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慶祝時間有點長,但是基多那邊因為這個進球原本就有些低落的氣勢又迴落了不少,在傷停補時階段亞瑟本來也有個進球機會,但球因為對方後衛封堵的時候,用胳膊碰到了球,所以改變了球的路線。


    對於這個球是不是手球剛有爭議的時候,亞瑟對主裁說:「先生,那不是一個手球。」


    主裁也聽過圈內很有名的「你就是正義」的版本,他點了點頭,放棄了給基多的中衛卡萊一張紅牌的打算。


    卡萊瞪大了眼睛,他沒想過自己能這樣逃過一劫,但那的確不是一個手球……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亞瑟。


    在中場哨聲吹響後,亞瑟慢慢地走下球場,在最後的時刻他很努力,但顯然他今天比平常欠缺了一點球運。


    c羅跟在他的身後,在下場的時候還試圖跟弗格森套個近乎。


    弗格森冷睨了他一眼。


    葡萄牙人在自家boss麵前平常雖然不慫,但關鍵時刻嘛。


    他要是不慫他發什麽匿名簡訊啊!


    他本來都打算讓亞瑟放棄加練頭球了呢,沒想到這次他自己努力倒是努力出了點成果。


    他想用這個說服弗格森的,你瞧他已經很好了,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


    呸!


    他應該用裏卡多舉例!或者馬拉度納?齊達內?隨便誰!


    弗格森掃了一圈兒亞瑟身邊那些傢夥。


    大家被爵爺的眼神掃過後才想起來上次老斯因為「溺愛」亞瑟受到了怎樣的「優待」,他們隻能作鳥獸散,磨磨蹭蹭去球員通道。


    弗格森等那些礙眼的小子走了,又瞪了一眼最磨蹭的卡卡和c羅,把這倆捲毛也瞪走了後,才摸了摸亞瑟的腦門。


    因為身高的關係這讓他稍微有一丟丟覺得吃力。


    他繃著臉說:「加練效果不錯,不過要是這個球你都沒進,你就等著每天加練50個頭球吧!」


    「boss——」亞瑟想跟他道歉。


    他沒有很好地完成任務。


    弗格森擺了擺手,「你又不是神,但你應該聽從主教練的安排,當你有更好的機會的時候,你應該想著你自己。」


    亞瑟沉默。


    弗格森覺得有點不對,因為這小子以前雖然也這樣,能給克裏斯蒂亞諾傳球就絕不會自己來。


    但當他有特殊強調的時候,他也不會違逆。


    可今天不同,他很確信這小子今天浪費了機會,這很不「亞瑟」。


    他索性攬著這小子,讓他穿上外套,就帶著他往球員通道走,一邊走一邊低聲對他說:「告訴我,亞瑟,你為什麽會這樣做呢?你得告訴我原因。」


    亞瑟抬眸看向老人。


    弗格森的眼睛過於銳利,但此時他透過鏡框後觀察到的,是老人的慈愛。


    他關心他。


    而非指責他。


    「我不能告訴您原因。」亞瑟說。


    他不能將克裏斯蒂亞諾的選擇告訴他。


    他也不能告訴弗格森,我想給克裏斯蒂亞諾傳球,是因為在他離開曼聯之後就是對手了。


    在彼此的職業生涯裏,他們能做隊友的時間,隻剩下了半個賽季。


    他能給葡萄牙人傳球,而非斷球的時間,也隻剩下了5個個月。


    死亡讓他學到了許多。


    卡文迪什夫人的意外,也讓他懂得「珍惜」。


    他想,他不需要跟醫生確認,這種感情就是「珍惜」無誤。


    弗格森沒有想到亞瑟會斷然地拒絕他,但是老人也見慣了風浪,亞瑟比起他帶過的許多球員,又是那樣的簡單,那麽地純粹。


    純粹到原因就像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是那麽地讓他一目了然。


    克裏斯蒂亞諾的想法,他已經和他溝通過,並且讓他的經紀人門德斯參與了進來。


    他平靜地和他談了談,並沒有像上個賽季那樣表現地像個被入侵領地卻已經老邁的獅子,隻能通過憤怒和咆哮來捍衛自己的領地。


    克裏斯蒂亞諾是個很有想法,自我要求很高的球員,這曾經是他為之欣慰的。


    他也知道他想要成為一個最好的球員,也沒辦法給他承諾——


    他的確沒辦法告訴他,克裏斯,下個賽季你還會是我們的核心。


    因為傻子都能看得到亞瑟還在進步,他的體能,他一點點的融入,他越來越像個職業球員了。


    弗格森雖然不喜歡溫格,但是他承認他的正確。


    亞瑟的確值得成為核心,而克裏斯蒂亞諾當然也值得這樣的待遇。


    但是在英國,在英超,在曼聯,實力本身是一方麵,戶口本又是一方麵,所以他最後答應了葡萄牙人——


    我不會為你的轉會設置障礙,但他們得付出一個買得起你的價錢。


    這是他一手雕刻出的傑作,如果沒有亞瑟這個意外,他基本上可以肯定,這是他此生教導出的最佳球員。


    他甚至明白,他在亞瑟身上得到的滿足感還不如在克裏斯蒂亞諾身上的多。


    因為他和曼聯的印記是那麽深刻地烙印在了他的身上。


    弗格森看得出亞瑟有一些不安。


    他是一個被教養的過於美好,也過於純粹的孩子。


    他曾聽雷東多說,亞瑟身邊所有的玩伴,都是被層層篩選過的,確認他們不會給亞瑟帶來傷害。


    在剛開始踢球的時候,他的父親維克多同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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