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站直身子的人不是旁人,赫然是前不久在軍區門口公然羞辱傅九召的徐驍;


    此刻的徐驍隻覺得周圍無數的寒意蜂擁而至,死死的包裹住他;


    他們是什麽時候跟上來的?


    分明出軍區後他一路小心翼翼的偵查過周圍的情況,確定了安全後,才敢直奔後山;


    隻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的全身,猛然間讓他的腦子幡然醒悟過來;


    能在軍區裏留下的,可不是什麽廢物;


    何況,能懷疑到他徐驍的身上,對付他的人,怎麽可能是個弱雞;


    然而,他抵死不能承認,否則他的一輩子就毀了;


    頓時,徐驍深吸一口氣,努力冷靜的開口:“各位,有話好好說;”


    “要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情,一定接受領導的批評和指正;”


    “還請格外放下槍,有什麽事情咱們好好說;”


    徐驍不要臉的話,聽的政委揚起巴掌啪的扇過去,“好好說?徐驍?我自認對你不薄,你就這麽為黨和國家效力的?”


    說著,政委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遝證據,狠狠地摔在徐驍的臉上;


    隻聽嘩啦一聲,一張張黑白照片從徐驍的頭上臉上飄落在地上;


    雖然很多照片裏隻有側臉,顯然和眼前的徐驍嚴絲合縫;


    原本心裏還存有一絲奢望的的徐驍,在看到照片的瞬間,瞬間整個人慌了起來,“政委,你聽我說,照片裏的人不是我;”


    “而且,我對黨對國家一直都很效忠,您不能因為幾張照片的事情就定我的罪;”


    “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麵對的徐驍的解釋,政委顯然失望透頂;


    要知道,照片裏不光有徐驍,還有正被關押在湘城看守所的東瀛人頭目;


    照片拍攝的時間就在不久前,隨後傅九召出任務時就遇到了危險,圍剿他的正是和徐驍見麵的東瀛人頭目;


    看著此刻還在據理力爭的徐驍,政委黑著一張臉憤憤的開口,“一組把人帶走;”


    “二組進去探查下;”


    徐驍能在地下這麽長時間,指定下麵藏著什麽見不人的東西;


    說不定,剛好是他們需要的證據;


    徐驍倒是想掙紮,可抵在他後腦勺和腰間的槍口,但凡他敢動彈那麽一下,分分鍾要了他的命;


    此刻的徐驍隻覺得天都塌了;


    他的前途,他打敗傅九召的可能,一切的一切,徹底沒了希望;


    正當他絕望之際,突然從四麵八方響起砰砰砰的幾槍;


    原本鉗製住的徐驍的幾人應聲倒地;


    得到自由的徐驍急忙一個臥倒撿起地上的長槍,把槍口對準自己人砰砰就是兩槍;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百米開外的政委剛想帶人衝過去,突然一枚子彈嗖的打中政委的肩膀,嚇得隨行的人急忙形成一個包圍圈,把政委圍在裏麵;


    政委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接應的徐驍的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隻是他都已經調查到徐驍身上了,自然不能讓徐驍跑了;


    否則,他怎麽和劉向前交代?


    怎麽給傅九召交代?


    他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下一秒,就聽政委強忍著疼痛,咬牙切齒的怒吼,“別管我,給我追;”


    “他媽的,敢對老子動手,我定要將他五馬分屍;”


    政委參軍多年,能爬上如今政委的位置,自然也是憑著自己的本事掙來的職位;


    什麽時候吃過這種啞巴虧?


    何況,他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已經到手的叛徒,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逃脫了?


    這不等於公開處刑他,公然打他的臉麽?


    二組士兵一共10個人,一聽政委的話,留下四個人保護政委,其他六個人抄著長槍飛快的追了上去;


    軍區裏出了叛徒,還公然對他們自己人下手;


    他們豈能容忍?


