。


    “相公,下午我要去後山采野菜。”周越吃完飯後和劉致遠說了下午的安排,他跟上了發條似的,一身的勁兒沒地使。


    “注意安全,深山一定不要去!”


    “嗯嗯,知道了!”


    周越去拿了背簍和小砍刀,最後又去廚房灌了一壺水帶著,準備完畢後和劉致遠告別:“相公,我出門了!”


    “等等!”劉致遠拿著油紙包叫住了周越,周越迴頭,“怎麽了?”


    “帶上,當心些,早點迴來。”


    周越從油紙包裏聞到了糕點的香味,喜滋滋的接過,“謝謝相公,我走了!”


    走到後山下,周越手裏還抱著糕點,臉上掛著滿足的笑。


    普通的夫夫生活,真好~


    因為有上次的教訓,周越這次拿的是最大號的背簍,在山上是看見野菜就采,反正也不怕沒地方放。一個時辰後,周越背的背簍就裝了大半,裏麵各種野菜都有,但最多的還是蕨菜,因為周越找到一片蕨菜地,且又是剛發出來最鮮嫩的時候,周越就沒忍住全部打了。


    找了個比較空曠的地方歇氣,周越拿出水袋喝了滿滿一大口,剛剛沉浸在發現野菜的驚喜中,停下來才發現自己是又累又渴,肚子還有點餓。


    小心翼翼的從口袋中把劉致遠為他準備的糕點拿在手中,周越輕輕咬了一小口,明明不是很甜,但周越就是覺得這味道是他吃過最香甜的味道。


    十分珍惜的慢慢品嚐,直到把所有的糕點吃完,周越才戀戀不舍的看了眼空了的油紙包。


    自從劉致遠答應和他保持普通夫夫關係後,周越就經常產生錯覺,好像他和劉致遠是交換了真心才在一起的。


    不管是劉致遠用迴門禮幫他出氣還是今早為他挽發,亦或者是為他準備糕點,周越都十分受用,並且牢記在心!


    但也僅此而已。


    他明白劉致遠不會對他動心,而他也不能動心,所以隻能偶爾幻想一下。


    歇夠了氣,周越發現天色還早,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扯動間沒有很明顯的疼痛,心就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越哥兒是會打獵的!


    小時候吃不飽到山上找吃的,被一個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人發現了,教了越哥兒幾招。


    春天是山上野雞和兔子泛濫的季節,周越想打隻兔子或者野雞迴去給劉致遠補補身體,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剛出生的小兔子,就能拿去博得劉珍珠的歡心,起碼不要再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他配不上劉致遠這種話。


    把背簍放在原地,周越就往深處靠近了些,反正這山是有名有姓的,也沒有外人來,周越一點也不怕東西被人偷了。


    因為周越沒錢買弓箭,老將士教周越打獵的技巧是用細小的石子,在發現獵物的時候扔出去,務必要打中腦袋才可以。


    周越在越哥兒記憶中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心癢癢了好久,今天終於可以試一試了。


    先就地取材找了一把適合當做武器的小石子,周越就找了個地方貓起來,等待獵物的出現。


    這躲避的位置也是有講究的,若是打兔子可去找有兔子洞的附近,若是打野雞,就要選擇灌木叢較繁密的地方。


    很幸運的,周越躲起來後沒多久就發現不遠處多了好幾團雪白雪白的東西,其中一團特別大,剩下的幾團加起來都沒它大,周越眼神堅定,手上捏著的石子已經準備扔出去。


    “咻”的一聲,石子正中眉心,最大那團雪白的東西應聲而倒,剩下的幾團小的頓時亂了方寸,四處逃散,但因為太小,根本跑不快,就被不遠處的周越一網打盡了。


    周越一隻手捏著最大那隻兔子的耳朵,另一隻手把剩下四隻小兔子的頭挨個敲一遍,把它們全部敲暈之後迅速帶迴之前放背簍的地方,把兔子放進背簍裏,用大片的葉子遮住了,再用水袋壓著,而後背起背簍就往山下走。


    小兔子膽小,有可能被他這一嚇一敲就給弄死了,所以要趕快弄迴去,至於能活多少隻,就看命數了。


    周越第一次這樣打獵,沒成功前都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能用石子打獵。


    不過剛剛他扔石子出去的時候,手臂好像微微發熱,之後就感覺有一股能量順著手臂到達指尖,而後石子就被扔了出去,精準的打中了兔子。


    “相公,我迴來了!”周越還未進角門就大聲的喊著,“石頭,快拿個籠子來。”


    劉致遠讓石頭搬了張躺椅躺在院子裏休息,聽到周越的聲音後很是好奇,不是去找野菜嗎?怎麽還要籠子?


    而石頭聽到周越的話就行動起來了,幾乎就在周越進角門的同時,他就拿了籠子過來。


    “少夫人,這是你打的?”石頭指著周越手中的兔子震驚道。


    但周越現在沒空迴答石頭,剛剛走下山時他察覺到小兔子好像醒了,但這會動靜又小了,把手上的兔子遞給石頭,接著把背簍放下,忙慌慌的去掏背簍裏的小兔子,“我還捉了幾隻小兔子,拿去給小妹養著玩!”把水袋和葉子拿開,四隻雪白的小團子就出現在了三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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