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欣悅第一次聽到別人用疊詞喊自己的名字,並且還喊出了柔情蜜意的味道。


    她濃密的眼睫顫了顫,聰慧如她哪裏還看不出景睿此時對她的愛慕心思?


    麵對這種情況,曲欣悅是樂見其成的。


    理智的她非常清楚,將來對上燕國,如果身後有壯大起來的漢疆,那她的底氣會更足一些。


    分析輕重利弊,曲欣悅決定接受景睿。


    她看向景睿,眼底露出淺淺的笑意,學著用疊詞迴應道。


    “好,都聽睿睿的。”


    一聲睿睿直接喊得景睿後脊背上炸出了一片雞皮疙瘩。


    不知道什麽感覺,像是從頭皮層開始過電,一路向下酥酥麻麻的。


    歡喜的景睿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有多毛躁,毛躁顧不得孟浪直接將喜歡的人擁入懷中。


    也是第一次覺得身邊的人多得礙眼。


    最後隻能強壓下心底的衝動,咬牙轉移注意力。


    “今晚無論發生什麽,悅悅都待在房間內好好休息好嗎?”


    曲欣悅點點頭。


    她能看到景睿的紫薇帝王星蒙上了一層紅光。


    這是與元贏七殺星相唿應。


    殺機與生機並存。


    所以她不會阻止景睿,不過景睿好似不太想讓她知道的樣子。


    曲欣悅暗暗歎了口氣,不明白景睿平日裏看著聰明得很,怎麽就想不到她什麽都能算得到呢?


    不過曲欣悅想,如果沒有意外,這輩子大概率這就個男人了。


    既然是自己以後的男人,好像寵一寵也沒什麽吧。


    既然景睿不想讓她知道他暴戾瘋狂的一麵,那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曲欣悅從善如流的點點頭,並提醒道:“今晚亥時三刻會有大雨。”


    景睿眸底微閃,笑容幹淨:“好,我知道了。”


    曲欣悅仔細看了眼景睿的麵相,嗯,還好,今晚諸事一切順遂,得償所願。


    戌時末,域國京都已經安靜下來。


    此時大家已進入夢鄉中,景睿等人所住的宅院內,精英們卻更加戒備起來。


    天上厚重的雲開始堆積,不多會便遮住了月光,天色愈發暗沉。


    夜黑風高,幾道黑影朝他們所在的宅院方向掠來。


    他們個個背著長劍與匕首,人命在他們眼底根本不值一提,隻需要將目標帶迴去便好。


    十幾個人信心滿滿,雖然打聽到這座宅院內暫時落腳的人,足足有五十多人。


    比他們的人數多了四倍。


    但他們並沒有一點壓力。


    因為他們打聽到這些人不過是一支,執行駐紮任務失敗,然後灰溜溜像喪家之犬一樣迴來的殘兵。


    這種人,他們隨便伸出幾根手指就能按死。


    宅院內,景睿和元贏並排而立,目光靜靜地看向高高的牆院。


    “來了。”元贏低聲開口。


    話音剛落,十幾道黑影好像從牆院外拔地而起,猶如大鵬展翅般, 飛掠進院內。


    他們看到景睿等人竟然都沒睡下,而是都候在院中,先是心中一驚。


    但他們很快淡定下來,原本沒想殺那麽多人的,畢竟這裏是域國京都,真給域國的人查出來,影響不好。


    不過如今恰好碰上了,他們也不帶怕的。


    雙方人馬的殺意瞬間飆到頂點,一言不合就開打。


    你來我往,漸漸的傅新翰的暗衛們開始覺得吃力起來。


    他們心忍不住慌亂,因為他們突然發現,剛才好像自己人還蠻多的,怎麽現在再看看,四周都沒幾個自己人了呢?


    景睿這時候主動迎了上去。


    傅新翰的暗衛眼力見還是有的,早就注意到了景睿。


    隻不過剛才景睿沒進入戰圈,他們打鬥起來又因為早前的估算錯誤,變得左支右絀,就算看出此人是這群人的頭頭。


    但也拿他沒辦法呀。


    現在見人膽敢進戰圈,當即所有仍在喘氣的暗衛們興奮了。


    紛紛像毒蛇一樣盯上了景睿,並默契的一擁而上。


    景睿看到自己被圍攻,眼底並沒有驚懼不說,還隱隱有些精分的興奮。


    視線隱晦的掃過院外一棵樹冠繁茂蒼翠的大樹,大樹的枝葉微微晃動。


    如果不清楚那裏藏著一些人,還以為這不過是一陣風拂過呢。


    甄浪公子對橫掃京都賭坊已經有了執念,怎麽會不派人盯著點呢。


    果然,當這些不速之客圍攻上來時,一直藏在暗中看戲的人頓時急了。


    他們紛紛從暗處衝出來,火急火燎救人。


    景睿十分‘慌張’的負隅頑抗著,等甄浪的人衝到他身邊時,他已經‘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


    不知被人‘打到’哪裏,人一下子受了‘重傷’倒在地上。


    甄浪的人頓時臉色大變,公子看中的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要是公子追究起來,他們豈不是要倒大黴了?


