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玉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為了確定金礦有多少量,她又往下邊挖了一些。


    她發現,埋藏在泥土裏的金礦,跟一座小山一樣。


    那些金礦延綿在地底下,到底有多大的麵積,趙如玉不敢確定。


    從草叢裏麵出來,趙如玉用東西將那些金礦掩藏好,確定不會有人注意到,然後又挽起褲腳走到河裏麵去。


    這一帶的河流水不深。


    趙如玉走到河內,辨別了一下位置,然後彎腰去刨河底的石頭。


    河底都是沙子跟一些被磨去棱角的石頭。


    趙如玉一一拿起來看了看,都沒有看到上麵帶有金黃色的斑點。


    她不太死心,於是又往深一點的地方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


    “趙如玉,你做什麽?”


    蕭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趙如玉剛剛拿到一塊石頭,沒來得及看,聽到蕭宴的聲音她嚇了一個哆嗦,連忙將手上的石頭扔掉。


    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蕭宴就衝到河裏,一把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拽到岸上。


    趙如玉嚇得不行,掙脫掉他的束縛,不悅的問:“你做什麽?”


    蕭宴:“我還想問你要做什麽。”


    “你在這裏可有受過委屈?居然想著要投河自盡。”


    趙如玉:“……”


    誰投河自盡了?


    她是在找金礦。


    知道金礦是什麽嗎?就是能夠提煉出金子的石頭。


    她要確定這邊到底有多少金礦。


    蕭宴過來了,她還怎麽找金礦。


    不僅不能找,還不能讓他發現。


    這些金礦要是被蕭宴發現了,她還要什麽?


    楚占梁的那些部下,就沒有飯吃了。


    趙如玉盯著蕭宴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眼眶就紅了。


    裏麵有一層霧,那一層霧氣越來越濃,最後聚集成了一顆顆淚珠。


    那些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從她的眼睛裏麵掉了下來。


    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她的臉頰,在順著臉頰上麵的曲線,掉到了地上。


    蕭宴的那一雙冷漠眼睛,漸漸的浮現出一抹不忍的神色。


    將趙如玉擄過來好些日子了,他就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哭泣。


    別說是哭泣了,半點都不讓自己受委屈的。


    他從未想過,眼前的這個女子,會哭,會無聲無息的哭。


    那一顆顆眼淚,像一把刀子,紮在他的胸膛上麵,疼得他有些窒息。


    他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從未有這樣的感覺過。


    這一種疼痛,好像要將他的心髒給侵蝕了一般。


    眼前的女子,哭得越發兇了。


    眼淚也掉得更加兇了。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神使鬼差的要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手伸到半空,趙如玉胡亂的用手擦拭掉自己臉上的淚水。


    “我被你們擄到這裏來,這麽多天過去了,也沒有人來救我。我是百分之百活不下去了。”


    “與其被你們侮辱踐踏,還不如我自己了斷。”


    “你又何必阻攔我?直接讓我死了好了。”


    演戲誰還不會?


    擠出那麽幾滴眼淚,誰還不會?


    一番滿腹心機的話,從趙如玉的口中說出來,趙如玉都忍不住在心裏麵將自己誇讚一番。


    她這樣優秀的女子,上輩子沒有進演藝圈,沒有去拍電視,簡直太浪費了。


    蕭宴盯著趙如玉的臉許久,眼底的那一抹不忍,逐漸變成了疼惜。


    一個女子被他擄了過來,還沒有人來救她,著實是讓她沒有盼頭的。


    “你丈夫對你如何?他為何不來找你?”


    蕭宴難得關心起趙如玉的事情。


    趙如玉一邊流眼淚,一邊說:“他對我自然是極好的,不然,我也不會拚死給他生五個兒子。”


    蕭宴皺眉:“五個兒子?”


    他分明是不相信。


    五個兒子?楚占梁連年在外征戰,如何跟她生五個兒子出來?


    更何況,眼前的女子,不過二十歲左右,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生五個兒子出來?


    趙如玉點頭:“可不是五個?我剛剛生完五個孩子,就帶他們去投奔我丈夫,半路就被你們擄過來了。”


    蕭宴眼中露出震驚:“一次生五個?”


    他聽從趙如玉話中的意思了。


    趙如玉點頭:“不然呢?”


    蕭宴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一胎懷了五個,那麽,生孩子的時候,將是多麽危險的事情?


    楚占梁常年在外帶兵打仗,趙如玉生孩子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陪伴在身側啊。


    那,趙如玉是自己將孩子生下來的?


    蕭宴眼中露出的震驚的神色。


    他越是看趙如玉,越是心生敬佩。


    這個女子,不簡單啊。


    “隻要你好好配合,我不會傷害你。”


    “我會讓你迴到你丈夫的身邊。”


    趙如玉的眼淚,瞬間就停了。


    她問:“你確定?”


    蕭宴:“本王從未說過假話。”


    趙如玉:“你都有什麽條件?”


    她不相信,蕭宴會一樣要求不提,就放她迴去。


    蕭宴沒有迴答。


    趙如玉看他眼中的嚴肅神色,識趣的沒有多問。


    迴到營帳中之後,趙如玉被蕭宴加派人手保護起來。


    看著營帳外麵守著的幾個南荒人,趙如玉知道,蕭宴是擔心她會再度尋死。


    他不知道的是,她從未想過要尋死。


    坐在營帳裏麵,趙如玉看著外麵看守的人,她歎氣。


    照著這個局勢看,她想要再度去河邊,是不可能了。


    與此同時,楚占梁正快馬加鞭往這邊趕來。


    被他騎在身下的戰馬,已經多日沒有休息。


    狂奔在小路上,馬蹄被一根藤蔓絆住,楚占梁身下的戰馬嘶吼一聲,就倒在地上。


    楚占梁從馬背躍起,看著躺在地上不停喘氣的馬兒,滿臉冷森。


    他到底是沒有將馬兒趕起來,而是從身上取下水壺,倒一些給馬兒喝一些。


    接連去追趕南荒的那一批殘兵,馬兒不得休息,早已經筋疲力盡。


    若是再趕路,隻怕這匹戰馬會死掉。


    喂馬兒喝完水,楚占梁又去附近找一些嫩草過來,喂給馬兒吃。


    在地上躺了許久,又吃了一些東西,馬兒終於是能爬起來了。


    楚占梁沒有再趕路,而是牽著馬兒到附近去吃草,讓它休息一會兒。


    坐在一顆石頭上,楚占梁望著天邊的雲彩,眼底急切。


    如玉,你如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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