    二組的人一邊追,一邊瞄準徐驍的背影飛快的扣動扳機;


    徐驍一邊狂奔,一邊閃躲背後的子彈,到底是眼睛沒長在後腦勺,隻聽噗嗤噗嗤的兩聲,大腿和胳膊上各中了一槍


    隻是他身子剛踉蹌了下,邊上立刻有接應的人衝了過來,扶住他急忙撤退;


    饒是二組的人一路狂飆,到底沒有把徐驍拿下;


    不光如此,六人中還有兩人身上中槍;


    不多一會,受傷的政委空手而歸的六人,氣的直罵娘;


    隻是,大鬆樹下的秘密,今天無論如何也得一探究竟;


    否則等徐驍那個叛徒有了喘息的機會,一定毀了這裏;


    恨不得將徐驍千刀萬剮的政委,硬是壓住心底熊熊燃燒的怒火,抬眼看向麵前站著的幾人道,“三個人下去查看;”


    “兩個人迴去搬救兵;”


    “其他幾人,隨我原地待命;”


    **


    湘城第一醫院門口;


    霍如珠一臉委屈的抱住霍北川的胳膊,連聲音都帶著幾分嗲味:“爸爸,我想留下照顧哥哥;”


    “哥哥傷的不輕,我也想趁著機會,拉近哥哥和霍家的關係;”


    “要是哥哥迴了部隊,咱們想找接近的他的機會都困難了; ”


    “爸爸,您覺得呢?”


    霍如珠想留下是真;


    想接近傅九召也是真;


    隻是接近他的目的不純粹罷了;


    聞言,霍北川顯然身子一愣,傅九召連他這個親爸都待見,能待見打小養在他身邊,奪走他機會的養女?


    而且,雖然霍如珠和傅九召一起被綁架;


    可傅九召根本不讓霍如珠進病房;


    她想留下來的照顧,是哪門子的照顧?


    確定不是給傅九召添堵?


    尤其,他好不容易和蘇桃關係緩和了一些,隻要往後他和蘇桃之間能保持友好得聯係,那和傅九召之間的破冰指日可待;


    讓一個養女上趕著湊過去,是哪門子的熱鬧?


    蘇桃和他兒子可是新婚,一個和傅九召沒血緣關係的養女湊過去,換做正常的女人都會膈應的;


    何況是本事不小的蘇桃;


    想到這裏,霍北川掙脫開霍如珠的手,往邊上走了兩步,冷眼看向她滿含期待的眸子,“如珠,我養你長大,原本就沒想過需要你任何迴報;”


    “更何況是九召那;”


    “你有你的生活,不需要我替我替霍家付出什麽;”


    “有些話,我不想挑明說,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否則,一旦說出口,有些關係可就不複存在了;”


    霍北川向來拎得清;


    不管霍如珠出於什麽目的,眼下她的身份,絕對不會是傅九召和霍家之間關係轉好的催化劑;


    搞不好,還適得其反;


    他是領養霍如珠,也可以隨時斷絕領養關係;


    如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破壞他們父子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關係;


    聽到霍北川變相的拒絕,霍如珠顯然神情一愣;


    她以為她變相示弱,出於霍家立場考慮,霍北川會答應;


    誰料霍北川一個眼神就徹底看透她的小心思;


    霍如珠的耳根頓時一片緋紅,試圖掙紮著辯解::“爸爸,我沒有別的意思,我……”


    “行了,跟我迴四九城;”


    霍北川冷聲打斷,隨即轉頭看向兩步開外的管家,“迴去之後,開始張羅的如珠婚事,一年之內,我要看到她成家;”


    一句話,頓時判了霍如珠的死刑;


    管家都快成人精了,豈能聽不明白霍北川的意思,急忙附和道:“大爺放心,如珠小姐的結婚對象,我一定親自把關;”


    “以霍家的權利和地位,一定能在四九城,給如珠小姐挑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精明如管家,字字句句隻提到‘合適的’結婚對象,至於是不是霍如珠想要的,那根本不重要;


    聞言,霍如珠頓時臉色一片慘白;


    **


    四九城,裴家客廳;


    裴夫人看著剛出差迴來的親老公裴玉明,氣不打一處來:“你還迴來幹什麽?”


    “女婿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


    “眼下女婿那邊都已經處理好了,你還迴來幹什麽?”