    刹那間,他們看向傅新翰的暗衛們,眼神個個如刀。


    恨不得將這些人片片了才解氣,紛紛紅了眼朝對方殺去。


    傅新翰的暗衛們心底苦不堪言,他們始終想不明白,怎麽看起來輕輕鬆鬆簡簡單單的任務,如今竟要將命搭上?


    原本院子中的這些駐地殘兵們已經出乎意料的不好對付,沒想到還遇到熱心的正義人士?


    危機當頭,傅新翰的暗衛們隻剩下一個念頭——逃!


    但景睿早已布下的局,真能逃迴去的,能有幾個呢?


    而且傅新翰的人想要動曲欣悅,已經刺激了景睿的神經。


    景睿隱藏中,十分瘋批的一麵再次露出崢嶸一角。


    他已經暗戳戳將傅新翰這個名字,記在了必死名單的小本本上。


    一部分人去追逃走的暗衛了,剩下的人紛紛焦急的圍著景睿,神情關切。


    不知道的看他們如此緊張,還以為圍著景睿的,都是一些孝子賢孫。


    景睿的內力故意逆向運行幾息,瞬間臉色煞白,額頭上的汗珠如雨下。


    “唿吸不上來,胸悶氣短,視線模糊,頭暈耳鳴……”景睿‘艱難’的說著自己的狀況。


    甄浪派來盯梢的手下們,臉上十分默契的,全都露出難看的神色,心底拔涼拔涼的。


    一旁的元贏則一臉感激,對甄浪的人道謝。


    “你們是甄公子的人吧,謝謝你們仗義出手相救,如果沒有你們,今晚我們大概都要完了。”


    “也不知道我們怎麽惹到了那些人,在打鬥時我們都說了,我們是甄公子的人。”


    “但不說還好,一說甄公子,那些人就跟發了瘋一樣,砍殺得更厲害起來,哎……”


    甄浪的手下們心底五味雜陳,不過也記住了這些話一定要告訴自家主子。


    等郎中確診景睿,聽到景睿身受重創,要臥床休養一段時間後,他們這才心事重重的匆匆離開。


    景睿知道,這裏的消息,很快會被送到甄浪耳朵裏。


    ……


    甄浪懷著美好的心情醒來,想到今日要開始他橫掃京都賭坊的壯舉。


    心情格外亢奮與激動。


    可好心情沒能持續到他從下床的時候……


    “什麽? 阿京被人打成重傷?是誰?連小爺罩著的人也敢動?”


    如果不是來稟告的人,是自己的親衛,他還以為有人誆自己呢!


    等聽到他橫掃賭坊的金手指,如今隻能臥病在床一段時間後,甄浪徹底怒了!


    來迴稟的親衛小心看了甄浪一眼,心底還是有些慶幸的。


    因為昨晚查到了對付阿京一行人的人,到底是何方勢力,起碼能將主子的怒火轉嫁到對方身上了。


    “是龍南國的三皇子派出的人。”


    甄浪黑沉著臉,冷森的開口。


    “龍南國三皇子,傅新翰!很好!這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一個依附域國的小國三皇子,竟如此囂張!”


    稟告的親衛繼續火上澆油。


    “迴主子,龍南國三皇子好像真的看不起主子,原本阿京等人不提及公子,他們還沒砍殺那麽厲害。但一提及公子……”


    未完的話很適合腦補。


    甄浪氣得連朝食都不吃了,直接帶著一群好手出府。


    在前往傅新翰落腳的府邸前,他先去看看景睿。


    景睿早已知道甄浪今日會來,俊朗陽光的臉上早已抹了一種不常見的藥汁。


    甄浪匆匆而來,遠遠看到臥病在床的景睿一張臉蠟黃蠟黃的,看起來好像就剩半口氣一樣。


    他當即嚇一大跳。


    原本心底怨懟景睿的不爭氣,害他現在不能橫掃賭坊的心思都淡了些。


    景睿本就是上位者,對人心的算計和把控,早已成為一種本能。


    他‘掙紮’著起身,卻‘不小心’重新無力的砸在床上。


    “抱歉甄公子,不能起來迎接您了。”


