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蘇城一處隱秘的院子裏,一道恭敬的背影正彎腰沉聲道:“東田先生,肖春旺被帶走了;”


    “咱們的那份機密材料落到岑軍的手裏了;”


    “可需要我派人前去滅口?”


    聞言,上座年近四十的東田,雙眸寒氣乍現,一張臉瞬間陰沉下去,周身的戾氣瘋狂的外泄,他冷冷的看了客廳裏的人一眼,聲音裏壓抑不住的憤怒,“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把放倒肖家的勢力全部收迴來,至於肖春旺,別給他開口供出我們的機會;”


    “必要時,可以送他歸西;”


    “至於機密文件,去,啟用二號棋子,務必將東西完整的帶迴來;”


    來人一聽啟用二號,先是一愣,隨後急忙應了一聲:“好,我這就去辦;”


    **


    晚上八點,岑軍剛打通國安局的電話,話還沒說兩句,就聽到國安局的局長黃滄海瞬間緊張的站了起來,聲音也跟著重了幾分:“岑局長,務必要保護好資料,我們現在就派人過去;”


    “記住,在我們抵達之前,務必要保護好材料的安全;”


    “隻怕背後之人,會狗急跳牆;”


    岑軍自然也想到這一點了,否則這個時間,他不可能直接打通黃滄海的電話;


    “黃局請放心,我立刻請求支援,務必保證材料的安全;”


    放下電話的瞬間,岑軍的腦子裏頓時閃過秘書報備鄒開耀下午找他的事情;


    哼!


    這就按耐不住了?


    他要的,可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一個鄒開耀;


    那深藏在背後掌控一切的人,他一定要親自挖出來,斬成八段不可;


    就在這時,電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岑軍伸手拿起電話的瞬間,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道迫不及待的聲音:“爸爸,蘇家的事情您調查的如何了?可有最新的進展?”


    電話那頭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岑軍的獨生女岑微微;


    下意識的,岑軍的眉頭深蹙:“微微,我和你說過,不要和我聊公事;”


    “沒有別的事情我就掛了;”


    岑微微一聽親爸要掛斷電話,瞬間有些著起來,“爸,我就求您這一次,行……”


    可沒等她的話說完,岑軍啪的掛斷電話,根本不給岑微微任何乞求的機會;


    他岑軍的女兒,他自然是知曉她的性子的;


    可蘇家的事情如今還沒有眉目,他不能透露丁點希望來;


    萬一最後結果不理想,那豈不是在那孩子的心上又戳了一刀?


    此時的南城軍區,岑微微氣急敗壞的衝著電話那頭放了一句狠話,“下次你最好別有事求我;”


    隻是話剛說完,岑微微一張嬌俏的小臉頓時拉垮下去;


    如今可怎麽辦?


    蘇凜急的都快瘋了,要是再查不到蘇家的任何消息,蘇凜隻怕在部隊待不住;


    一想到心尖上的男人隨時可能拋棄眼下的一切離開軍區,那現如今攢下的一切功勞可都要沒了;


    蘇凜有多喜歡軍區的一切,她打認識他的第一天就知道;


    可現如今,突然說蘇凜的一切都岌岌可危,讓她如何能不心急?


    此刻的岑微微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顆心備受煎熬,根本停不下來;


    怎麽辦?怎麽辦?


    突然,岑微微的腦子靈光一閃,急忙抄起電話,飛快的撥出一串熟悉的號碼;


    此刻的四九城裴家,電話被廚娘吳姐接通,剛說了一個喂,就聽到岑微微的聲音傳來,“您好,我找下裴津,請問他可在?”


    吳姐一聽電話那頭的人指明要找裴津,心頭咯噔一聲,立刻對電話那頭的岑微微的身份起了疑惑;


    裴家大少爺裴津十天之前剛定下婚約,聽聲音顯然不是電話裏的這位;


    裴太太心知大兒子裴津對這樁婚事多有不滿,對家裏所有人可是明令禁止,誰都不容壞了裴津的婚事,否則她饒不了她;


    吳姐哪裏還敢說裴津在在家,還不扒了她的皮;


    瞬間吳姐隻覺得脖子被人掐的死死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不好意思,大少爺不在,最近都不會在,您不要打電話來了;”


    說完,吳姐哐當掛斷電話,生怕電話那頭的人不依不饒,做完這一切,像是又不放心一般,順手把電話線拔了;


    隻是她的手拔掉電話線,就聽到一聲寒氣逼人的聲音,“你在做什麽?”


    霎那間,吳姐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背爬了上來,整個人瞬間被無盡的冰冷包圍起來,凍得她渾身直打顫;


    在她僵硬的轉過身子,看到裴恕那張生人勿近的臉時,下意識的磕磕絆絆道:“二少爺,沒,我沒幹啥;”


    說完,吳姐又急忙把拽掉的電話線插上去,隨後半步不敢停留,轉身就往廚房走去;


    隻是她一邊逃離現場,一邊還不忘在心裏祈禱,那女的千萬不要打電話來;


    可天不遂人願,就在她剛走到廚房的那一霎,電話鈴聲刺耳的響了起來;


    驚的吳姐瞬間猶墜冰窖,半分不敢動彈;


    倒是裴恕看著行為異常的吳姐,深蹙的眉心忍不住跳了下,隨手拿起電話,清冷的嗓音緩緩響起:“哪位?”


    電話那頭的岑微微顯然一愣,片刻之後立馬反應過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她暗自罵了一句見鬼,仍舊硬著頭皮開口:“恕哥哥,我岑微微,那個我想找津哥哥幫個忙,恕哥哥可方便讓津哥哥方便的時候給我迴個電話?”


    裴恕一手拿著電話,陰鷙的眸子冷冷的掃了一眼廚房的位置;


    就一個姑娘的電話就把吳姐嚇成那個樣子?


    哼,出息;


    隻不過,這岑微微不正是他那好大哥的青梅竹馬麽,嘖嘖,要說這個家裏還有誰不樂意裴太太的不痛快,他裴恕可是首當其衝;


    隻見裴恕淡淡的挑了下眉梢,想也不想的拒絕,“我沒空;”


    說著裴恕就要掛斷電話,嚇得岑微微急忙大喊,“恕哥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隻要你幫我,日後我一定還你這個人情;”


    “恕哥哥,求你看在咱們打小長大的情分上,幫幫我行不行?”


    裴恕是啥人?裴家的惡魔;


    向來做事心狠手辣,不達目的不罷休;


    可眼下,她除了可以找裴津幫忙,還真是想不到能找誰;


    要是裴恕願意幫她,好像也不是不行;


    剛想掛斷電話的裴恕,一聽電話那頭的慌張,腦子裏瞬間閃迴到過去,一時間,心底的某處像是被深深觸動了一下,堅硬的外殼哢哢的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過來;


    裴恕煩躁的甩了甩頭,可她岑微微不是她,她如何配他裴恕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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