    “你給我出去,滾出去;”


    說著裴夫人拿起雞毛撣子就往裴玉明身上打去;


    疼的裴玉明忍不住一邊閃躲,一邊耐著性子解釋道,“媳婦,我不是忙工作麽;”


    “再說裴津和裴恕不是一起過去了麽,有他們倆出馬,你放寬心;”


    裴玉明要是不這麽說,裴夫人打幾下出出氣也就好了;


    偏偏他挑了一個裴夫人最不樂意聽的角度,聽的裴夫人心底怒火更旺盛,“你到底有沒有心?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那是我閨女的男人,他要是有個什麽好歹,那我閨女怎麽辦?”


    “既然你不把我閨女放心上,那你也沒必要進家門了;”


    “以後我們娘四個一起生活正好,你給我滾;”


    “滾出去;”


    說著裴夫人拚盡全力,直接把裴玉明推出大門外,隨後吧嗒一聲反鎖上門,還不忘轉頭看向家裏的其他人厲喝:“是誰要是敢背著我把門外這人放出來,就給我卷鋪蓋滾蛋;”


    “我裴家不養閑人,更不養廢物;”


    門外的裴玉明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要是真的不願意出門,就憑著他媳婦的力道,能把他推出去?


    隻是這個蘇桃到底是什麽來路,怎麽不光兒子喜歡,連他媳婦瞧見了也要認作閨女;


    還口口聲聲的護犢子;


    一個幹親而已。


    用得著這麽認真?


    可他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自家媳婦這麽較真過,心裏雖然無可奈何,到底不敢太大意;


    裴玉明深吸一口氣,轉身看著停在幾步開外的私家車,提步走了進去,沉聲開口,“一個小時後,我要知道蘇桃和霍家的一切;”


    他倒要看看,能讓他媳婦恨不得捧在手心的蘇桃,到底是何許人也;


    害的他連家門都進不去,他能不氣才怪;


    然而裴玉明的車子剛離開裴家不久,裴家的大門再次敞開,車裏坐著的,赫然是打包好行囊,前往湘城的裴夫人;


    **


    南城東郊一處破舊的老房子裏;


    徐驍強忍著手術刀刀尖切開子彈周圍皮膚的疼痛,豆大的汗滴從額頭墜落,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


    即便如此,他也愣是沒敢叫出聲音來;


    主刀的,正是前去接應小林太郎的得力助手之一的東野倍賢;


    此刻東野倍賢冷靜沉著的握住手術刀,飛快剜開子彈周圍的皮膚,隨即拿出鑷子,直接取出子彈,哐當一聲放在一側的盤子裏;


    隨後,他拿起手邊的紗布,簡單的做了個包紮後,這才挑眉看向徐驍,“小林先生的預判果然沒錯;”


    “徐君,沒想到為華國勤勤懇懇效力這麽多年,最後換來了被追殺的下場;”


    “我們東瀛,最尊重人才,我早就說了,徐君隨時可以效忠我們東瀛國;”


    “條件隨徐君開,隻要我們東瀛國給的起,必定如君所願;”


    東野倍賢的話無疑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把徐驍原本就動搖的心,又往東瀛國的方向拽了拽;


    尤其大腿上和胳膊上的傷口處疼痛難忍,好似時刻在提醒他,他曾經的選擇是多麽失敗;


    徐驍向來是個驕傲自滿的人,豈能容忍一張臉被人按在地上反複的摩擦;


    頓時,徐驍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東野先生,麻煩你轉告小林先生,就說我徐驍,答應他的邀請;”


    聞言,東野倍賢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來;


    隻是在徐驍剛想看過去的時候,他立刻切換成一臉的笑意,朝著徐驍伸出手來,“徐君,合作愉快;”


    可就在兩隻大手交握的刹那,東野倍賢的腦海中忍不住開始罵一句‘蠢貨’;


    他以為政委手裏照片是哪裏來的?


    自以為是、驕傲自滿、沒腦子的家夥;


    要不是傅九召那邊拉攏不過來,就憑他的實力,也配成為小林太郎選中的棋子?


    能背叛的培養他多年的黨和國家的人,又哪來的衷心效忠他們東瀛?


    隻不過,徐驍這種咖位的棋子,也就隻能成為他們東瀛對付華國的一把刀;


    他們東瀛國的勇士,可從不會背叛國家;


    徐驍這種跳梁小醜,等利用完他,早晚解決了他;


    **


    湘城,看守所羅春明的辦公室;


    一道犀利的暴喝聲陡然響起,“你說什麽?叛徒是徐驍?還讓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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