    說罷,他又關心的提醒甄浪。


    “最近甄公子出門還是小心一些吧,昨晚夜襲的那些人好像跟公子您有很大的仇呢。”


    甄浪心中的怒火控製不住熊熊燃燒。


    他雖然生氣傅新翰打傷他罩著的人,但更生氣的是,傅新翰這麽一個原本他十分瞧不上的人。


    如今竟然敢挑戰他的權威?


    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臉嗎?


    “阿京你好好養傷,你等著,小爺我這就去將傅新翰打一頓!”


    景睿臉上故作驚訝,問:“傅新翰?”


    甄浪這才想起,他的人跟蹤夜襲的人,才查到夜襲的命令是傅新翰發出的。


    但阿京不過是一個駐地的小兵,不知道傅新翰就是昨晚夜襲的始作俑者,那也算正常。


    甄浪不欲解釋,隻交待:“你不用管,好好養傷,走了。”


    景睿依舊一臉赤誠的擔心,吩咐元贏:“你們跟甄公子過去瞧瞧吧,別讓人傷到了甄公子。”


    元贏眸底神色微閃,暗道,黑芝麻湯圓餡的小表弟算計起人來,真的是一點不留手啊。


    說是不要讓人傷到甄公子,那就是一定要傷到傅新翰唄?


    而且小表弟吩咐時,暗暗磨了磨牙的神情,元贏十分默契的知道該怎麽做了。


    ……


    傅新翰昨晚等了半夜,等到的隻有兩個逃迴來的手下。


    心心念念的美人,竟沒能按照計劃擄迴來。


    他心底不爽的同時,心底不免嘀咕。


    難道美人身邊的那些駐地殘兵們另有身份,還是有什麽貓膩?


    不然以他派出去的這些,培養出來武功高強的暗衛,怎麽會幾乎全軍覆沒呢?


    他正想再派人去查一查景睿等人的底,隻聽逃迴來的暗衛迴稟。


    “主子,是甄浪的人見義勇為追殺的我們。”


    一句話好巧不巧打消了傅新翰的懷疑,不過想到甄浪對他的人下死手,心底多少有些不痛快。


    ……


    悶了一肚子氣的傅新翰突然感覺右眼一直狂跳,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正納悶著呢,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發出巨大的響聲。


    一身張揚紅衣的甄浪帶著幾十號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狗崽子,你很狂啊,敢動小爺的人!”甄浪嘲諷的看著傅新翰。


    傅新翰在龍南國也是橫著走的人物,他的母妃最得寵,膝下又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


    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不過如今站在域國的地盤,多少也知道要收斂一點。


    但還是第一次被人叫狗崽子,這個十分侮辱的詞。


    他的眼神裏的暗芒明明滅滅看著甄浪,心底也在衡量算計著。


    以他如今在龍南的地位,肯定是下一任皇帝不二人選。


    而甄浪現在不過仗著域國皇帝這個親舅舅的寵愛而已,等下一任皇帝登基,甄浪不過是皇帝的表兄弟。


    能有多重得分量?


    所以以長遠來看,他的身份肯定是要比甄浪尊貴的。


    這麽一衡量,傅新翰覺得這一架能打。


    就算這裏是域國的地盤,而龍南國是域國的附屬國,他稍微沒有優勢外。


    起碼甄浪不敢真將他怎樣!


    就算最後受傷,也能讓其他人看看他到底有幾根硬骨頭,不是誰想欺負就能上來欺負的。


    這麽一盤算,傅新翰心底有了底,他也冷了聲音開口。


    “難道一大清早就去別人的住所,踹開別人的房門,並出口辱罵他國使者,這就是域國的禮儀嗎?”


    “這一處可不僅僅住我們龍南國的人,還有其他國的使臣,如果大家知道這就是域國對附屬國的態度……”


    甄浪心底憋著一肚子火,看著傅新翰那副人模狗樣,話中帶刺的模樣,已經忍不住了。


    他本是衝動型的人,當即一抬腿朝傅新翰飛踹過去。


    元贏看得兩眼放光,當即哎喲一聲,大喊:“大家小心,有暗器,保護公子!”


    不知道怎麽發生的,好像局勢一下子就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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