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丫鬟婆子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發賣出去?


    這……這怎麽行?他們可是皇上安排在這裏的人,趙如玉怎麽敢?


    劉嬤嬤震驚過後,給趙如玉磕了一個響頭。


    之後,她顫顫巍巍的說:“王妃不可啊,這些人不能發賣了。”


    “他們都是皇上的人,要是發賣出去了,老奴不知要如何跟皇上交代了。”


    又是拿皇上來壓她。


    趙如玉兩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走到那些人麵前。


    她的下巴微微抬著,滿臉嘲諷的道:“你是皇上的人不假,但你們是皇上送給振北王的人。既然已經送給振北王了,那自然是振北王能夠隨意發落的。”


    “而我,是振北王的王妃,王府的主母,後院一切事宜都由我定奪。”


    “你們若是有任何不滿意的,也可以詢問王爺的意見。”


    劉嬤嬤正準備開口,這時楚占梁開口了:“王妃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


    “你們大可以到皇上跟前去告狀。”


    他淡漠又帶著一些漫不經心的聲音,再次讓那些丫鬟婆子嚇得不輕。


    皇上將他們送給振北王了,那自然是振北王的人。


    振北王想如何發落他們,都是可以的。


    皇上知曉了,隻會責怪他們辦事不力,給振北王抓住了把柄。


    更何況,那丫鬟以下犯上在先,他們又衝撞王爺王妃在後……


    劉嬤嬤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隻能恭敬的按照趙如玉說的去做。


    劉嬤嬤帶人準備離開,趙如玉喊住她:“你們在我這個院子裏麵搭建一個小廚房,裏麵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


    “日後我與王爺的一日三餐,都由我來做,廚房那邊不需要準備了。”


    劉嬤嬤的心髒咯噔了一下,問:“奴才鬥膽,想問問王妃這是為何?”


    趙如玉笑:“為何?因為你們做的飯菜不合我跟王爺的胃口。”


    “那麽難吃的飯菜,也不知道做菜的人安的什麽心?是不是故意做出這般難以下咽的食物?好讓王爺沒有食欲,好讓王爺的傷勢不能痊愈?”


    劉嬤嬤差點又給趙如玉給跪下了。


    她就沒有見過這麽難纏的人。


    劉嬤嬤低著腦袋,恭恭敬敬地說:“迴王妃,廚房的婆子,都是經過多日的訓練,才能進到王府中當廚娘,她們的手藝可是一等一的好。”


    趙如玉:“一等一的好?”


    說話的尾音,微微往上提著,分明是不相信劉嬤嬤的話。


    劉嬤嬤的頭皮有些發麻,背後也有些發涼。


    “是的。”


    趙如玉:“劉嬤嬤是質疑本王妃的話?認為本王妃無理取鬧了?”


    “還是你不願意聽王爺的話?不願意在這院子裏麵修建一個小廚房?”


    劉嬤嬤嚇得猛的哆嗦一下,之後連忙開口:“王妃息怒,老奴這就下去安排。”


    不過一個時辰,那些衝到趙如玉屋內的丫鬟婆子以及家丁,就被發賣了出去。


    而那個被趙如玉硬塞幾口飯菜的丫鬟,被發賣出去不到半個時辰,就連吐好幾口血,然後就昏死了過去。


    最後是死是活,不清楚。


    趙如玉打發掉那些下人,心中暢快了。


    府上那些作威作福的下人,也都收起自己高傲的心,看到趙如玉的時候態度也比往日恭敬了。


    第二日,趙如玉的院子裏麵,就開始搭建小廚房。


    那些人不敢怠慢,連日加班加點的趕工,用了五日的時間,就將小廚房給搭建好了。


    後麵就是修建爐灶那些。


    在這期間,趙如玉跟楚占梁的一日三餐,則是趙如玉去大廚房那邊自己動手做。


    她的防備心非常的強,所有的東西在使用之前,她都試毒了一遍。


    確定沒有毒了,才敢繼續做飯。


    小廚房正式能開火,是在十天之後。


    這個時間裏麵,楚占梁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這麽多天過去,遠從南荒而來的南荒和親公主,也準備到京城了。


    上次發生的事情,到底是驚動到皇上。


    十來天過去,楚占梁身上的傷勢好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再次召見了楚占梁。


    楚占梁洗漱一番之後前去皇宮,皇上開口問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聽聞,你的王妃前些日子將府上的一些下人發賣出去了,可是真的?”


    楚占梁微微低頭,不卑不亢的道:“確實是真的。”


    皇上的眼神冷了下來。


    他開口問:“可是對朕送給你的人有不滿?還是對朕不滿?”


    楚占梁:“確實是有不滿。府上的那些下人,是皇上送給臣的,那就是臣手底下的人了。”


    “他們缺乏管教,衝到臣跟王妃居住的屋子,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如此以下犯上的奴才,留在家中也是個麻煩,臣就將他們全部發賣掉了。”


    皇上盯著楚占梁,眼神冷得可怕。


    楚占梁發賣他送的家丁,那便是打他的臉。


    但,那些家丁衝到楚占梁跟趙如玉的房中,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確實是不對。


    皇上再怎麽生氣,也隻能忍著。


    畢竟,他不占理。


    這個事情說是小事,但,他若是因為這個事情開罪楚占梁,並且傳到老百姓的耳中,隻怕老百姓會多想。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若是失去了民心,他坐的這個位置,也就不穩了。


    “振北王處理得好。這事就該這麽處理。”


    “朕送給你的人,你自然是能將隨意發落的。”


    “三日之後,南荒的和親就會進宮麵聖了。你府上可有做好準備?”


    楚占梁:“皇上希望臣如何準備?”


    皇上想了想,然後說:“畢竟是南荒的公主,下嫁於你,自然是要以正妻的位份準備。”


    楚占梁:“臣家中已有正妻,臣最多隻能給南荒公主側妻的位份。”


    “臣的妻,與臣患難與共,同甘共苦,又舍命為微臣生了五個兒子,臣定不能委屈了她,還望皇上明鑒。”


    側妻?


    南荒的公主下嫁楚占梁,最後隻弄了一個側妻的位份?


    傳到南荒去,南荒那邊能咽得下這一口氣?


    在皇上準備開口的時候,楚占梁再次開口:“這也是當初微臣為何拒絕迎娶南荒公主的原因。”


    “她身份尊貴,下嫁與微臣,最後隻能得一個側妃的位份,到底是不妥的。”


    “微臣,定不能做那等拋棄糟糠之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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